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一字一字,往上的尾音,上扬的反问,全是她之前说过的话语,用如此轻飘飘的姿态复述出来,危险极了!
兰溪溪心虚,害怕,她下意识往后退,唇瓣颤抖掀开: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薄战夜打断她话语。
昂贵的黑皮鞋往前一步,‘砰’的一声,将她瘦小身姿抵在她身后的阳台围墙上,后面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灯火阑珊。
他倒映着光彩的深邃眸子锁着她,说:
“你刚刚还说,巴不得和我发生什么?嗯?”
这次的尾音更往上,带着几分质问,几分揶揄,还有几分迫人的气场。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说话时的气息飘洒在她脸上,更是说不清的爱昧!
兰溪溪脖颈缩紧,脑袋往后仰:
“我我我……”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解释不了她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事实!
薄战夜双手抬起,从她身边穿过,撑在她身后的围墙上,俊脸凑近,愈发深邃迫人的目光盯着她:
“感觉你对我有些误解,我应该用事实向你证明,并且满足你内心的需求。”
事实证明!满足内心需求!
“不要!”兰溪溪拼命摇头,缩着脖子解释:
“我错了,我只是不希望朵儿再撮合我们,才说那些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还有,你很厉害,很正常,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绝对没有问题!是帝城最棒的男人!我没有误解。”
她此刻眼睛真诚眨动,双手合十,将女孩的灵动无助展现的淋漓尽致。
薄战夜剑眉上扬:“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问题,最棒?”
咳咳!
四年前那晚她早有体会,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纵然不会告诉他,她尬笑道:“看的出来,真的看的出来。小墨呢?我去看看他有没有跑远。”
她转移话题,从他手臂下钻走,想要离开。
薄战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再次压在围墙上:
“解释两句就想走?是我太好说话,还是造谣抹黑成本太低?”
额!
她都说了她是被迫,有理由的啊!
偏偏,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强盛,在他的禁锢下,她只如一只受困的羔羊,逃不脱,挣不掉。
这样的姿势,近距离接触,也太暧昧!
兰溪溪尽量稳定情绪,平静淡定的望着他:
“那你想怎样?”
九爷缺爱
阳台的灯光绝对明亮,照射在小女人脸上,将她的害怕,强作淡定照射的清清楚楚。
薄战夜看着弱小的她,忽而不忍心折磨她了,薄唇掀开:
“上次让你讨好我的帐还没算,这次新账旧账加上,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如果不想我办你的话,就好好动动脑筋。”薄战夜在她懵然的状态下,抛出话语,意味极深的看一眼她的唇,转身优雅而矜贵的迈步离开。
周遭空气总算稀薄,恢复正常,兰溪溪怔在原地,小脸儿一片绯红。
‘如果不想我办你的话’……
那个‘办’字,太多种意思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讨好他,请求他原谅啊?
兰溪溪将希望放在薄小墨身上。
晚上,薄战夜出门,病房里只剩下她和薄小墨时,她小声询问:
“你爹地最喜欢什么?一般而言,你做错事,都怎么讨好你爹地?”
薄小墨黑眸转动,阿姨这是要讨好爹地?他们终于有戏了?
“嗯……我想想……有了,我爹地最喜欢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关心他,体贴他。”
啊?这是什么鬼?他看起来压根不像需要别人的人。
薄小墨见兰溪溪不信,开启认真的科普解释:
“阿姨,你别看我爹地高冷,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但其实爹地也是一个会感到累的大男孩。
他经常吃工作餐,应酬喝酒,忙完工作又忙老宅,之后又是我,大家对爹地的关心总是询问公司怎么样,股票项目有没有成功,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他也没时间照顾自己。我之所以学会做饭就是想能偷偷照顾他。
总之,他是一个很渴望也很需要温暖的人。”
认真笃定,分析仔细,并且这些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兰溪溪再次想到之前薄西朗说的话语,心里不禁微酸,对薄战夜同情几分。
可惜她现在自己就是病人,能怎么照顾他?照顾也是漫长的过程,一时半会儿让他解不了气。
“有没有别的?就是那种一下子就能让他开心高兴的事情?”
阿姨这是想以最快的速度讨好爹地?在兰娇醒来之前得到爹地的心?
薄小墨眼睛里布满光芒,下一秒,想到好点子,说:
“爹地最大的愿望是有人给他盛大的惊喜,在浪漫漂亮的环境里给他唱歌,陪他共度烛光晚餐。”
这是一般男女约会告白的最常见戏码,没有女生对爹地做过,爹地应该会喜欢?
薄小墨满心想撮合两人。
在兰溪溪看来,这很具有真实性!毕竟薄战夜并不如表面矜贵禁 欲,想于女人共度浪漫时光很正常。
那她就等要离开时给他准备一个漂亮的场景,然后再送他一个道歉礼物?
嗯,就这么定了!
“这件事别告诉你爹地哦。”
“嗯呐,惊喜嘛,我懂的。”
两人说着悄悄话,相拥而眠。
薄战夜回到病房时,一大一小已经睡着。
他之前约了阮慕枫了解兰溪溪的病情,得知独肾是先天性体质,又询问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直到现在才回来。
看着柔黄灯光下的两人,他走过去,将她纤瘦手臂放进被子里,替她掖好,关闭灯光,去小浴室洗澡。
浴室门关上的那一秒,黑暗中的兰溪溪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复杂局促情绪。
她没想过,高高在上的他居然亲自替她盖被子,还有之前的痛经贴,粥,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短短半天,他似真的丈夫,让她沉浸在幸福之下,享受照顾。
等等!她在想什么!不就盖个被子,买个粥嘛?为什么想这么多!
他可是有妇之夫,老婆还是兰娇啊!
兰溪溪快速拍拍脸,深呼吸,闭眼睡觉。
薄战夜洗完出来,并没休息,而是拿了外套轻声走出病房,带上房门。
此时已是深夜,凌晨一点。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医院地下停车场,车内,男人温润绅士,矜贵如玉,双手臂温柔地抱着熟睡的小女孩儿,说不清的温柔,岁月静好。
扫见逐渐走来的薄战夜,他打开车门,很小声的声音道:
“她睡着了。”
薄战夜看一眼周围,弯身上车:“我抱她上去,等她见兰溪溪后,会给她安排合适的地方,医院人多眼杂,你不用上去。”
是平叙的口吻,不是商量。
唐时深能感觉到薄战夜的语气变了,可惜现在他无心在意这些:
“有人跟踪,我们一起带孩子上去,我半路绕回,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