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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盛西浔:“爷爷让温淮期离开我啊,他离开了,我跟上去,所以关系有点……”

他还没说完,就听温淮期说:“我现在是小浔的未婚夫。”

盛西浔啊了一声。

盛铎又差点拍桌,一边的梁霭适时地递出一张名片,“温先生也是我公司的副总。”

这张名片温淮期也是第一次看。

梁霭和他之前没见过面,但温淮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至少梁霭面试了很多人,都不如温淮期好用。

朋友沈立瞳就说梁霭是把温淮期一个人当好几个人用,但也知道温淮期的确有这个潜力。

梁霭做的就是交互软件,小公司刚起步职能都不会太细分,温淮期性格远超年龄的沉稳,也有投资的意愿,两个人自然一拍即合,反而是作为引路人的沈立瞳成了小股东。

烫金名片还是花体英文版,盛决瞥了一眼,公司的名字赫然就是十八岁那年梁霭写在愿望清单上的内容之一。

盛铎都愣了,看了名片好几眼,问了温淮期一句:“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温淮期点头:“不冲突。”

他相貌惹眼,在一群来宾里本来就是生面孔,盛铎和盛临渠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盛西浔的粘人是表面的,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显得幽深,哪怕盛西浔后来和家人们说话,温淮期的眼神也没移开过。

得知亲爹又干出了花钱拆散人的行为,盛临渠对温淮期倒是印象好了很多。

他本来就很鼓励盛西浔谈恋爱,可惜在国外上学的盛西浔一块的无论男女似乎都没这个意思。

好不容易能谈一次,他特别支持。

盛临渠:“比我年轻的时候出息多了,爸你别要求那么多。”

盛铎没胡子,只能瞪眼:“我要求多?我对你有过要求吗?”

盛临渠欣然点头:“所以你不能对两个孙子过分要求啊,你看阿决,年纪轻轻眉心的印子都能夹死苍蝇。”

盛决咬牙切齿:“爸你能不能不说话?”

盛西浔已经习惯这种画面了,他抬腿在桌下踢了踢温淮期的腿。

温淮期抬眼看来。

盛西浔指了指手机。

温淮期看到了一条:我们走吧,假装上厕所。

三堂会审的气氛根本没实现,最后成了盛家常规的吵架。

盛西浔倒是顺利去了厕所,但他没等到温淮期。

几个男人根本没打算放过他,盛西浔等了十几分钟,等来了梁霭。

城堡的洗手间都金碧辉煌,男人拍了拍盛西浔的肩:“不用等他了,你爸爸打算带他去打麻将。”

盛西浔愣了:“打麻将?”

梁霭点头:“刚好四个人,说是你们家的保留节目,一圈喝一杯。”

盛西浔头都大了,嘀咕了一句:“我怎么没听说过。”

梁霭问:“小温酒量好吗?”

盛西浔摇头:“还没我好。”

梁霭叹了口气:“那你去看看他吧。”

温淮期只是看着什么都行,但喝酒是真的不行。

更别提这里的酒全是烈酒,盛西浔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打了一圈麻将了。

温淮期靠着椅子,这是盛西浔第一次见他坐姿如此懒散。

那酒很是烧心,温淮期觉得热,解开了扣子,修长的手指捏着麻将,眉头蹙着。

梁霭本来是要走的,愣是被盛西浔拖过来了。

休息室都是法师装修,壁炉烧得很旺,盛家的几个男人打麻将打得火热,沈娟已经带着新婚对象去唱歌了。

外面仍然在下雪,桌上的伏特加倒了一半。

盛西浔都看到温淮期脸都红了。

似乎是看到盛西浔,温淮期把手里的牌打了出去,喊了声小浔。

盛铎脸色不太好,温淮期已经胡了一把。

这小子没任何尊老爱幼的牌品,嘴上说着之前没打过,下手毫不留情,都赢了一圈了。

盛临渠倒是一边打牌一边聊天,从父母问到家境。

这个时候还问:“你以后打算跟着梁霭干活吗?”

盛西浔:“爸你没听梁霭哥说我们温淮期是副总吗?”

盛铎吹胡子瞪眼,说:“副总怎么了,以后我们家也有商场要交给你的。”

盛西浔不太所谓:“给我哥就好了,我以后要做自由画家。”

盛临渠一手烂牌,盛决也不太会打牌,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梁霭,眼神带着点祈求。

无非是来都来了,帮个忙。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盛决没想到会在生母的二婚婚礼见到对方。

成年人很多都心照不宣,梁霭说是因为温淮期,但盛决知道和他有关。

只不过不好挑破,成了桌下的摩挲,指腹余温的重构。

身体比脑子更快,就像此刻的眼神。

温淮期酒量真的不好,一杯烈酒下去他只能强撑着理智,光打牌就废了不少脑细胞。

但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他而设,他也没理由拒绝。

盛西浔的靠近带来的就是熟悉的蔷薇香水,惹得温淮期喉结滚动,眼神又落在麻将上。

他指腹摩挲着麻将的牌面,坐在一边的盛临渠已经注意他右手无名指上那一圈印痕很久了。

是画出来的,作案工具肯定是碳素笔,还掉了一点。

漂亮青年的手指白皙,对比特别明显。

盛临渠还看到了盛西浔的字母缩写。

他挑了挑眉,想不到盛西浔还有这种时候。

盛家俩孙子都很好带,不怎么需要大家操心。

盛临渠是跟着盛铎长大的,是正统的豪门继承人教育。

物极必反,没长成刻板严肃的样子,反而风流无比,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浪子私定终身很早,故事会定格在结婚生子。

故事之外的感情很难走到一辈子缠绵,他和妻子都无可避免地走向分离,尝试过新模式维持在一起的状态也都失败了。

现在的结果是他们各自的选择,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影响了孩子。

盛决年纪摆在这里,谈恋爱的时候控制欲很强,自己知道,却很难改,因为没安全感。

盛西浔是乍看灿烂,实际上宛如飘萍,从没得到过扎根的坚实感。

一个不敢直面挽留,一个贪婪无比。

取向反而是小问题了。

盛临渠这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两个孩子,这个时候提出打麻将,不过是一种直白的信息交互。

调查可以白纸黑字,人还是需要彻底接触的。

温淮期喜不喜欢盛西浔,眼神就很明显。

就像现在,混着酒意,仍然会因为盛西浔的靠近而情不自禁地接触。

如果不是顾忌家长在,盛临渠都怀疑对方会让盛西浔坐在他怀里。

这俩小子不会写作业都是这样的黏糊糊的吧?

他又有点想笑。

在桌下踢了亲爹一脚,盛铎抬眼看他。

盛临渠抬了抬下巴:“您不是自称雀神吗,小温都让您一圈了,早点洗洗睡吧。”

盛决也不想打了,他眼神根本没办法从梁霭身上移开。

盛西浔摸了摸温淮期的额头,发现烫得要命,把人拉了起来:“我们回去。”

盛铎嗤了一声:“喝了这么一点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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