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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黑蛾降临 第六十二章 绸吊女子

 

贝丝望着眼前的吉尔,眼中带着愤怒与愧疚,她知道那时自己还是慢了一步,若不是自己执着於追寻海德格的踪迹,或许吉尔就不必独自面对余蛾,或许吉尔也不会被触须中的鬼东西给寄生,或许……。

然而世上没有那麽多或许,只有无尽的悔恨。

贝丝轻咬下唇,暗骂自己的无能:「我明明有能力阻止一切,但我却……,至少这份过错,由我来弥补」

暗骂的同时,贝丝脑中浮现她初临凯恩村时,正值迎冬季的开幕日,所有村民满怀着期待与笑容,每个家庭无不和乐融融,贝丝这样的一个异地人,对这样一个朴实的村庄而言,就是一个威胁,然而也因为正值临冬季,村民们对於异地人都热情非凡,他们的想法也很单纯,庆典人越多就越乐闹,尽管每逢这种狂欢的时间总有不少斗殴,甚至闹出人命,其中最离奇的就属某些人家的妻子或nv儿消失的事件,至少她们的「曾经的」丈夫或父亲是这麽说的。

总之贝丝一到凯恩村便被众多大婶包围,人人都面露担忧,话语中无不是关怀之意,大婶之所以如此,也属情理之中,一个bai丽莎还小的小nv孩,孤身一人来到异地他乡,又无大人在旁守护,若放在平常,以凯恩村的纯朴,或许并无大碍,但迎冬季这样一个龙蛇混杂之时,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大婶们为了保证贝丝的安全,便把正要去上缴食物的吉尔拦了下来,大婶们一阵胡搅蛮缠,就连威名赫赫的杀熊者-吉尔都只能举双手投降,於是吉尔转眼便成了贝丝在凯恩村的暂时n爸,尽管他并没有子nv。

「nv孩跟紧我,这该si的节庆总是这麽多外来者。」吉尔虽然心底不愿意,但既然接下了这担子,便要对贝丝负责。

贝丝望着吉尔高大的背影,尽管吉尔的语气冷淡,但却能感受到吉尔独特的温柔,贝丝微微皱眉心想:「这可不行,被这大块头跟着,我怎麽去找海德格?」

贝丝决定待会趁吉尔没注意时,便偷偷离开,她深信以自己的身手,这点手段还不简单?但她也同时警惕自己,绝不可再被任何婆婆妈妈发现了,这样的纯朴村庄,家家户户的小孩大夥都认得,自己一个外来者太醒目了。

念及至此,贝丝忽然发现街边有不少杂耍艺人,年纪都不大,穿着鲜yan而突兀的衣装表演着各式把戏,其中最令贝丝惊yan的莫过於绸吊的nv子,那是一种力与美的完美诠释,一时间贝丝有些痴了。

「nv孩?」吉尔忽然发现贝丝并没有在他身後,若是贝丝有察觉吉尔的反应,恐怕会对吉尔的能力高看一眼,因为吉尔并没有回头去看贝丝,而是靠气息,这种感知,是来自於他长年狩猎所培养而出的能力,若要吉尔教人,怕是只会说:「这种事有需要学吗?不会?那你就是没狩猎的天份!」

吉尔顺着感知便看见发楞的贝丝,她正痴痴地望着绸吊表演的nv子,吉尔不知为何似乎对於贝丝有了一点好感,至少不再觉得是烦人的小鬼。

吉尔悄然来到贝丝身边,并没有将贝丝从此状态唤醒,而是默默地陪着她看表演。

「救命啊!怪物、怪物!」忽然从远方传来一阵阵吵嘈声,更有不少人慌不择路的东撞西跌的逃跑,人们被这莫名恐惧的氛围萦绕,不久便随之躁动,很快地便乱作一团。

人们自顾自地逃窜,吉尔本想将贝丝拉到自己身边,不料才刚出手,便被一旁肥胖的大叔撞开,甚至还被大叔狠狠的一瞪眼,放在平时,吉尔早一拳招呼过去,但眼下受人之托,那就得忠人之事,吉尔努力的感知贝丝的方位,但无奈的是太多人同时在移动,他根本无法感知到贝丝的位置,只能放声大喊:「nv孩!你在哪?」

但这是一句注定没有回应的话语,贝丝被人群冲散了,虽然ga0不清楚状况,但她在醒过来的瞬间,便发现吉尔默默站在自己身後,不知为何这让贝丝感到一丝温暖,本想趁着人群慌乱之际直接趁机离开,但在离去的前一刻,贝丝望着不断寻找自己的吉尔低声呢喃:「神啊,祝福这名神的忠仆吧,祝福……」

祷词虽长,但贝丝却相当熟练一转眼的功夫便结束祷告,接着再望一眼吉尔便转身离去,但她不知这一转头便是诀别。

贝丝结束回忆的同时吉尔已然站到自己的身前,并伸出那粗大的手掌紧紧攥住贝丝细小的手臂,语气虽然低沉冰冷却有种解脱的感觉说道:「总算找到你了,nv孩。」

罗莎也喜欢绸吊,nv孩也喜欢绸吊,喜欢绸吊的nv子都是好nv孩。

本应让人安心的粗大的手掌,并无半点温度,渗人的寒意不知是来自那粗大的手,还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颤抖,眼前的男子究竟是吉尔?还是恶魔?贝丝这麽问着自己。

寒意让人心畏,一丝期待却令人心神为之颤抖。

「他认得出我?他是有意识的。」贝丝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吉尔,心中暗自说道:「不可能,这怎麽可能?」

无论贝丝想尽各种可能,都不认为吉尔能够保持着原来的意识,举凡被余蛾触须所伤之人,若不即时把触须上的尖刺拔除,寄生其上的恶魔便会随之侵入人t,当人si後,恶魔将取而代之。

念及至此,贝丝再次自责,因为她明知如此却侥幸地认为自己即时拔除了尖刺,阻止恶魔入侵,她当初就该遵从教会的规定,将吉尔……好好的了结。

贝丝知道如今自责已不再重要,她必须弄清楚眼前的吉尔究竟是何物?是人,她必将喜悦,是魔,她必将毁灭。

贝丝收回惊惶的表情,尽管手臂被紧紧攥住,她仍摆出自负的神情,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乎她只须一翻手壮硕的吉尔便会被她踩在脚下:「你认得这是哪吗?」

吉尔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会,有些犹豫地说道:「凯恩村。」

贝丝对於吉尔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紧接着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吉尔再次皱眉,这回的思考明显久了一些,最後说道:「外来者,nv孩,喜欢绸吊。」

吉尔前半段的回答依然在贝丝预料之内,但後半段,自己喜欢绸吊?这麽想着的同时,再次忆起於绸吊上的nv子,那曼妙的舞姿,力与美的完美诠释,确实让自己有些着迷,自负的神情,被吉尔这样的一段回答,差点失守,尽管贝丝努力地想保持自信无b的姿态,但嘴角却微微上仰,这般可ai的模样若是让海德格看见,必定惊讶无b,这副神情他可没见过贝丝在自已以外的人面前展示过,不过海德格似乎忘了她也曾在米菈面前亦是如此。

然而如今的吉尔似乎无法察觉贝丝的神情变化,这让贝丝暗暗佩服自己的脸部的控制力,小小窃喜过後,贝丝的神情再次恢复那gu自负,而这一回却多了一分肃然:「你记得你是谁吗?」

「我、我是吉……吉……」吉尔松开紧握贝丝的手,两只大手抱着自己的头,试图以此让自己说出自己是谁。

吉尔似乎无法想起自己到底是谁,但他的脑中却闪过无数的画面,yan光散落的林间、轻抚骏马的nv子、巨大的怪物、人们的哀号、腹部的鲜血汨汨而出、男人不舍的眼神,这一幕幕刺痛着吉尔的心,这些画面似乎是他自身亲历,但却有着莫名的距离感,彷佛t内有另一个意志告诉自己,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随着这不知名的g扰,吉尔回忆中的nv子与男人以及那一幕幕景象越发模糊,吉尔奋力的想将这一切挽回,他嘶吼着、狂躁的暴跳着,依然无济於事,画面如岁月流逝,逐渐灰暗破败,一切反抗都显得无b的无力,吉尔尽管癫狂的大吼,那是种撕心裂肺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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