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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后来,霍云将失地收回,再也没有回京城。

他跟秦瑀的军队最后在西州决战。

她站在远处,在山顶最高处遥望,等着他回来,可突然间远处传来轰轰巨响,仿佛雷鸣,而后她看见尘雾滚滚,夹杂着火光,仿佛林子被焚烧了一般。

宋春汐轻轻吐出一口气:“到底是什么啊。”

她不清楚这梦预示着什么。

难不成西州会发生地震?可又不是很像。

“少夫人?”杏儿听不明白,“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宋春汐穿衣服下床,“让厨房那边做些简单的早饭,我要尽快出门。”

大早上的怎么有这么急的事?杏儿不明所以,吩咐外面的粗使丫环后忙帮着她梳妆打扮。

宋春汐吃完早膳,坐车去御街。

吕钦找了个小吏去传话,很快霍云便出现了。

宋春汐让他上马车。

瞧着就是有要事相商,霍云道:“说吧。”

“我又做梦了!”

“梦到什么?”

“梦到秦瑀登基!”宋春汐皱眉道,“这阴险狡诈之人还真被他坐上龙椅了,可气的是还让你去打仗。”梦里也没显示霍云有没有恢复记忆,总之是有点混乱,“后来你造反了……”

霍云不意外:“如果是他登基,我是要造反的。”

宋春汐听到这句倒是笑了下:“你不怕被人骂逆贼啊?”

“不怕,我忠君可不是忠于他,那必须得是明君,他算什么东西?”霍云一脸不屑,秦瑀在他心里已是最为下作的小人,反他是应该的,“继续说。”

宋春汐犹豫片刻:“你在西州跟他的大军对决,然后……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西州像是遭遇地震一般,轰隆隆的,还有火光,烟尘,我便醒了。”

轰隆隆,火光,烟尘……

霍云刹那间想起了一样东西,不过宋春汐的梦也实在太奇怪了,断断续续,他捏一捏眉心:“你的梦为何不能一次全部做完呢?”

“我也想啊!”宋春汐也很气,“总是关键时刻遮遮掩掩,让人看不清楚。”

他又安抚她:“总比没有强。”

“那当然,我可是救国女英雄。”她笑,拉拉他袖子,“还是有个收获的,我知道他的兵马藏在何处。”

“你记得具体的地点?”

“是……可没有舆图不好标识。”

“这好办。”霍云吩咐外面的邱用去都督府拿舆图,还有笔墨。

邱用一会便回来了。

霍云把舆图展开,而后帮她磨墨。

她笑:“是该当个书童。”

霍云挑眉,原想欺负她一下,但还是道:“给女英雄当下书童也不是不可以。”

宋春汐很满意,俯身找西州。

他指给她看。

此图画得西州颇为清晰,她一边标识一边道:“梦里,你去打仗时与我说,秦瑀这狗贼一直在西州秘密操练兵马,西州最东处有四座山,第二座山有个洞门,可以直入密林。”

那座山也很清楚,霍云盯着看了看,微微一笑:“这下真是方便多了。”

宋春汐叮嘱他:“你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他问她:“真担心我?”

“嗯,我不想守寡。”

“……”他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他眸色很厉,宋春汐不敢开玩笑了,柔声道:“我不想见不到你。”

这还差不多,他低头亲一亲她,拿起舆图便出了马车。

在京城的程二再没有传来消息。

秦瑀明白,他已经不在人世。

手一抖,苦茶泼出来,溅了几点落在衣袍上,有些微的烫人。

自己最近出错太多了吗?

竟然没有一桩事是办好的。

他看人不准了?

徐钝这样一个人,为了一己私利,瞒着庞家的事,置燕国安危于不顾,那么给他更大的诱惑,他没必要不考虑啊,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跟霍云合作?

能把程二杀掉的人,当然是霍云。

可霍云能给徐钝什么好处?

秦瑀真不明白。

他端起茶盅将茶洒在了地上。

“进来吧。”他道。

顾苹忙禀告:“驿站传来的消息,那些人快到京城了。”

看来他们是憋不住了,想要搬出来大查特查,可最终查到的只能是昌王,秦瑀笑了笑:“该请出我三叔父了。”

顾苹点点头,快步出去。

却说魏立民刚到大理寺便收到许多状纸,一看,竟是广丰案死去矿工的家人入京讨公道。

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见他脸色苍白,之前还未试探好的钱昊一边装作整理的样子,一边轻声道:“魏大人,你可要好好审理此案,替你家人多着想才是。”

魏立民的手握紧了。

还在威胁他。

是,他这一生就是被这样的威胁给毁了的!

他们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家人,便想拿捏他一辈子!

魏立民咬牙道:“你放心。”

看来他仍是识时务的,钱昊很满意。

魏立民问起其他下属:“怎么回事?这些人不该去广丰县的县衙吗,怎地来京城了?”

“广丰县知县哪里查得清楚,也没有耐心,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说是人为导致的塌陷……这些百姓走投无路,专门奔着您来了,因为知道您是清官,一定会为他们伸冤,他们要您替他们做主!”

魏立民的心脏一阵刺痛,双拳紧握。

“大人,您可是何处不适?”

“没有。”他按着眉心,“休息会就好了。”

“那过一会再让大人亲自询问他们。”

还要去见这些百姓吗?

都是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父亲的孩子……

他怎么欺骗他们呢?怎么还能在他们面前去帮秦瑀掩盖那滔天大罪!

魏立民的后背渐渐湿透了。

就在他备受折磨时,又爆出一个消息,说昌王是广丰矿山案背后的主谋。

昌王蓄谋已久,想要造反,八年前便窃取山中铁矿私铸兵器,近几年更是招兵买马,意图在济州起兵。

百官哗然,某些官员立即请求天子缉拿昌王。

而远在济州的昌王已经收到消息。

他的属下们愤愤不平。

“谋反之罪也能随便乱扣吗?殿下何时招兵买马了,真是信口开河!”

“但我听说证据确凿啊,有人亲眼看见船只运送铁矿到济州……还有那些矿工的家人们都去京城了,要求彻查,这不是摆明要对付您?”

“谁要对付殿下?殿下何时跟人结仇了?”

“我怎知道,可殿下清清白白,我们都知,既然没这回事,那定是有人要对付殿下,至于是谁,我们哪儿猜得出来,我们在明敌在暗啊!”那人提醒道,“殿下,您得早做打算,如果真将此案算在您头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娘的!”有些急性子的属下听不得了,怒道,“他们敢往您身上泼脏水,那我们就敢真的造反!您在济州本就过得委屈,说得好听,济州富饶,怎么不说靠着真族呢?我们那次死了多少人,您都差点把命赔里面,现在居然说您要造反?这谁忍得住?”

“就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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