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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以前他不知思念为何物,现下倒是知道了个的透彻,每日每夜都在想,梦里也在想。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

谢七说他越发不像之前的他了,他淡声道:“此时的他才是那个真正的他。”

有些有肉,有了牵挂。

江黎刚把房门关上便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抹清冽的气息,像是冬日里的雪,屋内有人。

她瞬间警惕起来,眼角余光瞄了瞄没看到什么,她抿抿唇,缓缓后退,手搭在门上,打算趁机逃跑。

门方打开一道缝隙,江黎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耳畔蓦地一热,那人的声音悠然传来,“阿黎。”

江黎身形一顿,手也跟着停在那,慢慢转头回看,眼前映出一张俊逸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

是谢云舟。

江黎的视线先是落在了他眼眸上,下行时不经意间又落在了他喉结上,喉结轻滚,划出的那抹弧隐约透着无法言说的异样感。

江黎盯着那处多瞧了几眼,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他把她抵在了门上,两人身子还有半臂的空隙。

他胳膊虚虚圈着她。

风从他们中间流淌过去,莫名叫人晃了下。

“阿黎。”谢云舟又唤了一声,不知是他眼神太炙热的缘故,还是两人距离太近,江黎的脸颊生出一团绯红色。

杏眸里也像是染了水汽,便是那长睫上好似也多了几分潮湿,一垂一抬间勾勒出的弧都带着几分眩目感。

大抵是人太过招人的缘故。

谢云舟本以为看到她后,心便可以沉寂些,谁知不能,看不到的时候挠心挠肺的想,看到了后,又压不住想亲近她的心思。

他凝视着她眼尾的那抹红,莫名的就想去吻那里,按在门上的手指慢慢蜷起。

不能亲,他只能用声音代替,舌尖勾着,又唤了声:“阿黎。”

江黎的心在他的轻呼中颤了颤,就像有根手指在挠她的心窝,一下一下,有些痒。

江黎吞咽下口水,回视着他,道;“谢将军。”

谢云舟打断她的话,轻哄:“阿黎,叫我云舟,或者叫我辰砚。”

江黎像是丢了魂般,鬼使神差地唤了他一声:“云舟。”

外面的风陡然变大,吹得廊下笼灯乱晃,江黎被声音惊醒,才知自己做了什么。

她伸手推了谢云舟一把,淡声道:“将军,请自重。”

作者有话说:

抱歉,晚了。

最近可能都这个时间了。

想她想得心发疼

谢云舟不敢惹江黎生气, 见她脸色沉下来,乖乖后退站好,那站姿像是在金銮殿上聆讯似的, 胳膊搭在身前,肩背挺得笔直。

乖得不行。

他这副样子若是给方才在御书房里的众人看到, 指不定怎么腹诽呢,毕竟方才他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险些把右相气晕过去。

右相便是赵云嫣的父亲, 赵昌, 争论的便是消减各地藩王兵力的事, 赵昌的意思, 各处藩王在开国时期都有不小的功勋,草率消减兵力不妥。

天子听罢, 眸光落在了谢云舟上, 问道:“谢爱卿以为呢?”

谢云舟得天子器重,想法同天子一般无二,“撤藩之事势在必行,右相百般阻挠怕不是同那些藩王有什么私交吧。”

此话一出, 赵昌高呼一声,“圣上明鉴。”便屈膝跪在地上, 声泪俱下表着忠心。

谢云舟眉梢蹙起, 懒得听他唱戏, 片刻后出了御书房,哪里也没去便来了江黎这里。

江黎见他还算乖顺, 冷意也淡了些许, 瞧着他肩头湿漉漉的, 便命金珠拿来帕巾。

谢云舟不知是被赵昌刺激到了, 还是意识到江黎不会真同他生气,神色又多了几分松弛,睨向江黎时,黑眸里溢出笑意。

“阿黎,你近日可安好?”其实他还有话想问,问她可有想他。

他是想她想的心都疼了,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不能这般问,阿黎脸皮薄会生气的。

金珠把帕巾送来,江黎接过给了谢云舟,他伸手接时,指尖若有似无碰触到她的手指。

眉宇间的笑意又加重了几分,心尖也像是这般被挠了一下,有些痒也有些麻。

他舍不得抽回手,指尖捏着没动,就那么直勾勾睨着江黎看,好像要把多日的相思悉数看回来,眼睫都舍不得颤一下。

他这副盯人的神情着实让人害羞,江黎头偏转看向了窗外,初冬的第一场下的并不是很大,雪花落在树梢压弯了些许。

谢云舟想起了他昨夜做的那个梦,也是雪日,他单臂环着江黎同她一起赏雪,她轻软的气息拂面而至,他克制不住地吻上了她的唇。

没有太用力,而是浅浅磨着,直到她轻溢出声音。

那个梦,让谢云舟后半夜直接失眠了,瞪着烛光久久不能入睡,最后冲了凉才好了些许。

但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心像是被火烘烤着,他恨不得立刻回到燕京城。

谢七也没睡好,他想了银珠,想起她含羞带笑的模样,和谢云舟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害起了相思。

江黎率先打破了沉静,随口问道:“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她就只是随意问问,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岂料,谢云舟偏往那条暧昧的路上带她。

眼尾淡挑问道:“阿黎是在关心我吗?”

江黎被他问的一愣,眼睫轻颤着说:“没有。”

昔日谢云舟听到这话大抵会难过很久,但现下他学聪明了,会分辨哪些是真话,哪些时口是心非。

他的阿黎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谢云舟淡笑回:“办好了,圣上很满意。”

谢云舟本欲告知江黎,关于她的身世他又有了些新眉目,他相信很快真相便可以浮出水面。

但他这人向来报喜不报忧,寻思须臾把话又咽了回去,还是有了消息再知她的好。

两人再度没了话讲。

其实讲不讲话谢云舟都不介意,单是这样睨着她,他心绪便似那泛在湖面上的舟儿,左晃右晃,荡漾不停。

风吹来时掀起了阵阵涟漪,他便在这涟漪中春心浮动。

谢云舟抬手去擦两侧肩膀,擦拭完肩膀又去擦身前,今日的雪虽不大,但架不住他一路的长骑行,再小的雪淋久了,也能打湿衣衫。

身前身后都拍打完后,他欲把帕巾放下,江黎见状开口道:“等等。”

谢云舟停住,挑眉道:“有事?”

江黎打量着他发丝上的雪花,本欲不理会的,但到底没忍住,走近,伸出手,“给我。”

谢云舟不知她要何物,迟疑的,伸出手,然后放在了她掌心中。

“……”江黎一阵羞赧,眼睫轻颤着道,“谁要你手。”

谢云舟问道:“那你要何物?”

江黎杏眸里染了潮意,眼底氤氲蒙蒙的,“帕巾。”

言罢,她抿抿唇。

谢云舟把帕巾递给她,她仰起头,随后道:“你低点。”

谢云舟不疑有他,立刻照做,奈何他身量太高,江黎还是够不到,“再低点。”

谢云舟身子前倾,头又低下很多,脖颈顺势蜿蜒出一抹弧,淡淡的薄光拂在上面,像是浸了玉色。

他眼尾上扬裹挟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有些许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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