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现在，他们的非法制造应该刚起步。
姜宁是血肉之躯，哪怕重活一次，也不过是想活久点。
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回到锦荣小区，前面有道高大的影子。
姜宁向前快步几步，“霍翊深？”
影子停住脚步，“阿宁？”
姜宁有些诧异，“你怎么出去了？”
“屋里闷，出来透口气。”霍翊深反问道，“你呢？”
姜宁点头，“俺也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谁也没有再问，很有默契往楼上走。
白天的尸体在16楼很久，冻到硬梆梆也没人收走，住户们骂骂咧咧说18楼没公德心，边发牢骚边联手将脏东西从窗户扔下来。
刚回头，看到姜宁跟霍翊深悄无声息站在楼梯口。
“啊！”16楼的吓到尖叫，脸色煞白地解释，“我、我们可没骂你们！”
说完，跟见鬼似的纷纷回房，把房门关上反锁。
妈呀，18楼跟游魂野鬼般，实在太吓人了。
他们随嘴那么一说，真的没有恶意，可千万别来找他们啊，南无阿弥陀佛！
踩点
姜宁没理他们，目光落在地上的圆形不锈钢装饰品上，应该是从尸身上掉出来的，刚好是丽安豪庭的出入证。
陆雨张超以为没用，压根没有拿走。
姜宁蹲下身捡起来，看着像背包装饰品，估计是从哪个工厂里搞来的，然后派发给社员。
回到楼上，郑伟丽听到动静马上开门，看到两人结伴回来怔了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听到消息没有？”
见霍翊深不说，姜宁点头道：“我刚走出小区不远，刚好看到有队收保护粮的，于是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他们进了丽安豪庭。”
听完她的讲述，郑伟丽震惊不已，“你是说，他们的窝点在小区？”
丽安豪庭很大，光是住宅楼就二十多栋，这里面得有多少人？
这帮团伙是由小区居民发展而来，还是被外面的黑恶势力侵占？
如果是侵占，原来的居民还活着吗？
他们不仅收保护粮，还打着外出收集物资的幌子，直接进幸存者家里抢夺。
这也是18楼会被盯上的原因。
张超陆雨脑瓜嗡嗡的，他们还以为最多几十号人黑恶团伙，谁知……
18楼有战斗力的只有5人，就是被切成片儿，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于是，下意识望向姜宁跟霍翊深，“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最差不过凉拌。
姜宁装傻充愣，跟着望向旁边的霍翊深。
被众人关爱，霍翊深稍作考虑，“先别冲动，明天我去踩踩点。”
18楼没睡，17楼更是心惊胆战。
钟母吓得魂飞魄散，“妈，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差点在16楼踩到尸体，而且楼下的门也被砸坏，这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家里遭祸，幸好婆婆毫发无损。
今天有惊无险，但钟奶奶还是受到惊吓，叹气罢手道：“出大事了。”
听完婆婆的话，钟母半天缓不过神来，“曾年轮疯了不成，说好遇到困难共同面对，结果当缩头乌龟就算了，居然还在背后捅黑刀？”
还有1702的徐家，当初真是看走眼了。
“妈，现在怎么办？”
钟母担心不已，老公跟儿子都在单位，家里只剩她跟婆婆，18楼真要不管他们的死活，自家可怎么办？
这两颗老鼠屎，把整锅汤都给祸害了。
“怕也没用，你也忙一天了，早点洗洗睡吧，明天再想想怎么办。”
钟奶奶没闭眼，确定儿媳妇睡着后，轻手轻脚到厨房烧热一壶水。
打开房门，浇到1702的门缝里。
天气寒冷至极，水浇上去很快结成冰。
钟奶奶站在过道，在黑暗中深深叹了口气。
她死不死无所谓，但不能把隐患留给孩子们。
活到今天够本了，多少比她年轻的都死前头，可孩子们还年轻，尤其钟平才刚毕业找到工作，还没娶老婆生孩子。
唉，天灾何时才能结束？
等平复好心情，钟奶奶关好房门回屋，裹着被子一夜没睡着。
……
睡得迷糊，被楼下砰砰的敲砸声吵醒。
无论人还是狗都是习惯了，只要不是撬18楼的门就行。
裹着被子蒙上头，继续睡。
醒来，姜宁听到过道有声音，打开门发现陆雨竖起耳朵听楼下的动静，“怎么了？”
陆雨笑了两下，“1702的徐家，昨天死活不肯开门，今天不知抽哪门子风，突然间搬家了。”
姜宁没在意，“估计怕那帮人回来寻仇，担心连累到他们。”
“搬走更好，省得又多个背后捅黑刀的。”
陆雨将听到的告诉她，“刚听钟奶奶跟他们打招呼，徐家好像要搬到避难所。”
没错，针对南方史无前例的寒潮，政府重新规划避难所。
南方的房子没有暖气，只能用最原始的供暖方法。
大批幸存者聚集避难所，密密麻麻的人倒是暖和，但里面充斥着各种味道，连手脚都很难伸展开，更别说躺下睡觉，有热水洗澡之类。
人不睡觉会崩溃，但睡下再醒来，可能除了自己之外身上啥也不剩。
地主家也没余粮，何况全城那么多人，所以避难者的性质以暂时性接济过渡为宗旨，规定但凡进来的幸存者，只有一个月的居住权限。
到期后只能到公共取暖区域，而公共取暖区域只在白天供暖，晚上暖气一关能活活把人冻成冰柱。
所以，很多人宁愿到外面领救济粮，去上山砍柴取暖，也不愿意去避难所，起码家里还有棉被，烧着柴火好歹能睡觉。
陆雨问姜宁，“17楼只剩钟家，现在怎么办呢？”
“钟家搬来之前，我们就把话说开了。”
姜宁没什么表情，“现在哪儿不危险，看钟家如何自保，可别把指望放我们身上。”
18楼是人不是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正聊着，霍翊深开门走出来，“阿宁，今天去踩点？”
霍翊深并非凤城人，连丽安豪庭在哪都不知道，刚好姜宁也想再踩踩底，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踩点要低调，姜宁穿上旧衣服，霍翊深同样也低调，但是……
呃，他太高了，身材比例又好，一双逆天的大长腿，再如何低调都是鹤立鸡群。
姜宁好奇，“你多高？”
“189。”
这个高度在北方都很出众，更何况是在南方，实属人群中打眼的存在。
姜宁有点担心，“要不，还是我自己去？”
霍翊深嘴角略抽，“没事，我不给你拖后腿。”
话到这份上，姜宁也不好说啥，反正他身手厉害，哪怕被发现也不会受困。
于是，将两只交给1803饲养。
恶魔已养成，锦荣小区的幸存者练就火眼金睛，哪怕两人低调易装，可还是被人认出来。
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们。
纸包不住火，昨天火拼的事已经传开。
怕归怕，但他们这次格外齐心，无一例外都希望他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