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这么一个宝贝实习生, 文冰当然要牢牢抓住, 后来文冰姐告诉白禾,新闻社跟港城一家名叫k-news的新闻社有合作,她要去港城工作一段时间, 问白禾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过去, 她也会给她申请到比现在当实习生更高额的工资。
对于白禾来讲, 这当然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可以见识新闻行业的更多面向, 还可以拿到工资。虽然可能会很辛苦, 但她愿意试一试。
在跟爸爸妈妈商量之后, 她便答应了下来。文冰姐说不用担心费用, 新闻社会给她包食宿。
开年之后, 白禾跟着文冰姐去了港城。
k-news给她分配的是距离公司不远的一间公寓住宿, 很小很小,几平米的宿舍间, 只够放下一张单人床,连书桌都是在床尾的位置,平时只能坐在床上使用电脑办公了。
衣柜是根本没有的,只有一个简易衣架可以挂一些平时要穿的衣物,洗手间更是公用。
这里的租户鱼龙混杂,做什么职业的都有,但这里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中环,能在这里有一个几平米的住处,已经是文冰姐能给她这个小小实习生申请到的最大优待了,要知道不少正式员工都没有住处,需要自己花钱租房呢。
白禾收拾好了房间,拍下一张照片发到了家族群【富强大家庭】里。
逼仄狭窄的房间,却也被她布置的温馨舒适,单人床铺好了小雏菊碎花床单,她买了许多简易的布料收纳柜放置衣物,堆在床边,电脑搁在床尾的小桌上,旁边还放了一个小花瓶,插了两朵粉紫百合花。
糖心:“这是你住的房子?怎么这么小!”
诚鑫经营:“小百合啊,实在不行就回来吧,住这么小的地方,转个身都难吧。”
lily:“没关系啊,只是住的地方小一点而已,但稍微收拾一下,看起来还不错。”
糖心:“这还不如你们学校宿舍呢!”
糖心:“真是看不下去了,妈妈给你打钱,你去租大一点的房子吧,不然就去住酒店好了。”
lily:“我打听了一下,这里要租宽敞一点的单间,房租一个月两万起步,谢谢妈妈!【爱你】”
糖心:“我觉得偶尔吃点苦,也是一种锻炼,对吧老公。”
诚鑫经营:“对对对,其实这房子也不错,反正白天你都在新闻社,晚上才回来睡一下,不需要太宽敞。”
lily:“【汗】”
糖心:“小百合加油,你是最棒的!”
诚鑫经营:“爸爸为你骄傲!”
白禾打扫了房间,下楼吃了一碗鱼蛋粉,独自一人在中环的街头漫步消食。
这里有许多银行类的金融机构,还有大型购物商场,高楼大厦鳞次梓比,华灯初上时,如同行走于霓虹繁华的城市森林般。白禾看着街上陌生的面孔和匆匆的行人,有种异乡的恍惚之感,i人享受这种独处时刻,内心一片宁静。
她又去冰室点了一杯糖水,坐在街头吹冷风,想起来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吃药,她赶紧从书包里摸出药瓶子,拧开就着糖水吃了两粒。
忽然,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提醒,收到一笔来自海外的六万块转账。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汇来的钱。
她戳开微信,将这笔钱重新在线转给了言译的国内账户,反正是通用的。
lily:“不用啦,谢谢一,我手头够用,群里跟爸妈开玩笑的呢。”
言译没有勉强,接收了转账,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不再像过去一样黏着她了,甚至表现出了某种冷淡,几乎不会再私聊她。
因为他是她的病因,在她彻底好起来之前,言译控制着自己,和她保持距离。偶尔他会在家族群里发一些生活的近况,跟爸妈报平安,唯一私聊白禾的时候,就是每个月让她将复诊报告发给他,仅此而已。
爸爸妈妈,包括苏小京朱连翘他们几个,甚至包括祁浪,都不知道她患抑郁症这件事。
她强迫言译答应,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
爸妈要是知道…那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呢!指不定唐昕会搬到北里市天天守着她。
白禾可受不了。
1:“去那边,也要定期到医院复查。”
言译说完,给她发来了几个港城权威的精神科医院的地址。
1:“挑一个近的去,费用不必担心,我这边给你报。”
lily:“好啦,我知道的。”
1:“要去,不要顺口敷衍我,一个人在那边,环境变化也会引起情绪的变化,别不放在心上。”
lily:“我保证会去。”
1:“好。”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多的话了,白禾起身离开糖水店,忽然看到一个公交站,看到站牌上有港大的名字。
白禾忽然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公交车。
双层观光旅游大巴,她来到了顶层,柔和的晚风中,她仿佛穿梭在霓虹璀璨的梦中,偶尔经过一棵大树,伸出手,可以摘到树上的叶子。
没有想到她住的地方距离港大这么近,公交车九分钟便抵达了港大的站点,她对这里一无所知,只跟着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学生一道进入了校园。
港大位于坡地之上,地势高低起伏,时而上梯,时而下坡,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也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随便走走,碰碰运气。
经过餐厅,有几个同学聚在一块儿用英文讨论着课题,她在餐厅又买了一根烤肠,边吃边来到一个欧式小花园中。
对面的楼栋里传来了吉他声,有居然人在弹《好心分手》,这让白禾想起了某个讨厌鬼。
她坐在小花园里听别人弹完这首曲子,烤肠也吃完了,肚子吃得撑撑的。
生病之后,她变得特别爱吃东西。
好在属于吃不胖的体质,大概是消化不好,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几斤。
白禾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好心分手》的曲子,又切换成了《一生中最爱》。
她循着旋律来到了一个欧式建筑的门前,门口一位学长揽住了她。他用流利的英文询问她,是否有邀请函。
白禾用不太熟练的英文回答没有,她只是路过想进去看看。
“抱歉,里面是私人party,没有邀请不能进去。”
“我的一个朋友好像在里面。”白禾英语说得结结巴巴,“我想确定一下。”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祁…”
话还没说出口,房间里传来掌声,还伴随着一群人喧嚣的说笑声,这样欢快热闹的氛围让白禾有点退缩了。
“抱歉打扰了,可能不是他。”
白禾说完便离开了,走出港大校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她应该回家了。
在港大校园里溜达了一圈,好像漫无目的,又好像揣着什么样的期待,像个傻瓜。
明明只要在群里说一声,就可以见面。
但她没有这样做。
算了,别打扰他了。
说不定人家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
白禾压住心底那点子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坐上了前往中环的公交车,来到车厢中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公交车启动时,几个男生从校门口走出来,祁浪在他们中间,夜色里他也是一身黑,戴着卫衣帽,背着吉他,嘴里咬着一根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