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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杏儿跟梨儿跟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像霍府这种富贵人家,每一季都会添置不少新衣,故而几排木施上只挂得下新作的衣服,其他三季的都叠好整齐与以前的旧衣摆放在箱子里。

宋春汐走了一圈,拿起件鸦青色素面刻丝春袍,跟两个丫环道:“这是他平常爱穿的颜色,对不对?”

杏儿连连点头:“全是深色。”

梨儿却道:“深色衬都督,显得更沉稳。”

他办事需要沉稳,休沐要什么沉稳,宋春汐看了一眼挂着的衣袍都不满意,去翻旁边的箱子,最后挑出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春袍:“就这件了,我还没见过他穿这种颜色,不知如何。”

杏儿抿嘴一笑:“定是丰神俊朗。”

“潇洒飘逸。”

齐齐都夸上了,宋春汐好笑,又挑了压发髻的莲瓣玉冠,玉簪子,还有束腰的玉带,挂的香囊,玉佩。

除了香囊是淡紫色的,其余一色的玉白。

不知他愿不愿意穿?宋春汐原想晚上试探一下,可霍云这日都督府有事,深夜才回。

因跟魏夫人约好在杏花林见面,她次日早早便起来了。

谁料霍云起得更早。

她眼前一亮,想起句“翩翩佳公子,儒雅称风度”。

真是佛装金装人靠衣装,往常冷峻威风的都督穿上她挑的那身衣服,立时就多了几分温雅俊逸,宛如珠玉在侧。

宋春汐抿嘴一笑:“挺合适你呢。”

其实乍一眼看到这套衣服,霍云内心是拒绝的,换做以前绝不会穿,那衣服被他压在箱底便是因为不喜,偏偏宋春汐要翻出来。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要他打扮得像个读书人?

那一刻他又忍不住想起周士安……

可自己提的事儿,总不能反悔。

想起宋春汐也夸过他俊美,现在对他也没有异心,最后还是满足了她的偏好。

眼下见她喜欢,那别扭的心情平缓不少,反正难得穿一回,博她一笑有何不可?他走到她身侧,低头亲一亲她脸颊:“等会真不要我去?”

“不要,你跟我爹在一处,我爹不自在。”

“好吧,那我去忙别的。”他见她开始戴耳坠,仍是珍珠的,便想,索性一会出门顺便买些珍珠,以后叫她只戴他送的。

宋春汐倒是问起秦瑀的事:“还真回津州了?此人城府很深那,如果一直留在京城,到底是树大招风,必被言官弹劾,他这么一走,又隐匿起来了。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之前的都是白费功夫,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霍云道:“他若是主谋的话,入京必有图谋,而今离开,兴许是已经布置好。”

宋春汐心头一寒:“布置什么了?”也没听说秦瑀跟谁接触过,他住到瑞王府后几乎闭门不出,如果跟谁联系,想必也是极隐秘的法子。

“难道是在宫里……”她道,“他可是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细作?”

“能给圣上下毒,定是如此,不过我已提醒过圣上,他应会调查身边亲信。”

原想再多说些,但一会要出门,宋春汐暂时便不提了。

二人用完早膳,各自出门。

宋仁章平常只在参加早朝时见过魏立民,二人点头之交,但他对魏立民早有耳闻,十分敬佩其为人处事,倒并不排斥与他会面,故而徐凤娘很顺利将他带去了杏花林。

魏夫人早就在翘首以盼,甚至背着丈夫,派了丫环偷偷来找。

见到宋春汐时,她在丈夫面前装出惊讶的表情:“哎呀,霍少夫人,这也太巧了吧,竟会遇到您……”

听到这称呼,魏立民紧锁起眉头。

昨夜妻子哭泣不止,委屈诉说他们成亲之后十数年的事情,他觉得愧对妻子,便答应她,陪着妻子跟孩子们来杏子林游玩,谁想却遇到宋春汐。

那种贵妇人,他并不想认识,感觉自己被妻子骗了,拔脚要走,耳边却听到宋仁章的声音:“魏大人!”

魏立民愣了愣,连忙回礼。

魏夫人已经设置好案几,请宋仁章等人坐下,而后一拉丈夫的衣袖:“相公,难得遇到宋大人,你们同朝为官,都是为圣上效力的,想必有许多可谈之处。”

确实,碍着宋仁章的面子,魏立民也不好走,只得坐下。

林子东边临水,一条两丈宽的小河蜿蜒流过,波光粼粼,偶尔有鱼跃出,引得些孩童兴奋欢叫。

魏夫人替他们倒茶,夸宋春菲漂亮,又问起徐凤娘为何宋公子没来。

徐凤娘则夸赞魏菱跟魏杰。

宋仁章跟魏立民对面而坐,暂时一句话都未说。

宋春汐将茶喝完,起身道:“我们去那边走走吧,魏夫人?”将母亲也拉着起来。

显然是要让那两个男人独处,魏夫人一阵欣喜,丈夫与宋仁章是志同道合人士,如果他们能成为知交,那魏家跟宋家的关系就真的牢固了!

她点点头,带着一双儿女,随宋春汐母女俩去前面赏花。

春风徐吹,鼻尖满是杏儿的馨香。

宋仁章不惯这样的场面,但他觉得魏立民与自己是同道中人,主动开口道:“宋某有幸读过魏大人为云府写过的《兴革略》,可惜先帝当时未曾采纳,实乃遗憾。”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魏立民颇为惊讶。

他当时为这篇奏疏废寝忘食,只想为云府出一份力,奈何最后被先帝否决,此时想起喟叹一声:“仍有不足之处,宋大人既看过,想必仍记得其中一条……”

话匣子就此打开。

过了半个多时辰,宋春汐等人方才回来。

宋仁章与魏立民竟说得脸颊发红,案几上一壶茶喝得干干净净,显见极为尽兴。

两家互相道别时,宋仁章抱拳道:“改日一定还要与魏大人畅谈!”

魏立民脸上浮出几分笑意:“魏某求之不得。”

宋春汐此时插了一句:“爹爹,您不是在查那什么贪墨案吗?魏大人是大理寺卿,原就是擅长调查的,爹爹您有难解之处,可以请教魏大人。您二人合作,天下哪还有贪官逃得了?也再不会有百姓枉死的事情!你们两个青天,原就是上天派来为百姓请命的!”

一番话说完,魏立民的脸色不由一僵,再无一丝笑容。

宋仁章却是皱起眉瞪了女儿一眼:“胡乱吹捧些什么?不过做些分内事,扯得到上天?做好是应该的,做不好的官员不配为官!”

魏立民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

宋春汐偷偷打量他,发现他垂下眼帘,已经不敢再看父亲。

他心虚,他不能坦然。

在魏家时也一样,她一夸他,他就不自在。

这样一个人,攻心计应该还是有用的。

离开杏花林时,魏夫人笑着问丈夫:“你与宋大人说了什么,宋大人竟如此兴致勃勃,还想与你下次畅谈。”

魏立民淡淡道:“无非是朝堂上的事。”

“是吗?你说与我听听。”

魏立民转过头:“我累了,想歇息会儿。”

魏夫人见他不愿多说,只好做罢。

车厢内恢复静寂,耳边只有窗外隐隐传入的马蹄声,可魏立民的耳朵却一直嗡嗡的,难以安静,他的后背已经冒出汗来,细细密密的,手脚冰凉。

他又想到了那年的事。

父亲卷入了矿山案,被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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