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到了的,就是宥哥儿也在, 父亲,就连族里也有老人听到老太太这般说过。我们也不是要老太太的东西,只是老太太当年就说要给东西我们留作念想。”
刘宁也立刻道:“是啊,当年父亲不在,我们在王家饱受欺负, 是老太太让我们几人回到彭城, 悉心教导。儿子们别的不要,只要老太太几样物事留作念想。”
这刘宣当年是因为刘寂的关系被赶了回来,心中愤恨不已,偏偏无可奈何, 他的日子几乎越过越差, 靠着京城的靖海侯的面子,本族人因为这个捏着鼻子还不能把他如何, 但他钱财几乎也是挥霍干净了。
尤其是没有刘宏的接济,他的钱很快就消耗殆尽。
刘宁等人则是打着能捞一笔是一笔的打算,若是父亲开恩,他们当然能得一笔不菲的钱。老太太的手指头缝里, 随便漏出一点就足够他们一大家子生活。
作为庶子, 靖海侯即便照拂也是有限, 当年还有刘宏照拂, 毕竟当时靖海侯府的家产九成都给他了,他手指头稍微漏出一点, 他们也感激不尽,可刘宏去了,小王氏孤儿寡母,她自己操办了刘宏的丧事,后来又嫁女儿,据她说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每当这个时候,若薇都无法参与,她是女子,还是儿媳妇,这样的事情靖海侯就根本不会和她商量,也没有她说话的份,连前厅都去不了。
添香则道:“奶奶,无论如何,即便要分,侯爷也会知会您一声。要不,您写一封信给世子吧?奴婢看世子来信也有半个月,您也不回信。”
“那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了,我不知道回什么。”她把玩着手里的念珠,想自己在刘寂心里的排序,可能不高。
在他的心里,权力是第一位,父母是第二位,儿子是第三位,她充其量排第四。
人真的是贪心,一开始可能只是想逃避进宫,嫁一个能护得住自己的人家,后来想在侯府站稳脚跟,无论是管家还是生孩子都是这般,她知道刘寂无心情爱,所以努力成为他的贤内助,到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需要爱。
这种爱不是夫妻之爱,也不是怜悯之爱,是男女相爱。
爱很奢侈,她一直都知道,可又忍不住想要,因为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刘寂的感情产生了变化。
添香不懂:“可您和世子夫妻感情一贯很好的,您这突然不回信,那世子那里会不会担心?”
“算了,你别说了,还是先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若薇道。
那些人这般说着,靖海侯则看着他们:“如今你们祖母才下土,一个个好大的胆子,就要编瞎话要钱了。”
刘宥在一旁坐着,虽然看起来没有参与,但一言不发。
靖海侯当然也看到刘宥这般行径了,这个儿子一贯很沉的住气,甚至都让人觉得是不是错怪他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沉默不语,不出来表现,这般不磊落,完全比不上寂儿,如果是寂儿早出来说话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明明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总觉得对别人好,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只恨他们拿的不够多。
刘宣和刘宁等人见靖海侯发话了,立马跪下道:“请父亲息怒,儿子们不敢。”
刘宥见兄弟们跪下,他也跟着跪下。
靖海侯扶额,他看着跪了满地的儿子们,不由得道:“你们言之凿凿说老太太和你们说过如此分,刘宥,老太太也这么和你说过吗?”
没想到靖海侯直接点他的名字,刘宥道:“不过是当年老太太随口一句戏言,父亲不必当真。”
其实这就是在说这件事情存在,端看父亲你是不是偏心。
“好,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我就去问问世子这一房,如今刘寂远在京中,常管事,你去替我问问世子夫人。问她同不同意这般分法?”靖海侯几乎被庶子们和刘宥背刺,已经是心灰意冷了,看杜氏如何说了。
常管事过来问若薇的时候,若薇就不准备按照刘寂说的做了,刘寂让她把这笔钱要到手,她却觉得不能这般。
靖海侯本人被儿子们逼着讨钱,这就跟皇上还没死,皇子们个个要造反似的。
所以,她对常管事说了自己的想法。
很快常管事过去,堂上那些刘家子弟还跪着,即便是刘宥也会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傻的,不要钱?那是小孩子不懂事儿才不要。
“回侯爷的话,世子夫人说老太太是得急病去世的,去世之前并没有任何征兆,但如今人已经去世了,这些私产都是侯爷您的,日后您随意如何安排都成。”常管事也没想到有人会看到胡老太君的私产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靖海侯冷笑:“看看,看看,我的这些儿子们,还不如儿媳妇明白事理。你们都给老子滚,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来当我靖海侯府的家。”
刘宁溜的最快,刘宣虽然不服气,但他也不能真的顶雷干,但他也有自己的主意,表面上畏畏缩缩的跑出去,见有族人问起就道:“要?要什么要?我爹就偏心他那儿媳妇。”
虽然此事不了了之,但是靖海侯也是气极,袁氏忍不住安慰他道:“别和他们置气了,和他们有什么好置气的。”
“不是气极,以前我总觉得他们到底兄友弟恭,即便暗地里闹也不会怎么样?现在全部都闹到明面上来了,口口声声父亲,看起来一个个恭敬的很,实际上他们的眼里都是钱都是权。”靖海侯真的没想到他曾经一起舐犊情深的孩子都变成了这般。
袁氏则问道:“侯爷不必担心。”
靖海侯看着袁氏道:“宥哥儿作为孙辈,守一年的孝就好了,再有一年就让他出去起复吧。还有,我若去了,不需要他来替我服丧。”
袁氏看向他:“你为何如此说?这岂不是伤他的心。”
“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若是在很早之前就立了寂儿,再和宥哥儿说清楚也就没有这许多烦恼了。寂哥儿成婚成的晚,如今最大的孩子也不过四岁,若是再这样含糊不清,死的也被说成活的了。”靖海侯摇头。
袁氏听了,也愧疚难当:“说起来也是因为我,这兄弟俩才为了个位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靖海侯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我看寂哥儿媳妇是个拎得清的,平日里都说她这个人没有私心,如今看来是真的,这样就很好了。”
袁氏笑道:“好啦,你一贯是对她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