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两名,还有庶子,朝廷收回两千顷,另有五百顷让三房平分,封琅实际上已经分了快两百顷土地,算得上豪富了。
只是亡妻说过,这十万两的嫁妆是留给孩子们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只是一时忘记了。”封琅都觉得自己有些混沌了。
曹煜冷声道:“当时的嫁妆单子一共二十万两,这份底档在是顺天府,我们家和赵氏这里各备一份。”
封琅以为自己听错了:“二十万两?”
曹庆拦了一下:“这些年她穿的用的,从中收取的息钱,额外花销我们一概不算,就原本这些折算给我们。”
封琅心想当时赵璐准备去洛阳,船上带了接近十万两,那些银钱在途中被人摸去不少,如今算是库房里的,统共也不过十万两,他去哪儿找去?
现在大长公主倒下,曹家没有趁火打劫只是要回自己的嫁妆,封琅能勉强给的只有十万两,曹家也不知晓赵璐带出去十万两的事情,故而以为封琅是故意不换,又上奏到皇帝面前。
新皇帝年纪轻,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按照户部议叙,把封琅名下土地折算十万两,约莫十顷地拨回曹家。
曹家悉数把这些都送到了冯氏手中,送嫁妆的队伍在街上还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要回本籍洛阳的封琅,却觉得是奇耻大辱,若非是杜宏琛上京,妻子不会死,母亲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颜面失尽,从而忧愤而死。
封家已经数度让步,让赵璐假死,算是给杜家面子了,可恨杜家不仅不肯不肯放过赵璐,还如此步步紧逼。
总有一日他会回来报仇的,封琅深深的看了那些送嫁的队伍一眼。
杜家却是很高兴,冯氏常年运道也算不得很好,只是没想到上京之后,运气财富居然唾手可得。
赵璐原本的陪嫁在京中有两座三进大宅,曹家搬来的嫁妆在凌波门放不下,俱是放在那边,这些物事又怕宵小摸去,冯氏和杜宏琛都决计要搬家。反正那宅子离凌波门不远,杜家上下好一番拾掇,把以前跟着赵璐的下人里老实本分的留下,那些看着心术不正掐尖的赶走,曹家又送了两房下人服侍。
一直到下元节,若薇才安定下来,她现下有自己单独的绣楼,楼前还种着各色鲜花,沿着蜿蜒小道过去,一路繁花似锦,她目不暇接。
翠茹和添香对视一笑,又上前道:“姑娘,老爷太太等着您用饭呢。”
若薇笑道:“我这就来。”
花厅早已摆好筵席,若薇过来坐在冯氏的下首,冯氏搂着若薇对杜宏琛道:“说好了,我那嫁妆一半都给我闺女。”
杜宏琛没意见:“你的嫁妆你自个儿处置。”末了,他还笑道:“反正我归你养。”
冯氏笑道:“那不是应该的么?”只是说完又发愁:“我们和封家算是梁子结下了,听说他出京时说什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杜宏琛哈哈大笑丝毫不放在心上:“活着都如丧家之犬的人,死了就想斗得过我了?不如下辈子再想自己投个好胎吧。”
若薇抿唇也跟着笑,前世封探花的女儿嫁给刘宥,她记得刘宥袭了靖海侯爵位,那位封氏可谓是京中最年轻的侯夫人,风光无限,她母亲封夫人想必也一定是富贵荣华一生,她的娘亲却落于水中,还得了被水贼掳去的污名,父亲无法请封,就是死了也背负污名……
就连自己都被封夫人送进了宫中,最后死于剐刑。
这辈子封夫人赵璐已经死了,娘身份明了,错位的日子都过去了,从今日开始她就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风波起
两年后
绣楼前的紫藤花爬满了墙, 此时已经快到端午时节,艾草菖蒲早已悬挂在门上,侍女们还以五色丝线缠系在臂上, 厨下也正费尽心思想做好粽子,准备分派送礼给各处。
杜家在京中三年, 早已不是刚来时的举目无亲的地步,在京有京兆杜氏,还有冯氏如今的娘家宣平侯府,还有之前在凌波门的邻居也时常走动,更有杜宏琛在京的同侪上峰。
若薇已经年满十二岁, 她临窗而坐, 芙蓉纹路的窗户半开,室内显得明亮雅致。这原本是小巧的三间屋子,全部打通了,四周挂着花鸟山水图, 地下铺着雍容的牡丹绒毯, 内里的书桌、画案、琴桌、绣架、方几、案几一应俱全。
门外进来两个着水红大袖衫白挑线裙子的丫鬟走进来,她们脸上都挂了笑意:“姑娘, 咱们老爷馆选了翰林院编修,太太发话要给我们下人双倍的赏钱。”
“阿弥陀佛,总算是定下来了。”若薇双手合十,也为父亲高兴。
翰林院庶吉士三年散馆开始授官, 第一等的好去处自然是留在翰林院受编修、检讨之职, 二甲出身一般授编修, 三甲授检讨;第二等的好去处则是去任六部科道的给事中, 或者是去都察院做御史,最差的大概就是去六部任主事。
如今杜宏琛能够留在翰林院, 又正式授官,真是阖府欢喜的好事。
若薇遂去正房寻母亲去,正听冯氏和杜宏琛商量:“我打算一日请勋贵们,我娘家宣平侯府,再有璇姐家,还有你弟子靖海侯府,再有老相公家。次日再请你的同侪还有我们邻居们,你待如何?”
“一切凭娘子作主。”杜宏琛没有二话。
若薇心想娘从一开始搬进来这个大宅之后的无所适从,到现在成熟老练,也真是进步许多。
踏进正房,若薇先给爹娘请安,冯氏笑着对她招手:“快过来靠着娘坐下。”
“好。”若薇走过去,又问道:“二弟呢?”
二弟杜萧今年一岁多,正是好玩儿的时候,杜蘅要读书,有个萧哥儿常常咿咿呀呀的,她们心情都会变好。
冯氏道:“让他乳母带他去玩儿了。”
若薇坐下,见炕上的小方几上放着一对金累丝嵌珠宝蝴蝶簪,她歪着头问:“这是娘你打的吗?”
冯氏摇头:“哪里是我,是苗家送过来的,说是送给你戴的,你爹又来与我商量筵席的事儿,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呢。”
“送给我的?”若薇可不觉得她和苗依依关系好到这个地步。
杜宏琛看了若薇一眼:“自古商户就是投入一文钱,恨不得赚两文钱回来。那位苗姑娘,我看不是个规矩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好。”若薇也知晓爹这个人虽然和前世不太一样了,但骨子里还是很古板的,似苗依依那样想和她兄长争铺子,大人们难免觉得她不安分。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父亲都是让她一定要大面上遵守闺训,尤其是女儿家不能表现的太过头。就像他自己,以前在家洗衣服做饭什么都做,但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做这些,而娘也是这般,娘其实非常强势,但从来不会过头。
大人们的意思若薇当然知晓,就是你私下就是再乖张,再有自己的性子,但明面上还得把大家闺秀的皮撑好。
但苗依依并非如此,她小时候还算是古灵精怪,这几年却是让人看着就充满着野心,富有心机,尤其是听闻她还随她爹去外地做生意女扮男装,更让自家大人觉得咋舌。
冯氏还好,只是道:“她能男扮女装做成生意也是她的本事,何必苛责她,我倒是觉得她是个有能为的。”
“若真有能为倒是罢了,就怕是野心过大,实力不足,到时候就不好了。罢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杜宏琛起身出去。
冯氏则对若薇道:“你爹也是为了你好。”
“好,我知晓了。只是爹爹怎么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