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裴净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有水滴从头顶滚落下来,他仰起脸,正好迎上了谢筱竹的眼神。
谢筱竹俯下脸亲他,湿漉漉的头发从他脸上划过,留下了水痕,还弄得他有点痒。
他推开谢筱竹,抹着脸埋怨:“刚吹干的头发。”
转过身才发现,谢筱竹只有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看起来像是洗到一半跑出来的。裴净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只知道身上半湿半干的很不舒服。但因为被手臂钳住了腰,所以被迫面向他,衣襟还是被浸湿一片。
“你在这里做什么?”谢筱竹端详了裴净的脸,好像是在观察动物园里新来的小浣熊。
裴净还在坚持不懈地推开他:“我在等你醒来。”
想到背后打不开的门,他随口问道:“话说回来,这个房间为什么锁起……”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谢筱竹就再次毫无道理地捧住他的脸压下来。吮吸完他的嘴唇又反复舔过后,他用拇指擦干净嘴角,思索后道:“家里居然有柑橘味的沐浴乳吗?”
“不清楚,我随手拿的。”
“是吗,”谢筱竹笑,“那你尝尝我的是什么味道。”
裴净又晕起来,嘴上拒绝着,可谢筱竹主动把唇凑上来轻蹭他时,他还是毫无原则地按照他说的办了。谢筱竹的嘴唇比想象中软很多,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吃过的糯米团子。
结束后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确定地猜测:“好像是……茉莉味?”
“猜错了,是白茶。”
虽然无关紧要,但答案错误还是让他有点不悦,嘴里忍不住嘟囔起来:“这种有什么好猜的啊,沐浴乳又不是食物。”说着推开谢筱竹,向后往门上一靠,命令道:“快去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得风湿病。”
谢筱竹握住裴净的腰把他捞回来:“你帮我吹。”
裴净没想过谢筱竹这个年纪的人还能有那么多头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每到考试或者论文的死线之前,大家都没日没夜的熬着不睡觉,头发自然也是一把把地掉。身边人三十几岁做领导的不少见,随之而来的附赠也多,其中一项就是发际线上移。
谢筱竹也三十几了吧,不是什么游手好闲不动脑的人,工作也很辛苦,居然留有如此浓密的头发,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在无数次给小霖洗头发的过程中,他发现这孩子是细软发质,不专门吹过的话,就算洗完头,头发也只会软趴趴地躺在头皮上。此时他有点新奇地看着谢筱竹蓬松的头发在自己手下翻飞的样子,发现他的头发摸起来也是软软的。
裴净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际,忍不住问:“有去烫过吗?”
“没有,天生的。”
是吗……裴净一边想着一边梳理着他半干的头发,突然发现了一根白色的叛徒,手一痒,往手指上缠了两圈,就直接给揪了。
谢筱竹诧异扭头,裴净展示战利品给他看:“白头发。”
谢筱竹想都没想,“呼”对着裴净的手吹了一口气,那根透明孱弱的发丝就这么飘摇着掉在了地上。
裴净懊恼大叫起来,跳到地上开始找那根头发。虽然苦寻半天,最终当然是找不到的。
他沮丧起来:“你干嘛使坏?”
“白头发而已。”
“那也是头发。”
谢筱竹用两个手指托着下巴,盯着蹲在地上的裴净瞧了会儿,伸手隔着白衬衫捏住他的乳首,不顾惊声反抗,告诉他:“让我们来找一件合身的衣服穿吧,不然今天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谢筱竹从衣柜里挑了几件对他来说稍紧身的衣服给裴净。只不过是穿个衣服而已,谢筱竹给裴净系腰扣时,不过是往上提了提西裤,又紧了紧裤腰,大概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裴净就这么挂人身上了。
他环着谢筱竹的脖子,呼吸急促,脸颊紧贴他的颈窝,小声告诉他:“我受不了,衣服上都是你的味道。”
谢筱竹淡淡的回答在耳边响起:“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裴净满脸羞红,手指攥紧了谢筱竹的衣领。
“嗯。我想大概是的。”说完后他紧紧闭着眼睛,身体也微微发起抖来。
其实他并不期待得到什么回复,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想着要得到什么,能够得到什么。一开始,明明只要看着他就够了
谢筱竹屈膝降低高度,把脸放在与裴净胸口齐平的位置,隔着衬衣拨弄一下胸口,问他:“会疼吗?”
昨天被啃咬过的地方有些红肿,蹭到衣服会微微发疼。但裴净摇头:“只是有点痒。”
谢筱竹没有再说什么,隔着衣服舔湿了他的右乳。裴净清清楚楚感到温热湿润的舌尖从顶端反复划过,他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脑袋。他的头发干爽而柔软。
开门的声音响起,裴净颤了颤,立马松开了搭在谢筱竹身上的手。背过身去匆匆系着衬衫的扣子。
谢筱竹若无其事地用手背抹了抹嘴,往门外看了眼:“是孙姨,她一般都会在周末的这个点过来打扫。”
谢筱竹本想留裴净吃点什么再回去,但裴净一味坚持要回去,说担心孩子,必须离开。谢筱竹便说:“起码要送你回去。”
出门时,孙姨正背对着他们在灶台前打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壁橱。等待谢筱竹穿鞋的时间里,他一直提心吊胆,万一孙姨转过身来,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她打招呼。幸运的是,孙姨似乎十分专注,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那间锁住的房间,想必积了不少灰尘吧,那间房是不是才更应该优先打扫呢。他没头没脑地想着,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从门缝里看见孙姨向着那扇锁住的门走去。
回去的车上,裴净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上的消息。大堆的留言强行把他拉回现实世界。一想到自己抛下小霖不管,自顾自沉迷于感情上的事情,被欲望控制着每一步前进的方向,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因为觉得谢筱竹的车太过显眼,裴净特地让他在距离公寓楼两栋楼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一路上两人几乎什么都没有说,裴净下了车,走到驾驶座的窗前,还是停下了脚步,在车窗前犹豫起来。
他想着起码要说一句谢谢,毕竟从名义上来说,这算是领导亲自送他回家。
不过谢筱竹率先摇下车窗,叫他的名字:“裴净。”
“嗯,部长。”站到天光下,不小心又用上了如此这般的称呼。裴净愣愣地应下,微微俯下身准备听候指示。
谢筱竹的五官在温厚的阳光下是如此清晰,他拽下裴净的衣领开始吻他。裴净的心跳漏了一拍,等到谢筱竹松开他,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在一开始就推开他的。
等到谢筱竹的车完全消失后,裴净抬手慢慢捂住脸。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是如此之剧烈,以至于他要停下来缓一缓——不这样做的话,他担心自己会因为兴奋过度而死。
等到心跳终于恢复正常节奏,低着头一个劲儿往家走时,一旁突然传来的犬吠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汤圆,坐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净这才发现这只冲着自己大叫的狗正是楼上邻居家那只雪团子似的博美,而牵着他的主人显然是自己昨天托付了孩子的邻居陈清。他一下子心虚起来。
陈清看见他和谢筱竹了吗?隔得那么远,应该很难看到才是吧。
他努力挤出了一个局促的笑:“这么早下来遛狗啊。”
陈清没有接住裴净的目光,而是垂眸看着雪团子小狗:“嗯,这家伙很早就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