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节
当天晚上,我去安排了一下那些患者,毕竟要离开一些天,需要找个护士帮我带班,第二天一早,我就等在第三海水浴场,不多时我就看到刘祥瑞,他见到我笑了,挺坦然的,仿佛之前撩骚我的不是他。
我们没说话,等张万年来了,开车回到海疗的三号别墅,张万年要了吃食,将氯丙嗪放在桌子上,问刘祥瑞准备好了吗?刘祥瑞笑了,抓起那瓶药就吃了,然后才说他愿意,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徐达远眯起眼,这个口供,越来越偏离他们的调查。
他不知道这是王凯涛臆想的,还是他推脱的说辞,看向刘雨菲,刘雨菲微微摇头,这代表软件分析,王凯涛没说谎。
那么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遗书
王凯涛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激动,努力搜索词汇,让徐达远能感受到,他当时经历的一切。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能懂,我当时被吓傻了,感觉这俩人都是疯子,张万年用手摸着刘祥瑞的脸,那一刻我才相信,这俩人是真的有感情,而且感情很深。
张万年说,你好好睡一觉,准备好一切,就带你去你最喜欢的猪头石,我们就长眠在那里,你说好不好,刘祥瑞同意了,他的意识也不断消失,就那样昏睡过去。
张万年让我将刘祥瑞抱到隔壁,让我给刘祥瑞下了导尿管,还灌了肠,我说为啥这样,他说希望他干干净净的离开。
当天晚上,我反悔了,我把卡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事儿,我帮不了他,张万年说,我要是离开那个房间,他就报警,说我谋杀他们两个,我揍了他一拳,可张万年就在那笑。
他说,你打死我,就解脱了,他不想这样静静地等待死亡,即便要死,也是自己选择死法和死亡的时间,他要跟刘祥瑞一起,我骂他是疯子,他无动于衷。
我确实不敢走,毕竟这样的事儿说出去没人信,一旦离开他报警我就真的完了,时间就这样过去几天,没有饮水进食,醒了就再吃一次氯丙嗪,而且是大剂量服用,刘祥瑞的生命迹象也不断流失。
11月29日晚上,我在客厅被一阵声音吵醒,我发现刘祥瑞的房间亮着灯,我就走了进去,张万年抓着刘祥瑞的手,在自己腿间运动,我刚要关门退出来,被张万年叫住。
他让我帮个忙,就跟给刘祥瑞灌肠一样,将那个拦精灵里面的东西放进刘祥瑞体内,他说刘祥瑞不行了,我们明天就出发,一切都要结束了,让我放心,绝不会让我再做恶心的事儿。
我没拒绝,可惜当时买的手套用完了,我帮他塞了进去,还帮刘祥瑞擦洗了身体,换了衣服,当然是将刘祥瑞所有带来的衣服都穿在身上,还贴了暖宝宝,张万年说刘祥瑞怕冷,要保护好他。
你们没有看过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估计很难理解,不过我亲眼见证,我想那是真正的爱情吧,随后天亮了,刘祥瑞竟然醒了,他说该出发了,这算是回光返照吧。
清理了房间垃圾,将他们两个安置到车上,我尽量抹除我留下的痕迹,我知道国内不支持安乐死,我不希望自己被牵连,即便有那个字据,能帮我开脱罪责的作用也了了。
随后,我给张万年打了一针,让他精神更好一些,我扶着刘祥瑞半躺在后排,将自己身子放低,随后开车到高家庄,换了我的车才赶往将军茶厂,到了地方,我将刘祥瑞装在背包里面,把他的头露出来。
然后扶着张万年,我们一直朝前走,张万年最后已经走不动,背包都放在地上拖拽,看看位置张万年觉得面对着猪头石,山那边就是海,算是依山傍水。
刘祥瑞被我放下,他的脉搏微弱,几乎探查不到,张万年倒是没有悲伤,他让我扶着他朝前走一段,要去北侧弄点枯枝,他想点把火,拗不过他,我就扶着他前行。
走了不远,张万年走不动了,让我自己去,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刚转身,就听到噗扑通一阵响,回身才看到,张万年背对着我,跪在地上,我赶紧跑过去,嘴里还不断埋怨,可看到他插在脖子上的刀我蒙了。
我从后面抱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想要控制他做傻事,可这时候匕首拔出来,人也活不了,我能感觉到这一刀特别深,张万年说不了话,口型我看懂了。
他让我帮他,还谢谢我,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抓着他的手,横着一抽,血直接喷涌而出,你看过动脉喷血吗?一米多远啊,全都是喷溅的血。
拿着匕首我有些发傻,看看染到手上的血,我赶紧丢掉匕首,朝着张万年肩膀就是一脚,我是真的气,也恨自己当时怎么就心软了,还贪财地惦记那一百万,张万年就那样趴在地上,机械性地爬动两下,随后就死了。
我在原地抽了好多支烟,看看张万年的动作,我知道他想跟刘祥瑞凑近一些,不过我没有搬动他,说实话我也搬不动。
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我跑到刘祥瑞尸体旁边,用力朝着他的头砸,左边右边头顶,我也不知道砸了几下,累了发泄够了才丢开石头,我检查了一遍,没发现留下什么痕迹,这才赶紧开车离开。
当然离开的时候,用矿泉水和了泥巴,将车牌还有车身都弄上,我不想留下痕迹,随后我找替我班的护士,还故意将手臂包上,说是前两天下楼摔了一下,我不想引起怀疑,更是多给他一千块。
拿了钱他自然不会主动说,几个患者也知道,我偶尔会找人替班,我跟他们说这几天接了一个新患者,需要安排手术,反正是遮掩过去了,随后我自己家都没住,就躲在张良宇家。
不过回头想想觉得生气,我就按照张万年所说,在qq上,用刘祥瑞的口吻,跟他公司那人要了几笔钱,对方倒是痛痛快快给我转账了,当然我是用患者和患者家属的卡收的钱。
之后,赶紧将手头的钱全都转走,你们联系我到刑警支队的时候,我当时很慌,还给自己吃了降压控制心率的药,看到你们只是了解情况,我当时就抱着侥幸心理,说着一部分实话。
回到家,我就准备离开琴岛,可这些患者要交接,不是一两天能处理完的,我不管他们家属无法临时接管,那就是真的等死了,虽然我不是好人,可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让我意外的是,在六号和七号,你们去和平庄我老家的方向,看到警车,瞬间明白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估计是有什么发现,怀疑到我身上。
我想了一夜,知道这时候但凡开车跑结局就是被抓,干脆躲在张良宇家没出来,毕竟这事儿说不清道不明,之后就不用我说了吧,就是你后面这个女警察想抓我,我才跳的湾。”
王凯涛说完了,这一系列的交代可谓是相当让人震撼,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判断,徐达远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朝着王凯涛举起两根手指。
“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个,张万年和刘祥瑞的各种证件通讯工具,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王凯涛点点头。
“是的,我就把登山背包丢在现场,张万年的手套我也拽走了,别的都丢在车上。”
“第二个问题,刘祥瑞服药后,到死亡之前,是否吞食了什么东西?”
王凯涛一脸疑惑,想了半天,突然恍悟到。
“我想起来了,第三天刘祥瑞醒来的时候,他抱着背包在挣扎,还抓着脖子,我将背包夺过来,发现背包带子下方悬挂的那个皮板吊牌被撕掉一半,我检查了他的口中,没发现残留物,之后打扫的时候,也没发现残留的,如果说吞了什么或许就是那个东西,大概这么大!”
说着,王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