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再次逃跑被当着亲爹的面抓回去/麻醉枪S穿小腿
贺逐深接到言许24小时没有回来的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只淡淡瞥了一眼高清摄像头拍到的照片,轻飘飘说了一句:“把人带回来,明天晚上之前。”
……
言许昏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本以为醒来的时候已经重新被贺逐深抓回去,但睁开眼居然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言致远,他那个赌鬼爹。
“这是哪里?你不用假惺惺!”言许皱起眉,拳头捏的死紧,起床就要离开。
“哎,你别走,你…”
这个小房间又脏又乱,到处堆满了垃圾和酒瓶,言许走到门口时被言致远拽住了手腕,又松开。
他结结巴巴说,“这里你那个老板不知道,你在躲他是不是,可以在我这里躲躲。”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言许脖子上的吻痕。
愣住了。
言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他走不动了。
这个房间到处都是外卖盒、塑料瓶和垃圾袋,但是言许的注意力都被这个久违的父亲吸走,并且从言致远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震惊和心疼。
言许的情绪忽然被揪起来:“你看到了吧,满意吗?”
他低低笑了,看了眼满地的狼藉,讥讽道,“妄图通过卖儿子来翻身的你,为什么现在依然活在垃圾堆里,没有过上好日子。”
言致远年轻时候大概是皮相很不错的,他看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很配得上“致远”两个字,但现在他眼窝深陷,满脸胡茬,脏兮兮的背心像抹布一样挂在身上,一眼就能看出他活在社会底层。
“我沾上了赌瘾就戒不了了…我,我当年是昏了头……言言。”
“别这么叫我!”言许打断他,“这些年你有半点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吗?”
“你儿子在未成年时被你亲手卖给别人还赌债,16岁就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强奸,被当做性奴一样囚禁起来天天挨操,而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做什么呢?”
言致远愣了半晌。
最后喃喃地捉住少年的手,期盼地道:“我想弥补你……”
言许早就不把言致远说的话当真,把骂人的话憋回去,移开视线抽回手就要走。
他必须要在下一次性瘾发作前去医院,他在电视上看到明天有免费义诊活动和医学交流会,或许可以博得一线生机。
但言致远紧紧抓住了他。
“儿子……我帮你离开他!”
“我不赌了,我们一起逃走,我们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
言许骤然僵住。
因为贺逐深他很讨厌被人捉住的感觉,但是被这个他最恨最恶心的男人捉住时,一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对父爱的渴望居然可笑地钻了出来。在言致远染上赌瘾后,他很久没有听见他叫自己儿子,再也没有被他抱过牵过手,甚至很少见面。而他们的上一次见面,言致远打扮得很干净,他郑重地向他道歉,说以后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然后,言许在毕生印象最深的一顿饭后被下了药,送到了贺逐深床上。
“……”
言许再信就是傻子,他大力甩开手,奈何言致远依然像死皮膏药一样缠上来。
“信我一次,言言,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去看看你,但被人拦了下来,他们不许我联系你……后来才知道你考了最好的美院。”
言许语调骤然冰冷:“你在拖延时间吗?”
“咔嚓——”
钥匙插进锁栓的声音传来,门从外面打开。熟悉的声音和高大的阴影一同出现在门口。
“猜对了哦,言言。”
贺逐深高了言许整整一个脑袋,他淡淡俯视着言许,居高临下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全是令人如坠冰窖的寒意,几乎把言许的动作和呼吸都一同冻结。
他将视线移向言致远,笑容亲和,“突然把岳父从赌桌上叫下来,真是辛苦了。作为补偿这张卡先拿去用吧。”
一张卡扔出来,只见刚才还在向言许深情表达父爱的男人一下子松了手,激动地不停说着谢谢去接那张卡。
言许立刻反应过来贺逐深纵容他逃跑的用意,不仅仅是羞辱,更是一种警告。他无依无靠,无处可去。连世界上跟他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他,反而会把他卖了。
言许一拳往贺逐深脸上抡过去,贺逐深轻松截住他的手腕,把言许往门外带。
他眼眸漆黑,意味深长道:“既然现在的家不想呆,那就该回原来的那个家了。”
分明是大白天,但附近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显然被临时清场了。
在被塞进车里的前一刻,言许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拔腿就跑。
贺逐深一反常态地没有派人去追。
而是接过秘书递来的东西,瞄准。
奔跑的漂亮少年小腿一顿,发出惨痛的低叫声,猛然重重跌倒在地上。
一名医务人员立刻上前去给他包扎。
言许所有的力气瞬间流失,麻醉针好像射穿了他的小腿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能昏死过去,但痛感却又十分清晰。贺逐深平静地踱步走了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露出了瘦削却布满吻痕的腰肢。
“不是说不跑吗?不是说爱我?不是说不骗我吗?”
言许疼得满脸煞白,全身被冷汗打湿,“放开我…疼…好疼……你做了什么。”
贺逐深不疾不徐道,“放心,会好的,只是作为这次逃跑的惩罚,稍微让言言长一点记性。”
“不然,言言这个家不想回,另一个家也不想回,让我好找。而且,你瞧——言言的爸爸还在那里看着我们呢。怎么能乱跑呢。”
言许根据贺逐深的视线指示,一眼就看到了门边傻站着的中年男人,正愕然地看着他们。
贺逐深低声道:“言言想当着爸爸的面被我上吗?”
言许轻而易举被激怒,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咬牙切齿、溃不成军地低吼:“贺逐深……我恨你!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贺逐深脚步一顿,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危险,周围的保镖们都跟着一颤。
但很快,他便轻笑了一声,闲庭信步地抱着少年往车上走去。
车门啪嗒关上。
言致远跌坐在地上,少年的身影久久挥之不去,赌瘾和酒精麻痹了他大脑的神经,他记性很差,但现在他怎么也不忘不了刚才的那一幕。在阳光下灿烂奔跑的少年被一抢射穿小腿,哆嗦抽搐着蜷缩在那个男人怀里被带走,手也银亮亮的手铐铐了起来,看起来好可怜。
那是他刚刚还在承诺要带他一起走的儿子。
长高了好多,也瘦了好多。
兜里的那张卡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这次逃跑不到两天,言许就重新被抓了回去。
从本质上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由贺逐深主导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要他敢逃,就会被揪回来接受惩罚。
言许的腿伤养了一周,但是左脚没有完全恢复,他一站起来就会传来刺痛,忍着那种钻心的痛意每走几步,当日那种被射穿小腿肚渗入骨髓的肉体记忆便纷至沓来,他疼得摔倒在地上。
而这一周里贺逐深也都一直没有出面,一直是佣人和医生在照料他,但他们不再搭理他的任何回答。
医生拆掉言许小腿上的绷带后,言许被注射了麻药,重新带回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