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于是它真留下来陪他猜拳了。
【?这种不平等条件都能接受?】
【一整个好奇了,这是多普信啊,他怎么就敢确信自己能一直赢】
【恨不得抓住他摇晃出脑子里的水:你清醒一点】
舟向月和影子开始猜拳。
一局。
两局。
三局。
……
n局后。
【……我错了,这位爷,他怎么,真的能……一直赢……】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也有……】
【……这位爷,不会是,天灵宿吧???】
【天灵宿!那难怪了,玩猜拳就是降维打击】
【什么?天灵宿?在哪里?蹭蹭天灵宿求好运】
【蹭蹭天灵宿!】
一片蹭蹭的弹幕里,还是有鬼在认真讨论。
【我不理解,就算他真的是天灵宿吧,你看他都困得小鸡点头了,为啥就是不放镜中灵走?损人不利己啊这是】
【你这么一说突然提醒我了,是不是因为镜中灵其实是平均分了力量去对付每一个境客,他这里要是拖住了一份力量,别人那里就可以减轻一点压力?】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想多了】
【你看这种高尚的行为,像是一个偷人境灵骗人感情的缺德大佬会干出来的事吗?】
舟向月就这么和镜子里的影子比划了一晚上。
连赢了一晚上。
影子脸都绿了:“…………”
可他没办法,人和鬼的契约已经形成,他不赢,就走不了。
舟向月微笑,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没办法,作为一个拥有预知力量的天灵宿,要赢猜拳实在是太容易了。
郁归尘破门的时候,舟向月已经猜拳猜得快要睡着了。
呜,好困啊。
……
这一夜鸡飞狗跳,第二天,翠微山和无灵狱的几人再次交换了信息。
那个父亲马见山死了,儿子马登山现在表现得有些神经质,拒绝与他们交谈。
围屋里的居民在看到马见山屋子里一片血腥的样子时,倒是十分麻木,见惯不怪地去收拾了房间。
舟向月也是在这时得知郁归尘在强行破门而出后,拿到了第二个境灵碎片【鬼童镇魇符】。
他若有所思。
乔青云说:“我在围屋四处都转了,找到了一些文字记载,验证了我之前的记忆。”
确实是在不知愁送了那面镜子之后,曾家一度在一年内突然崛起,成为鲜花著锦、烈火烹油的富贵人家,但紧接着就在此后的第二、第三年里,先后开始发现子孙后代纷纷夭折,住在永昌围里的人接连死于非命。
结合昨晚他们自己的遭遇,大概可以推测,永昌围里那股神秘可怕的力量,似乎只能对十八岁以前的曾家子孙后代产生直接的“诅咒致死”影响。
而对于其他的人,它似乎是通过一种间接的方式,去引诱他们自相残杀。
“比较可怕的一点是,镜子似乎能知晓人心底最黑暗的秘密,放大欲望,而且挑拨离间。之前看上一批死在围屋里的那些人的报道时,就有人分析说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是自相残杀死的,看来很大可能是这样。幸好郁师兄把我们救了。”
乔青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显得心事重重的祝清,“我怀疑这也跟丧魔送的那面古镜有关,那面镜子就在整个围屋的中点上,很大可能是围屋里阵法的阵眼。”
“我甚至觉得,这个魇境之所以实际比我在翠微山检测出来的厉害很多,也跟这面古镜以及这个围屋一圈圈同心圆将阵法都全在里面有关。”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便有人来告诉他们:“下午了,可以去等待仙童接见了。”
几人都忍不住看了眼时间,意识到这个魇境里的时间已经开始加快流逝。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意味着魇境在加速走向最危险的时刻。
祝雪拥对舟向月道:“可否请你帮个忙?”
舟向月:“嗯?”
他差点脱口而出“大师姐你跟我客气啥”,好在按捺住了没露馅。
听他们解释了几句,舟向月听明白了。
原来,他们几人在得知了之前那个幻境的内容之后,觉得那个请不知愁来做客的曾家老族长或许会知道些内情,打算去找老族长的房间寻找线索,在此期间想请他帮忙看一下孩子(不是),主要是还想留着仙童这边的一个途径,如果排到了面见仙童的机会,也要利用上。
舟向月看了一眼眼巴巴的楚千酩和心神恍惚的祝清,一口答应了。
看看孩子,这还不容易。
翠微山的几个大人走了,舟向月和楚千酩聊天。
楚千酩:“不知道今天下午能不能排到我们。不是说仙童可以解答疑问吗?我们打算干脆问问仙童,祝凉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舟向月赞同:“开门见山,不错。要是真能问到就赚了,就算问不出来也没啥损失。”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彩衣编草长袍的巫师从祠堂里走出来,穿过人群,径直来到舟向月面前:“贵客,仙童请你入内一见。”
楚千酩纳闷地看了看前后的人群,忍不住问道:“不是都排队吗?这是什么顺序啊?”
那位巫师恭恭敬敬道:“仙童说了,这位是我们特别的贵客,所以先请他进去。”
楚千酩:“……?”
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说都是贵客?原来还分不同等级的?
舟向月回头对他笑笑做口型:放心吧,我会问问祝凉的事情的。
楚千酩目送着他跟在巫师身后走进了祠堂,穿过草珠帘后就不见了身影,这才收回了目光。
他心说真是奇了怪了。
都是第一次来永昌围,这位小无兄是哪门子的贵客啊。
楚千酩想了半天,勉强找到一个或许说得过去的原因——不知愁作为千面城的创始人和首任城主,是曾家的座上宾;这位小无兄是现任千面城主的“私生子”,沾亲带故的,大概也能算特别的贵客了。
行吧,人家后台就是硬,有关系就是厉害。
舟向月跟着巫师走进祠堂之后,只觉眼前顿时昏暗下来。
祠堂内安静肃穆,一股浓郁的药草燃烧气味萦绕在鼻尖,他并不能闻出具体是什么味道,但感觉有点让人飘飘欲仙的松快。
几层朦胧的帷帐拦在他和仙童之间,他只能看见里面隐隐约约的一个矮小身影。
舟向月在帷帐对面的坐席上跪坐下来,问了楚千酩之前告诉他的几个问题——
祝凉怎么样?
他在哪里?
那名带他进来的巫师此时已经退到了一边的黑暗中,恭恭敬敬地站着。
他说完之后,是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看起来年长许多的巫师从墙边掀开帷帐走了进去。
舟向月隐约看见他在帷帐里那个矮小的身影旁跪坐下来躬身弯腰,像是恭恭敬敬在仙童耳边说话。
半晌之后,他站起身,出来了。
巫师垂着眼,神情肃穆:“贵客,你想问的那个孩子,现在在一个很冷的地方。他快要冻死了。”
还真会回答啊。
舟向月正想开口追问,那个巫师又接着说:“仙童说,关于这个孩子的问题,他只能回答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