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土匪行径
天明之际,庄子里的下人起来后才得知昨夜家里进了贼。
“难怪不让我们进出和乱走动,三夫人这是得了菩萨保佑吧?”
“你傻啊,肯定是事先得到消息了,来了个瓮中捉鳖,否则哪那么容易?”
“这年头,贼人偷盗还事先通知不成?”
“那不得先踩个点望个风?以为咱们庄子上就几位夫人小姐,有恃无恐,也不知道谁胆子这么大?”
“那人如何处置?”
“八成送官吧,总不能动用私刑吧?”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从外推开,看守的护卫用棍子敲了敲门框,呵斥道:“消停点,别再乱吼乱叫了!”
沈铎已经将谢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有邵芸琅,直骂她是毒妇。
“快放了本少爷,否则要你们全家死绝!”
“嘿,我真怕哦,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长戈摸过来想看看淫贼长啥样,瞧见他躺在肮脏的柴火间里哀嚎,腿不正常地弯着,污言秽语往外冒,鄙夷中带着同情。
“你们最好给他请个郎中治治吧,否则腿断了沈家真得跟你们夫人拼命了。”长戈提醒道。
“这还用说,夫人已经交代过了,腿是要打断的,但治也要治的,放心,没看起来那么严重,我们下手有分寸的。”
长戈心里嘀咕:那位胆子也是大,怎么什么人都不怕?
邵芸琅睡了一觉起来,洗漱完换好衣裳,先去陪大夫人母女用了早膳,略微提了提家
里进贼的事。
大夫人得知贼人抓到就不管了,谢灵之则跟着邵芸琅去看热闹。
“我猜闯进来的不是普通的小贼吧?”谢大姑娘问。
“淫贼!”
“难道是……沈家那个登徒子?”谢灵之大胆猜测。
邵芸琅点头,到了前院,让小厮将她写好的信送去沈家。
谢灵之继续问:“你是让沈家亲自来接人?不报官吗?这种淫邪之徒不能轻易放过,他连你的庄子都敢闯,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报官有什么用?他既没有得逞,就可能反咬我们一口,说是我们囚禁他,沈家和官府关系不错,官府最后肯定两边不得罪,大事化小了。”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邵芸琅一副好心肠地说:“给他足够的教训就好了,毕竟不能杀了他,只是以后你出门在外得多加小心,他是个心眼小的,肯定不会这么算了。”
“真麻烦!这种人还是死了干净!”
“别瞎说,他还罪不至死。”
邵芸琅朝护卫点点头,等对方将门打开,她问:“腿上药了吧?”
“是,已经让大夫看过了,绑了夹板,喂了药,闹了一夜,现在睡着了。”
邵芸琅只探头瞥了一眼,收回目光后又问:“跟着他来的那些下人都抓到了吗?”
“您放心,一个不落都抓起来了,关在另一处。”
“好,放掉一个,让他回去报信。”
护卫想说这做法怎么那么像土匪抓人质要赎金的流程,不过想
想三夫人高门出身,肯定干不出这种事。
沈夫人来的极快,邵芸琅算过时辰,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个时辰,对方在午时闯进了山庄。
邵芸琅打发下人去报官,然后出面应对。
她依旧一副素面朝天的打扮,但今日发髻上插着谢渊送她的那朵玉兰花,看起来格外娇美动人。
沈夫人原以为会是谢大夫人招待她,没想到只有一个三夫人出来,后头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子。
她冷着脸道:“谢三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邵芸琅叹气道,无奈地说:“沈夫人来的巧,我正准备用膳,不如一起?”
“免了,贵府的饭菜谁知道有没有毒。”
“我谢府光明磊落之辈,怎么会做出这种阴险之事呢,我们书香门第最重规矩和礼仪,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沈夫人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她儿子犯错在先,如今被人拿捏着,她也不敢放肆。
“开门见山地谈吧,谢三夫人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儿?”
“该说的在信中不是说明白了么?沈夫人是否不识字?可以找家里人帮忙念一念啊。”
沈夫人怒极,这谢邵氏每句话都在讽刺她,哪有半点书香门第的风范?
“我以为谢三夫人在跟我开玩笑呢,让我用十万两换我儿,这与那土匪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起码不会说话不算数,拿了钱又撕票啊,若是落入土匪手中可就不一定了。”
沈
夫人不是拿不出十万两,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得先看看小儿是否安好。”
“放心,令郎正酣睡着,除了昨夜爬墙摔下来时摔到了腿,其他一切都好,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大夫给他看过了,无大碍。”
沈夫人紧张地问:“他的腿怎么了?”
“断了而已,不过幸运的是接上了,小心看护,三个月后又能活蹦乱跳了。”
听到儿子受伤,沈夫人如发怒的母狮子,怒吼道:“邵芸琅,你好的很,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恶毒的女子!”
邵芸琅笑着接口道:“巧了,我也从未见过如沈夫人这般爱子如命的母亲,真真伟大啊!”
沈夫人自问在商场上巧舌如簧,多少桩生意都是靠她说下来的,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竟然在邵芸琅面前败下阵来。
当然,主要是她理亏在先。
邵芸琅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放下茶杯,放下脸说:“沈夫人应该知道令郎昨夜做了什么,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
“呵,这庄子里住着狐狸精,把我儿的魂都勾没了,但确实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把持不住呢!”
谢灵之听出她话中之意,怒火中烧,“沈夫人真是女性楷模,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难怪能教养出沈铎那样无能且恶毒的儿子。”
邵芸琅抢在沈夫人发作前先训斥道:“灵之,不得无礼,沈夫人对你来说是长辈,她如何教子是她的事,咱们谢家可管不到沈家头上
当然,如果他不小心犯在了我们谢家人手里,那只好勉为其难为沈夫人管教一番了。”
捐银
邵芸琅喝光了一杯茶,才想起来吩咐下人给沈夫人上茶,“真是抱歉,我昨夜被吓坏了,一整宿没睡,恍惚的连待客礼仪都忘了。”
“谢三夫人不要再演戏了,该如何直说吧。”
“十万两银子换令郎的命,不划算吗?”邵芸琅诧异地问:“沈夫人难道是连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你别太过分!你这是敲诈勒索,堂堂首辅大人的儿媳,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若我报官,你如何面对天下人?”
“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沈夫人做了,官府的人应该也快到了,沈夫人最好在一炷香内做好决定,是私了还是公堂上见。”
沈夫人怀疑地看着她,邵芸琅真敢报官?这可是事关名节的大事,外人可不管你是事前抓到的人还是事后抓到的人。
“谢三夫人是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我名声怎么了?我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倒是令郎,那条腿只是江湖郎中随便看看的,也不知道接的好不好,耽误了治疗,说不定就变成残废了。
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