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骗人!”赵二抿着嘴笑,把画随手靠在了车座上,掰开他搭在腰间的手,刚要转过身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没料前头开车的阿温突然一个急刹。
赵牧捞他不及,赵二便从腿上栽了下去,长手长脚瞎扑腾的样子活像只丹顶鹤。
赵牧一下就被逗笑了:“乖乖,快起来,摔着没有?”
赵二折在他脚边,脸通红,抓着他的裤腿打了他一下:“你还笑!”
“好好,我不笑了,快起来。”赵牧勉强收住嘴角的弧度,话毕,表情不变,抬眼从车镜里扫了一下阿温,没说一句话。
阿温收回飞散的神魂,赶紧解开安全带:“不好意思赵先生,有个东西突然冲出来了,我下去看看。”
阿温下了车,山里的寂静铺落在车顶。
赵二折在缝隙里,孩子似的笑起来,刚要搭上赵牧伸来的手,看着灯光下空空荡荡的手指——愣了一愣。
“哥哥,我的婚戒去哪里了?“
赵二明显感到赵牧的腿僵硬了零点一秒,虽然那零点一秒很快就被盖过去了。
赵二抓着赵牧摸手上的戒指,正要疑惑出声,车窗外打来一束强烈的光
有另一辆车,闯入赵家这座私人山头了。
赵二注意力剥落了一层,翻身爬起来,要趴在车窗边看一看,突然有一只手从抠住了车窗,模糊地叫“参参”,那声音里满是干涸,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赵二吓得尖叫了一声,嗖的退到赵牧怀里。
回头看后者,面不改色。
阿温始料未及,慌忙把那只手掰扯下来,声音恭敬:“抱歉赵先生,让赵太太受惊了。”阿温垂眼看向车门边:“这个人突然从路边冲出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不是该报警?“
“不用报警,接他的人已经来了,你直接送过去就行。”赵牧握着赵二细长枯瘦的手指细看,从背后禁锢着他不让车窗靠:“你帮我带句话,让那边看好这个人,再有下一回,可就真没有这么全须全尾了。”
赵二眉头微拧,用足了半分钟才挣开赵二圈在腰间的手,上半身搭在车窗上伸长了颈子。
强烈的车灯光刺眼,他抬手遮了遮,看见阿温缠扭着一个瘦长的身影融在白光里,刚走了几步,
对面就有几个人把背影都透出无力的人架住了,不远处传来凌乱焦急的高跟鞋声音,在山里尤显仓促和尖锐。
赵二被车灯光打得目眩,难以置信:“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是哥哥你认识的吗?“
赵二心底的疑惑还没完全展开,身后的人就干起了流里流气的勾当。
赵二跪在车座上折着身体,上半身探出了车窗,陡然察觉他的手从后腰探进了衣角。
赵牧食指的薄茧只是侧过捏了一下他的腰身,赵二就陡然一个战栗,全身都涌出一种极度的渴望来,像是水田旱了大半年,铺天盖地的淹没他的眼耳口鼻喉,让他两脚发软。
山风拂发,露出了他额头上小小的疤,赵二守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两手撑住车窗边沿想矮回车里去,却被赵牧勒住腰死按住,弹动不得。
“哥哥,你别这样,阿温回来会看见!”赵二呼吸一下就乱了,也没闲心推敲其它,僵直趴在车窗上,指节泛白,瞅着阿温的方向,无缘无故打了个寒颤。
“怕什么,他不敢看。”赵牧抓起他的衬衫往上推到肩胛,舔着他的背含糊应付。
赵二没他那么疯,羞得慌,咬牙忍了半晌,眼看着不远处的车子转了弯,阿温已经按原路折回
了,急忙勾脚踢了踢:“回家再说吧,哥哥,先回家。”
赵牧微微怔住。
他说什么?
回家。
——家。
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他说这个字了,多好,温柔得人手脚酥软。
借着浅光看赵二后颈的小卷发,赵牧嘴角弯起一个真正的微笑来,心底暗而苦地暖,灼了一下他
柴瘦的背:“好,我们回家再做。”
等到了小仙山的家,赵二却已经睡着了。
他歪在赵牧身上睡了一路,睡得沉,赵牧把人抱起来时咬了他一口都只是哼哼卿卿。
宅子外深更如梦,夜风星星点点地割人,夏虫吟唱,浮看一泯乂一浪的丁殷,夕月灯除任人土队神折了一个角。
阿温恭敬地给他们开了车门,赵牧护着人小心翼翼地矮身挪出去,生怕把他磕着碰着了,吩
咐:“阿温,去帮太太把掉在竹林里的戒指找回来。”
阿温看着赵二迷迷糊糊地吊着头揉自己颊边的浅牙印,心领神会地应下了
“哥哥,你别让阿温现在去找,太晚了,当心他也摔失忆了。”赵二嘟囔
“他不会。”赵牧烫了一下他的额头。
≈ot;不会什么哥哥你总这么霸道,挣你的钱可真难…≈ot;
赵牧无言以对,回头看阿温。
阿温冷汗直下,小心地打着马虎眼儿:“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我和良珍主要还是为了报答赵先生您的救命之恩。”
赵牧面无表情地点头,转头看怀里的人,浓稠的睡意在他脸上滚了一圈,竟然又睡过去了。
文之大走——重导很浅,浅到脑子里有连鹏雨持的他,据—个的
是关于他遗失的那枚戒指的事情。
赵牧和赵二求婚很仓促,连戒指都是他们在法兰克福签字结婚以后开车路过一家珠宝店随意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