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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离别

 

朝中事务繁多,孟清回城后虽挂虚名无实权,但孟钰视他为心腹之臣,便委派他去青州处理那边的妖患之事。

青州离王城不远,再往北走就是大魏亡都—廊城。

一千五百年前,繁华的大魏廊城突降浩劫,一场天火将整座城的人都葬送其中。

史书上对此只有匆匆一笔,以无言的笔墨记录了这个王朝的陨落。

这场天火来得蹊跷玄幻,前无史记可追,后无同例可查。在时间长河的流逝中,人们唯有以各种无凭无据的猜想去模拟它的源头。其中一条便是将它与同时期沧澜山的万灵毁败相联。

据说沧澜山曾是很多妖怪的修炼之地,该山存于世间万年,涵纳各种生灵,却没想有一日会面临树枯水竭,生灵俱灭的境地。

天火袭之大魏后不过十年,沧澜山就生出异变,先是古山灵气枯竭,后又有妖灵失踪,居于此处的人和妖都逐渐察觉出失态的不对,便纷纷迁徙去往别处求生。

人们将这两事联系在一起,只觉其中必然有些关系,但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廊城,沧澜山,青州和云朝王城在地理位置上呈叁角分布,王城,青州,廊城为一线,而沧澜山又于廊城之左。

此次妖乱并不仅限于青州,往西北追寻,可发现沿途都有妖患事件,只不过青州较为恶劣,出现野妖伤人事件。

孟钰已派付恒前去廊城查看情况,他于几日前就出发了。

孟清在城中暂留几日后,便也收到诏令速速去往青州。

“被捕住押往地下斗场的妖,我已经派人查清了。是只蛇妖没错,但那是只生于南疆的黑蝰雄妖,应该不是你的姐姐。”

孟清张着双臂,一边由着初幼为自己整理衣裳,一边微垂着头和她说话。

初幼听闻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立马抬起头看向孟清,她的手还紧紧地拽住孟清腰间的衣带,一股强劲的勒力环上了孟清的腹部。

“喂喂喂,勒死了!”

“啊!不好意思。”

初幼连忙松开手,未系住的衣带又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衣物两侧。

孟清见状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身子,让自己视线与初幼的眼睛齐平。他伸手揉了揉小兔的头,又忍不住捏了捏她面露焦色的脸庞,出声宽慰。

“你也不用如此焦急,你的姐姐既在云朝城内,那我们总有办法可以找到。青州妖乱不难解决,待我回来后,再陪你去地下斗场寻查一番。”

“好。”

小兔乖乖点头,内心的烦闷情绪却并未有所消退。

“嗯哼?怎么还露出这样一份苦大仇深的表情?”

孟清轻轻地抚上初幼眉间蹙起的小鼓包,指尖一点一点地将其舒平。

他离初幼离得很近,上身低俯着,未整理好的衣物松松垮垮地一起往下坠着,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

温热的鼻息落在初幼的脸颊上,亲密的触感,熟悉的气味,一切都忽然地勾起了她眼里的氤氲水汽。

自从在冬巫山跟着孟清来到云朝国后,初幼几乎是日日夜夜与孟清相伴。此次孟清前去青州,考虑到妖患危险以及初幼还有学堂的课业,便让她留在城中,不与他同行。

可是…

初幼咬咬唇,心里鼓鼓胀胀的奇怪情绪要溢出来了。

“舍不得你。”

她的声音小小的,藏了些羞涩,委屈和直白的依恋。

孟清先是一愣,他看到初幼如湖面一般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样子,上面似乎还有波纹荡漾,那一圈一圈泛开的涟漪,好像也落进了自己的心底。

他刚开始遇见小兔时,觉得她可爱有趣,后来不知从何时,他对她生出一股“占有”的冲动,也许是一种领养小宠物的感觉,也许不是,他感受到那股欲望时,就计划着将她带回王城。

他喜欢初幼,这是真心的,无疑的。

但他也会想自己的喜欢是何种喜欢。

他有时会有一种恍惚感,恍惚自己似乎在世上存在很久了,看遍,看淡了很多人世间的事物。

所以孟钰忌他权强势大,收他兵权让他云游时,他同意了。

他于孟钰,一直将他看作自己的哥哥,在他成为皇帝后,也没因此心生惧惮。孟钰是个好皇帝,他愿意做他的剑,守护他的江山。可即便如此,孟钰还是对他存有担疑。

心有郁结的他遇到了初幼,一只极度信赖依恋他的小兔妖。她的信任和敏感总能恰到好处地抚慰到他,他喜欢初幼的一切,所以明知道云朝国不得私养妖,他还是将她带在自己身边,护好她,照顾好她。

初幼刚刚成形,性子单纯,也许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孟钰或许也是这样,他不懂自己感情的色彩,分辨不出自己持有的喜欢里面含有的成分。

当人们相遇后,对彼此生出依赖。两个不停走动的齿轮在时间前行的每一秒里,都准确地卡在彼此的凹槽中,互相旋转着继续前行。那种让人觉得满足和愉悦的合适感,就是膨胀“喜欢”的成分之一。

“我们真得很合适。”

孟清眨了眨眼,轻声地说了一句。

他需要初幼,而初幼也需要他。

所以他们很合适。

“啊?”

还在难过的小兔没听清孟清呢喃低语,带着满眼的水色眼泪汪汪地看了过去。

“没什么。”孟清回过神来,为自己突然感慨这么多而觉得有些好笑,他凑过去在初幼的唇上轻轻吻了吻,“我说我也舍不得你。”

孟清的话彻底释放了蓄在初幼微红眼眶里的泪水,她抽抽嗒嗒地贴过去回应着孟清蜻蜓点水般的吻,湿润的水珠顺着她的脸打湿了孟清的薄唇,他能尝出其中想念的酸涩滋味。

孟清一把抱起小兔,将她放坐上一旁的茶桌上。

初幼双手环在孟清腰上,眸里的泪水还在止不住地下坠。

她边哭着边分个眼神往桌上瞅去。

茶桌被迫承受外来的重量,桌身不住地颤动,台上的杯盏也在晃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丁零声。

那不是上次用来…

的茶壶吗?

回忆掐停了眼泪,初幼愣了一秒。

孟清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上次用来喂她“喝水”的茶壶。

他长眉一挑,薄唇凑在她颈窝上,张口说话时唇瓣贴在肌肤上磨蹭着,勾出一股痒意。

“临走前要不要再试试?”

孟清询问着,一只手开始慢慢地撩起初幼的裙摆,沿着光滑的小腿一点一点向上摸去。

掌心袭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燃起火焰。

初幼紧紧地拽着孟清腰间的衣物,她想拒绝来着,可是爱抚留下的舒适是一种让人无法喊停的诱惑。

明明是这么温情悲伤的场合,怎么慢慢地又要往羞耻淫乱的方向发展了呢?

初幼赶紧摇摇头,掐了掐孟清的紧实的腰间肉。

“干嘛呢?”

孟清身体一颤,不轻不重地也在她的腿根处拍了一下。

“你等下不是要走了嘛?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嗯哼?刚才不是哭得梨花带雨,还说舍不得我,现在就急着赶我走了?”

“哪有赶你走?府外马车都已备好,你再不出去,等下又有人来催你了。”

小兔从桌上跳下来,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

“我可不想被府里人看到我和你行交合之事,还是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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