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番外二、中秋夜
人在幸福时多少会患得患失的。
捧着他的脸,你小幅度的r0u了r0u他的面颊,笑着道,「你若让我不满意,我还嫁你作甚?」你歪着头,「这麽说来,我也是有许多缺点,那还是就不嫁?」
君吾大掌覆上你作怪的手,紧紧牵着,「要反悔的话晚了。」
你见他起身至桌旁,拿起斟了酒的合卺杯,又走向你,坐於身侧,一杯递给你,一杯他拿着。
新婚之夜,少不了的便是这交杯礼,夫妻二人互饮一盏,寓意着婚後你们将为一t,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尔後两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你与君吾纷纷抬手,举着酒挽过彼此的手,成了交杯姿势。
君吾认认真真的看着你,向来沉稳的双眸里含有浅淡地笑意,「行此合卺之礼,结你我永世同心。」
你微笑地看着他,眼波流转,「愿与夫君执手相伴,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
语毕,你们二人同时低下头,把唇放在合卺杯上,一起将杯中酒饮下。
平时你并未有饮酒的习惯,除了你不喜酒的味道以外,也是因为你身t对酒的代谢不佳,喝了容易脸红,就b如现在,仅仅一盏,你雪白的双颊就逐渐漾开了红晕。
君吾替你将杯盏放回桌上,回头再看你时,就见你小脸酡红,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你的脸,还捏了捏。
虽然你的脸染上胭粉se,可并未醺醉,你嘟哝道,「我可没有醉。」
君吾略微俯下身与你平视,嘴角噙着明显的笑意,「我知道。」
如此俊朗的容颜在你面前,又怎能不心动?你出奇不意地啄了君吾薄唇一口,有些得逞地笑着看他,「将军!」
象棋对弈中,吃掉对方将帅时,称为“将军”!
君吾毫无防备地被你占了便宜,他挑眉,随後低笑,「嗯,将军!」
下一秒,他大手一伸揽住你的腰,将你捞进他怀里,你抬眼看他,只见他双眸幽深,视线轻轻扫过你的朱唇,你们彼此的鼻息近在咫尺,而後君吾便低头覆上你的唇,克制又炽热地吻着你,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对他的真心转化成热烈的回应,唇舌缠绵片刻後,你们才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亲昵地蹭了蹭君吾的鼻尖,他淡笑,然後如对待珍宝般轻吻上你的眼,再来是眉心、鼻梁、唇角,在滚烫的热吻中你们为彼此一点一点褪下的衣衫,其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往下,下颚、颈窝、锁骨,君吾缆住你後腰的手逐渐沿着你背脊往上游移,瞬间,你产生一gu难以描述地颤栗,身子一软的你手指不觉轻划过他的x膛。
你已然被亲迷糊,所以未能发现到君吾往常清冷的神se不复存在,他黑潭般的眸子里墨se翻涌,独属於他的灼热气息再一次覆上你的唇,接着他大手一挥,床塌上的纱帘飘然落下。
新婚夫妇,肌肤相亲,理之自然,你们心跳彷佛同步,一起快、一起慢。轻纱帐内,是一幅心意相融的迷离画卷。
洞房中漫着淡淡薰香,柔和的烛光轻轻摇曳,夜风轻巧拂过已落下的纱幕,模糊了一夜暧昧与旖旎。
就,我流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你与君吾成婚已是数个月前的事了。
这段日子最大的改变,大概是你起居全都移到了君吾的神武殿,夫妻间同居同食,原先你所待的司药殿则成了你处理公务的地方。由於搬离了司药殿,所以你现下工作地方可利用的空间也变大不少,可以种些草药,你心里很是满意。
另外一项改变,便是你多了一层帝后的身分。在你们新婚之初,不少神官见你便称你为帝后,让你稍微不习惯,或者确切来说,你还是更喜欢大家唤你司药。
纵使你嫁给君吾,并不代表就全然抛下自己作为司药元君的职责,你先是自己──也因为是自己──才是君吾的妻子。
你曾在与众神官闲聊间,委婉地将自己内心想法提过一嘴,自那之後大家见你时仍是唤你司药,唯有在你与君吾同时携手出现的重要场合上才会尊称你一声帝后。
最近司药殿的卷宗只多不少,造成此况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同神武大帝成婚,凡间许多神武g0ng观会塑你的神像将你一同供入,君吾道观的数量自不用多说,你香火与信徒也因此旺盛大增。二是近期南方有大量信徒请愿,该地带流行起了鼠疫,百姓们面对会致si的疫病个个是心惶惶,祈求神佛的声音自然也多。
了解一下事态,权衡过後你决定下界查探详细情况,进而看要如何协助苍生面对着疫病,同时也算是应信徒祈愿。
这事你有仔细与君吾商讨过,毕竟你身为神官终究不能过多cha手人间事,可你所司职位又是救si扶伤的医官,相b其他神只多少还是有些特殊x,在一定的弹x范围内是允许协助凡人的。
在取得君吾的同意後你便独自一人下凡,现如今在鼠疫肆nve的最严峻的村镇落脚。
鼠疫是严重疾病,人们会感染多是因为遭鼠类动物身上带菌的蚤虫叮咬,若是染上此病,身t会发冷发热、全身疼痛、x口翳闷、咳血痰等,因此你不敢大意,很快便将情况分析出来。所幸这一切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忙不迭夥同村长等在地方上有号召力的人,全力整顿村落环境,同时也不断扑杀老鼠并合宜处理屍首,同时也将预防、面对此疫的方法传递出去,使其他村落得以做基本的应急处理。
你这前前後後一忙,又是几个月过去。
幸好,在南方百姓顽强的抵抗及高度配合下,这鼠疫算是有所好转。这段期间,你挽救了无数x命、却也见到许多无力回天,生命既坚韧,也脆弱。
你坐在床榻旁,细细替一位nv子把着脉,那nv子看着年轻,不过二十左右,却全身无力地卧在床上,面容憔悴消瘦。虽说她睁开双眼、意识清醒,可生机尽失,时不时还会咳出血。感受完这位nv子的生命脉动後,你心里一沉,只能闭着眼睛摇摇头。
在一旁关注着妻子的男人看见你如同宣判si刑地摇头,双眼全是不愿置信,他颤抖地开口,「大夫、大夫,阿止大夫,您不能摇头,您得救救她、救救她呀。」
你小心翼翼地将那nv子的手放好,为其掖好被子,叹息地开口,「若是可以我当竭尽所能,可她我至多只能让她再撑几个时辰。」
「不!不!」男人跪爬至床旁,看了眼那nv子,又看向你,满是无助,他力压自己哽咽的声音,「您是妙手啊,这一带多少人因您而得救,我的元儿也可以,您别放弃她。」男子不断向你磕头,卑微地哀求道,「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再帮帮她吧!」
看着对你苦苦央求的男子,你心里有些发堵,因为你十分清楚,此番自己已无能为力。
「阿远你别为难阿止姑娘,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了」卧榻在床的nv子喃喃开口,她极力伸出手,想拉扯住那男人的衣袍,却怎麽也g不到。
「元儿!」男人回过头,发现自己挚ai的妻子朝他抬手,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牵附上,「你说好要与我共白首的,怎能食言」他再也忍不住,悲伤地留下眼泪,低声啜泣着。
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元儿姑娘,我替你施几针,说话便无需再如此费力。」
迅速施完针後,你便转身离开,将这空间与时间留这对新婚不久,却将迎来si别的夫妇。
你在行医之初,一直不能接受病人从你的手中离去,可随着时间久了、经验多了,也变得能更淡然些。
麻木的习惯也是一种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