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第14节
色。
迷茫、无措、痛苦。
“我接受过催吐,电疗,还有性别认知刺激。”程立重复了他第一次来诊所说的那句话。
他说:“医生告诉我,我已经痊愈了。”
“我把那份诊断报告,寄给了他。”
在这间诊所里,赵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撬开程立的心门。
上大学后他跟阮昊南北相隔。
阮昊却是每个月都来来上海一次,有时候是星期五下午不打招呼就过来,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上课。程立专心地听课记笔记,阮昊就看着他。
他还很喜欢捣乱,在程立正襟危坐时凑过来找他小声的说话,或者腿在下面有意无意地碰蹭他。
偶尔他的小动作被严厉的英文教授发现,会被当堂喊起来回答问题。阮昊眼里无丝毫慌乱紧张,坦然地接过程立从桌面移过来的答案,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读原句,再跟着上面译出来。
老教授即使知道他旁边坐着小军师,为那份优美严谨的译句也会缓下情绪,不再追究。
阮昊太张扬了。他即使是每月仅有一次到程立的学校,也结识了t大英语系不少的学生,有时会在校内跟他们打球,甚至会约好一起去玩。他跟程立的外形本就各自瞩目,总是出现在一起,更易吸人目光。难免会有人打趣开玩笑说黏糊得跟小情侣一样。
程立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他曾经尝试跟阮昊沟通,他不想在周末的时候跟一群人出玩,他只想一个人,或者他们俩在一起。但他似乎从来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有次周末的登山活动里,在半山腰时集体休息,阮昊去附近找小摊贩给程立买水。
有同系的男生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程立:“你和他是那种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