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布防果真严密了不少,苏眠望着个个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的巡逻的士兵,猜测着今晚舅舅们的行动会如何展开。
“今晚都瞪大了眼睛瞧仔细了,便是连一只蚊子都不能飞进去。”为首的士兵将领嘱咐道。
不远处嘈杂万分,如蚂蚁般来了乌央乌央一群人,甚至有人嘴里还在喊着冤枉。
乔装
“洛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姜武连忙对着洛奕寒鞠了一躬。
来人正是北慕将军府的小世子洛奕寒,飞挺的剑眉,身穿一身绿萝团花战袍,英姿飒爽。
“近日城中动荡不安,正逮捕了一批异乡的强盗土匪,押入大理寺。”
姜武偏过了头扫视着身穿异服,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强盗们。收回了眸中探寻的目光。
“洛将军有所不知,近日六皇子下了令。大理寺是用来挤压重要犯人的,一般小盗贼交给衙门便是了。”姜武恭敬地行了个礼,身子却并未动。
洛奕寒眼中泛起了冷笑,双手环抱于胸,“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竟敢阻拦本世子我。”
苏眠听说过洛奕寒,他父亲是皇叔,镇守西北,他更是军功在身,平日里自在惯了。哪里能受得住诸多礼仪的束缚。
此番洛奕寒的理由确实有些牵强,便是连苏眠都瞧出他目的不纯,更何况是早有准备的狱卒呢。
“如今我竟不知这金陵城中,是皇上大,还是六皇子大了。”
“这”姜武面上突然多了一丝犹豫与为难。欺君罔上的罪名他可是担当不起。
身后的犯人手被铁链铐着,为首的头戴着红色的头巾,凶神恶煞,操着一口粗鲁野蛮的乡音,“俺瞧着你这世子神气活现的,没想到竟连关俺的权力都没有。”说着便朝地下吐了一口痰,仰天长笑,露出了一口并不整齐的大黄牙。
其余小弟们听也跟着狂妄地大笑了两声,“这劳什子的小世子,便是连狗都不愿意做了去。”
洛奕寒面上一寒,手腕一转,一柄断刃竟直直地朝着他飞了过去。顷刻间,刀锋一闪,竟砍下了他的大半个臂膀。
那人嘴巴张大,笑凝在了嘴边,却是痛的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只恨不得倒在原地打滚。
姜武本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如今见了这般血腥的场面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只恨不得立马辞了这破差事才是。
谁不知这是小世子做给自己看的。他早有耳闻北慕将军府的小世子便是三皇子都要礼让三分,他曾因在三皇子府受了气,当场便射杀????????了三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让三皇子吃了个哑巴亏。
满朝文武更是对这位活祖宗唯恐避让不及,他倒是走运。刚上任不久,便迎面撞上了这位活阎王。
奈何他上头更是有着得罪不起之人,当真是左右为难。左思右想之下,姜武只觉得背后都湿透了。
“小世子,您也知道此时正值特殊时期,若是大家都能各退一步”姜武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地与着洛奕寒商量着,唯恐他一个不称心如意,拆了这大理寺。
话音刚落,洛奕寒身后那群人却是吵个不停,似乎是要为刚刚受伤的兄弟们鸣冤,与王府的护卫都冲撞在了一起。
“我当这小世子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不过也只是仗势欺人罢了。仗着身份尊贵,视人命如草芥。兄弟们,今日若是我们不为郭兄报仇,岂不枉为人?”为首的徐斌脸上的刀疤衬得凶猛无比,但是却力大如牛,几个扫堂腿便将王府的侍卫打得节节败退。
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眼见着官民便要动起手来了。下个月便是大夏使臣拜访,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只怕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姜武只能眼神示意手下将陷入激战的官民分了开来。谁料强盗们与官兵的冲突越来越激烈,连铁链都哗哗作响,甚至隐隐有断开的趋势。
姜武瞧着只觉得心急,眼看东方天际渐渐泛了鱼肚白,即将迎来第一缕曙光。
“给我好好收拾这群刁民,还反了天了不能。”姜武瞪圆了眼睛,喝道。
一面又卑躬屈膝道,“小世子,这该如何是好呢”
谁知洛奕寒转身轻蔑一笑,“姜将军,我只负责将人送到,至于如何安置,这便是你的指责了。”说完,跨身上了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脸色铁青的姜武愣在了原地,手下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士兵,“大人,这已经是我们能派出的全部人手了,大牢那边”
“大牢那边的官兵不可调用,否则便是杀头之罪。”姜武皱着眉头厉声吩咐道。
苏眠瞧着这出闹戏,只觉得十分有趣。
“小姐,天快亮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府吧。”胡桃面带了几分忧色。
“别急,好戏还未上演呢。”苏眠却像是心中有数了一般。
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却即将到来。虽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但谁又能保证水平面下是寂静无声的呢。
只有真正能潜伏到最后一刻的才是好猎手。
“小姐,快看。似乎是送餐饭的过来了。”远远地来了位大婶,牵着她的孙女。那孙女个子小小的,像豆芽菜一般枯黄。
苏眠眼神亮了亮,小脑袋里闪过了一丝亮光。悄悄附身在胡桃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姐,这可不行,这太危险了。”胡桃听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大理寺殿前乱成了一锅粥,但是好在姜武脑子转的快,调用了最近的巡防营,才控制住了局面。
“往日这时候林婶该来了,怎么今日还未到?”看门的守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巴砸了一下嘴。
“我看你分明是馋了林婶的这口烧饼。”另一守卫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每逢十五,便是林婶送饭食的日子。每次她篮子里的好菜都备满了,远远地闻上一嘴也将人香的要流口水了。
“林婶,今日做的是什么好吃的?”林婶头发花白,还未走近,阿城远远地便对她挥着手打了招呼。
姜武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偏过了头去,不过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与她还年幼的孙女,不值一提。
林婶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被吼得怔了怔,似乎才反应了过来。
沙哑着声音道,“今日是炖的老母鸡,还带了你们爱吃的烧饼。”她抓紧了手中的“孙女。”
苏眠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身上只觉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监牢
“林婶,你不知道我们哥俩想这一口都多少日子了。”阿城兴奋地搓了搓手,嘴中叼着一根稻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婶的篮子。
林婶颤颤巍巍地从白棉麻布下还热腾腾的烧饼,给士兵们一人分了一个。
苏眠此时根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紧跟在林婶的脚后跟上,生怕露出了破绽。
“今日二丫倒是乖巧的很,往日里早吵着要抱了。”阿城一口咬着烧饼,只觉得今日的二丫虽用白纱蒙了一层面,但却白白胖胖的,连着小腿上的肥肉都一晃一晃的,不似往日瘦骨嶙峋的模样。
苏眠望着士兵们满是油渍与尘土的盔甲,默默往后退了退。
“二丫患了伤风,怕传染给了各位官爷。”苏眠说话声底气十足。
“几日不见,二丫长得倒是胖了一圈,林婶定是你给他吃什么好吃的了。”阿城打量了半晌二丫,笑眯眯说道。
林婶连忙点头不语,生怕被看出了点什么。
林婶按例分完了烧饼,刚要进大理寺。方才一直沉默的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