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上互相摩挲着, 低低地说:“我要出国交换一年。”
他眼神很平静,可能觉得有一点意外, 但也只有一点,很快被理智压了过去:“去哪儿?”
“东京。”
“是为这个?”
姜迎灯说:“一年太久了。”
他说:“我等就是,又不是不回了。”
“……”
沉默了一会儿,梁净词温和地揉着她的腕, 说:“东京不远。”
姜迎灯摇着头:“我不想等, 异地很累的。”
这时候他能接什么呢?没事儿啊,我去找你。
但他没说。
千折百回的话都讲完了, 摆明了是奔着那结果去的。梁净词静静注视她一会儿,沉着声,语调里有种低压的冰凉,点破她的意在言外——“是托词吧。”
姜迎灯为他的一语道破而略感吃惊,一刹那没接上话,忽闪的眼神就交代了一切,别过脸去,算是默认。
她不答,反而过一会儿问他:“诗集你看了吗?”
梁净词微滞,想了两三秒,诗集是什么诗集。旋即记起了那本《流俗雨》,彼时被他前后掀了两下就搁在书架上,当时家中动荡,他将册子嵌进书堆里,想着有空再读,真到了闲时,也忘了取出来再看。
“看了第一页和最后一页。”他向她坦白,而后回忆看过的两篇,说:“断线的风筝,流浪的云。你的牵挂,我的肩膀。”
梁净词的声音jsg磁性深厚,只言片语的意象都被他念出醇厚而动人的味道,让他给人展现出一种深情脉脉的错觉。
她在首篇写,她是流浪的云,他是供她停靠的肩膀。她在末篇写,他是断线的风筝,她是为他驻守在人间的牵挂。
但他却没有再往中间翻,没有看她慢吞吞走向他的这一些年。错过了太多,也没有试着去找,她所谓的愿望。
看一遍的内容能记得,还挺不容易的。
姜迎灯于是没再提什么,颔首说:“对。”
梁净词扭过头看她,她趿着鞋往卧室走。
他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才进去。
姜迎灯是凌晨的时候醒的,她趴卧在枕头上,听着梁净词在一侧平稳的呼吸。不知道他是一宿没睡还是醒得早,直到晨光亮起,他起身出了一趟卧室门,又不知道过多久,折返回来时,已经穿戴齐整。
姜迎灯将眼睛偷偷挤开一条缝隙看他的身影。
从衣柜里挑了件西服,他背朝着她在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