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对,婉儿你说的对,咱们得提前做打算。这布料可是好东西,养蚕又是个技术活儿,只要咱不教,他们就学不去,嘿嘿!”
张喜凤边说边看向宁简舟,“那谁啊,你先那什么吧,我到时候那什么就那什么啊。”
宁简舟:???
宁宛:???
“妈。”宁宛这次真是一头雾水。
张喜凤呵呵两声,“那什么,牛棚的人吧,特殊点儿,我得跟你爸商量商量,看看咋办好。”
嗷嗷嗷!这是成啦!
宁宛顿时心生欢喜,宁简舟也露出若有似无的笑。
不过这事儿还没正式拍板钉钉,不能高兴太早,只能暗暗开心。
随后,宁简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背着捆扎好的干树枝,一瘸一拐地离开。
宁宛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上去帮忙又不好找借口。
她偷偷联系菜古玉,让菜古玉喝足圣泉水,然后再偷偷地把菜古玉放出去。
吩咐菜古玉找机会把灵泉水吐到宁简舟的受伤的脚上,给止止疼。
菜古玉得到这个吩咐的时候都懵逼了。
它知道自己是蛇不是狗,某些姓宁的女人是真狗。
(菜古玉:人能办出这样的事儿来?
宁宛:不能,所以让你去办。)
菜古玉办差事的时候,宁宛跟张喜凤在桑树行里摘了不少桑葚。
俩人回家后,张喜凤又忙着做午饭。
抢收的最后两天,中午吃饭都是在地头儿上对付,不求吃好但求吃饱。
其实很多人家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中午吃饭时候,有些人家喝的野菜糊糊里几乎没有一点儿粗粮面。
村长张福跟叶绍行一起商量着,实在是不行,等抢收过后,就把最近赚的豆腐钱先分一部分出去。
再或者,多做些豆腐给社员们分一下,让大家一天能吃上顿饱饭。
也因为叶绍行整日里操心村子里的大小事,忙活地脚不沾地。所以,宁宛跟张喜凤一直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的说说关于养蚕的事。
不过宁宛不着急,她知道婆婆认定的事,一般的拉不回来了。
有这两天的缓冲期,眼看着村子里社员过的苦日子,还能增加一些紧迫感呢。
好在转眼就到了交粮的日子。
只要交了粮,差不多能清闲几天。那会儿提及养蚕的事,再合适不过。
先说交粮这天,宁宛跟张喜凤也跟着大队伍一起去了。
她这辈子没见过百姓交粮的阵仗,就是想长长见识。
傍晚的时候,村里人都吃了晚饭,有条件的再带上点儿吃的就去交粮了。
大伙儿把粮食都捆扎好,该装驴车的装驴车,该堆板车上的堆板车,还有挑担子的,有背筐的。
老幼妇孺力气小但又想参与的,就挎个篮子跟在队伍后面,看见有掉下的粮食,就跟着捡捡。
因为粮食多,交通工具少,全体劳动,一趟根本就运送不完。
所以这一折腾,就是一夜。
等到粮站的时候,天还没亮堂。村长就让那些青壮劳力们轮班休息。
据说到时候交粮还有个背粮食的辛苦过程,所以得让那些人养养神儿。
张喜凤担心宁宛犯困,拉着宁宛的手走去了一棵大槐树下面。
她从竹篓里掏出两个面布袋铺地上,“婉儿啊,你快躺会儿,累坏了吧?”
本来张喜凤不打算带宁宛参与,奈何宁宛好奇心重,软磨硬泡地就来了。
虽说没觉得累,但张喜凤还是觉得一夜没睡,是真心疼儿媳妇。
宁宛没有躺下,只是坐着。
就在她准备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不远处闪了过去。
那俩人的身影,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呦吼?儿媳妇?
熟悉,是因为原主曾经除却睡觉外,跟这俩人几乎形影不离。
宁宛瞧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
没看错的话,刘小莲穿的应该是件条纹短袖。
那短袖好像还是原主的那件海魂衫呢!
想到这里,宁宛又回忆起了当初刚穿越过来,在田间地头跟渣男贱女争执的事。
那会儿她已经放下话,让渣男渣女还钱还东西,虽说还没到最后期限,不过她不想等了。
原主的那些钱票还有吃的喝的,都进了这俩狗肚子里。他俩不仁,她凭啥要遵守口头约定?
再说,最近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俩人有要还债的意思。
等也白等,她现在迫切想要回来!
就算不是为了原主,也要为了原主的那些可敬可爱的家人们讨回来!
“婉儿啊,你看啥那?”张喜凤猫着腰,循着宁宛看的方向看,就见那俩身影快速闪进了一家路边的门店。
宁宛之前在那里路过,知道是一公家开的馆子,对外也卖早餐。
没想到这俩人倒是挺想得开,还来城里买吃的。
既然有钱,那她就得趁机清算个彻底。
宁宛看向张喜凤,瞬间露出悔不当初的表情,“妈,我看见刘小莲了。她穿着我的海魂衫,我得要回来去!”
张喜凤一愣,这还了得?!
一件海魂衫好几块,凭啥给那小浪蹄子穿?
“走,妈跟你一起去!”
张喜凤说着,把俩面布袋塞竹篓背着,掺起宁宛的胳膊就朝馆子冲。
宁宛自然不会掉链子,路上酝酿着待会儿怎么骂,倒是没注意,她们来前进的时候,还有个身影跟在了后面。
天已经蒙蒙亮,馆子里不断地飘散出来带着饭香味儿的白色烟气。
穿着藏青色工服带着套袖的师傅们正在灶前忙活,打饭的师傅们则一脸高傲,敷衍着问吃啥喝啥。
桌案上摆放着满是芝麻香味儿的大饼、炸的金黄酥脆的大油条、乳白色豆花、热乎冒烟儿大包子、香掉牙锅贴,也有玉米面饼子,还有咸菜条,看不见米粒的稀饭汤。
刘小莲将所有吃食都看了一遍,过了过眼瘾。
最后眼珠子盯着桌案上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又狠狠地咽了咽唾沫。
张华要脸,虽然心里也恨不得随便拿个吃的往嘴里塞,但面上却比刘小莲斯文。他都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的,咽唾沫的时候也总是会用手做掩饰。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逃不过卖饭师父的眼。
“吃啥?不吃出去,别碍事!”
卖饭的师傅凶巴巴道了句,顺便鄙视地扫过张华脚上穿的那只露脚趾的布鞋。
张华立即缩了缩脚,脸瞬间涨红,感觉被那眼神伤到。
他微蹙眉,故意用着满不在意的语气,“俩肉包,两碗甜豆浆,一根油条。”
打饭师傅动作麻利地夹了包子油条,盛了豆浆,用更加漫不经心地语气道:“五毛五,三两粮票。”
张华的心咯噔一下,又气不过地瞪着对方,他强挽面子,“再要俩鸡蛋,一共六毛五,三两粮票,给你!”
说完这话,张华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故意当着卖饭师傅的面儿一张一张地往外抽。
卖饭师傅眼皮不眨一下,“三两粮票,七毛五分钱,俩鸡蛋是两毛,会不会算账?”
张华抽钱的手一哆嗦。
原本他带着知青们凑的钱是想跟刘小莲花个两毛钱简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