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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亭没想到一来荣春宫竟然会吃闭门羹,她理解容贵妃受风寒,身子疲倦贪睡,但也该让翟意去偏殿等候,而非在这院中吹冷风。
不是说容贵妃很疼爱翟意的嘛?
为何今日一见,苏兰亭总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氛围不太对劲儿。
苏兰亭心中虽有狐疑,但没有问出口,只能静默观察。
青梧不答,但已默认。
翟意似是不解:“以往伺候本王母妃的是素秋嬷嬷,她人呢?”
青梧听翟意这种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口气,眉头微皱:“素秋嬷嬷身体抱恙,这几日在休息。”
“为何抱恙?”翟意问,“几日不见素秋嬷嬷,本王甚是思念呐。”
苏兰亭诧异的看了眼翟意。
素秋之事,她们都知道事发原因,如今翟意明知故问,定有她道理。
青梧抬眸,对上翟意森寒的眼神,心跳剧烈,半张着嘴:“她素秋嬷嬷受伤了。”
“为何受伤?”
青梧呼吸一乱,不敢说话。
翟意凉飕飕的语气,拖长着尾调:“啊,本王好像想起来素秋嬷嬷为何受伤了?”
“好像是因为素秋嬷嬷听不懂本王的话,被本王医治了一番她的耳朵。”
青梧想起素秋回到荣春宫时惨烈的场景,就像去了一趟阎罗殿,被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毫无血气。
右耳被利器割下,惨不忍睹。
青梧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红,不敢直视翟意。
翟意轻笑了下,笑声凉薄:“青梧,你若是听不懂本王的话,本王自然也会帮你医治一下,你觉得如何?”
青梧瞳孔一颤,“砰”的跪下,颤声道:“王爷,奴只是听命行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奴。”
翟意刚要说什么,殿内传来一声娇呵:“翟意,几日不见,你本事大了很多啊?”
寝殿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娇媚明艳的女子。
正是南靖皇帝的宠妃,容贵妃。
翟意躬身行礼:“儿臣携王妃,见过母妃。”
苏兰亭立刻行礼:“儿臣苏兰亭,见过母妃。”
容贵妃没有让两人起身,而是将目光落在苏兰亭身上,带着护甲的手指挑起苏兰亭的下巴,打量一番,眉头紧蹙:“一个庶女,也值得你大张旗鼓的以正妃之位迎娶入府?”
苏兰亭神色未变,任由容贵妃查看。
翟意拧眉:“母妃,兰亭是儿臣心中所爱,予她正妃之位,是儿臣心甘情愿。”
苏兰亭眸色一闪,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雀跃。
容贵妃收手,转身走进殿内,“翟意进来,王妃就在门外等着吧。”
“青梧,去将王爷喜欢的物件拿来。”
青梧垂眸:“是。”
苏兰亭不解,但见翟意衝她摇摇头,她也没说什么,只能应下,站在门口等着宣召。
翟意跟着容贵妃进入内殿,容贵妃坐在高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两人距离殿内有些距离,若是声音降低,门外的人听不到里面的交谈,但是能看见。
容贵妃故意让苏兰亭站在门外,就是让她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却又能看到翟意被容贵妃掌控羞辱的景象,从而震慑苏兰亭以及她背后的苏家。
容贵妃自是看不上苏康盛这样的人,但眼下苏兰亭嫁给了翟意,她就当收了一条狗,随便养养罢了,但这条狗得会认主,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才能为所利用。
容贵妃慢条斯理的扒着橘子,声音又轻又柔:“元帕是怎么回事?”
“你跟她上床了?”
语气间是难以掩藏的嫌恶。
翟意摇头:“并未,只是儿臣咬破了指尖染上的。”
容贵妃讥诮:“呦,还知道心疼人呐。”
“儿臣毕竟将她娶进府内,自要好好疼惜。”
“疼惜?”容贵妃将手中剥下的橘子皮扔了过去,“你怎么疼惜她?用不用本宫帮你找个男人满足一下你的王妃?”
翟意眼底划过一丝杀气:“不麻烦母妃,儿臣自己会处理的。”
“怎么现在都不敢抬起头看本宫了?”容贵妃咬了口橘子瓣,“本宫犹记当时,你可是很勇敢呐?”
翟意跪地:“儿臣从小到大没有所求之物,如今碰到一个喜欢的人,自然想要争取一下,惹母妃不快,是儿臣的罪。”
“呵,”容贵妃嗤笑一声,“以你的眼界,也就能喜欢一个低贱的庶女。”
容贵妃满意翟意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性子,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有,也会有蝼蚁将其钻出一丝裂缝。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翟意眯了眯眼,没吭声,任由容贵妃羞辱。
容贵妃见青梧回来,冷笑一声:“既然你觉得自己做错了,让本宫罚你,那本宫也不好违了你的心愿,只能满足你。”
“你觉得如何?”
翟意点头:“儿臣多谢母妃。”
苏兰亭站在寝殿门外,只能看到翟意突然跪下,容贵妃面色从容坐在上位,扒着橘子吃。
两人一高一低,看似顺从,实则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