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宴执陌臭不要脸,装成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手里却不放过小少年,“而且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被看到了,也没关系的,你说是不是?”
简安眠快哭了:“宴先生,要不您去我房里吧,我真的不想在这里……”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眠眠乖,放松一点,你身体绷得太紧了。”
剧烈的心跳让简安眠感到头晕目眩,滚烫的血液快速在全身流动,肆无忌惮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手臂发烫。
双腿也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站不住。
简安眠只能伸出双手,仓皇地攥住了面前唯一可以用来倚靠的玻璃鱼缸的边缘,身子也软软地贴了上去,当即冰得简安眠一个哆嗦。
“别贴着鱼缸,小心着凉,”男人立刻收紧了双臂,将少年的身体严丝合缝地按压进自己的怀里,免得他被冻到,一边在少年耳边若无其事地和他聊天:“今天你上课时发生的意外,还是简星竹特意打来电话告诉我的,你爸爸人不错,保护了你,确实跟秦家不一样,你受了惊,先好好歇着,过两天我带点礼物,亲自去谢谢你爸爸。”
“嗯……”简安眠根本听不进去男人在说什么,他白皙的脸颊一片桃红,湿漉漉的眼珠蒙着一层朦胧的薄雾,泛了潮似的,纤长浓黑的睫毛也被完全浸湿了,紧咬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了一声低吟。
他看到玻璃鱼缸上倒映着自己和男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他养的小乌龟察觉到鱼缸外的动静,从它的小窝窝里好奇地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又单纯地打量着鱼缸外面抱在一起的少年和男人。
简安眠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好像他和男人正当着小龟龟的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宴执陌压低嗓音,嘴唇贴着少年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故意胡搅蛮缠:“嗯什么?是说你爸爸人不错,还是支持我去感谢你爸爸?”
简安眠脑袋里乱成一团,耳朵里轰隆隆的几乎耳鸣,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只是想赶紧顺遂男人,好让男人放开他:“宴……宴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乖孩子,”男人低沉地笑了笑,脸颊贴着少年滚烫的耳朵蹭了蹭,一只手掌从简安眠的肚皮上拿了起来,轻轻揉了揉简安眠毛茸茸的头顶,柔声道,“等过两天你跟我一起去和你爸爸好好见一面吧,一起吃个饭。”
简安眠咬着牙关,眼睫毛颤得像是要化作蝴蝶飞起来了,好像一只乖巧的洋娃娃,只知道红着脸点头:“宴先生做主就好……”
就在这时,厨房里的水声停了。
简安眠心下一惊,心跳瞬间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双臂下意识抗拒地挣扎了一下。
宴执陌适时将最后一只手也从简安眠的衣摆里抽了出来,环抱着少年的姿势也变成了搂着少年的腰。
下一刻,王阿姨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宴先生,厨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去准备一下下午的菜,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看着男人将小少年亲昵地抱在怀里一起投喂乌龟的温馨画面,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慈爱的微笑。
小简先生和宴先生可真恩爱啊,真好。
男人侧脸对着她,将少年的脑袋霸道地按在自己怀中,嗓音有点哑:“我昨天又得到了一个新粤菜的配方,眠眠应该会喜欢,你今天下午先试着做一下吧,食材和调料我一会儿会派人给你送过来。”
“好嘞,”王阿姨一脸姨母笑,“宴先生对小简先生真好,小简先生又有口福了!”
等王阿姨终于走了之后,宴执陌这才抽离了身子,只是手臂还搭在简安眠的腰上。
没办法,如果他不扶着点儿的话,小朋友估计会直接一头栽进鱼缸里去。
简安眠抓着男人的手臂,脑袋死死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只露出两只红得跟煮熟的虾米似的耳朵尖,一副羞耻得完全抬不起头的样子:“宴先生,谢谢您帮我消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可以回卧室睡觉了吗?”
他心里的小人儿疯狂打滚。
刚才差一点儿就被王阿姨看到了!
主角攻!你喜欢刺激的是吧?!
可是……可是他和主角攻清清白白,真的只是单纯地消食而已啊!为什么莫名有一种和男人鱼缸py了的感觉?!qvq
“不着急,还有一件事,”宴执陌丝毫不知道简安眠心里的吐槽,把少年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捏着少年的手把玩,睫毛垂着,稀疏平常地问道,“韩焉然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简安眠一顿,然后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对于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知道,男人派遣在他身边的保镖,肯定会把他们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汇报给男人。
宴执陌问:“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跟我道了歉,说要给我赔偿,但是我没要。”简安眠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顿了顿,回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抿了一下嘴唇,眉头也轻轻皱起来。
宴执陌安抚地摸着简安眠的后脑勺,宽大的手掌温暖干燥,充满了安全感,温柔地鼓励少年:“没关系,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不开心也可以说,宴先生来替你做主。”
简安眠被男人摸得头皮微微发麻,神经却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韩焉然的话语实在太恶心,他觉得,往后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这种吃屎的感觉永远都不可能消散。
而现在,他确实急需一个树洞,将自己的心里话全盘托出,否则他真的会憋死。
简安眠深吸一口气,在男人成熟包容的目光攻势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看她道歉的态度挺诚恳的,本来就想算了的,结果她突然替胡光伟求情,说什么,我把他推人的视频上交给学校了,现在胡光伟快要退学了……人家只是推了我一下,而且都道过歉,给了赔偿了,我还要人家退学,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说我不够善良,说我恶毒,说我又没有受伤,为什么不能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非要赶尽杀绝……我当时真的快要气炸了!”
简安眠语气闷闷的,一边回忆着,嘴巴也不自觉郁闷而憋屈地鼓起来,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小嘴叭叭的。
颇有一种小朋友在外面受了欺负,回来朝大家长告状的即视感。
“她自己心胸宽广,愿意善良地包容一切就算了,凭什么还要道德绑架我,一定要我原谅暴力者!明明受害者是我,我却要被反过来指责不够善良,没有法律规定过,道过歉我就一定要原谅吧?
“我……我就是不原谅又怎么样!我平白无故被推下楼梯,还要被施暴人的女朋友阴阳怪气一顿,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他不习惯在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说了没两句,脸就渐渐红了,十根手指头也心虚地搅在一起,好像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等到整段长长的话说完,简安眠的脖子都红透了,胸膛气喘吁吁地起伏着,下嘴唇轻颤地紧咬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红彤彤的眼眶也因为情绪激动而沁出了眼泪。
宴执陌连忙轻抚简安眠的后背,顺毛般地从他的后脖子一路撸到后腰窝,另一只手将简安眠搅在一起的手指一根根分开,然后温柔地握进了掌心:“没事没事,是他们坏,他们不是东西,听他们瞎说,宝贝当然可以生气。”
他拿过手边的一杯水果茶,殷勤地递到小朋友嘴边:“来,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