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这会儿的齐老师对她似乎还蛮好奇,“对了,小葵啊,上学期音乐比赛我看到你报名了,你会弹竖琴?学了几年了?”
这个乐器很特殊很冷门,所以在一大片钢琴和小提琴的演奏项目里,他一下就记住了江雨葵的名字。
“嗯,学了大概有十一年了。”
母亲虞雅怡是音乐老师,五岁时就给她做这方面的启蒙了。
上辈子高中三年江雨葵荒废了竖琴,上大学后为了做兼职赚钱又捡了起来,好在她的天赋很好,没有把这项技能彻底忘掉。
如果算上后来的日子,江雨葵和竖琴相伴也有十六年了。
齐老师点点头,“之前你是生病了缺赛对吧。”
“不过这学期咱们还有比赛,如果表现的好过了市里选拔,下学期就有机会参加全国的合奏比赛,只要参加了就有证书奖状。”
江雨葵神色微愣,上辈子她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场比赛?
“还是校级比赛吗?”
齐老师摇了摇头,“跟之前不一样,这次是区级比赛,更正式更严格些,所以咱们学校只重视了特长班的学生。”
“我也就是随口一提,看你学了那么多年的琴,将来要是有艺考打算的话,这是个不能错过的好机会。”
齐老师从来不认为艺术生是因为文化成绩差才学艺术,也不认为文理班成绩好的学生就不会选择读艺术。
江雨葵神色了然,这就怪不得上辈子没听说过这场比赛的风声了。
想来学校领导陷入了思维误区,觉得她这样的非特长生学音乐只是陶冶情操,将来不大可能选择艺考。
“谢谢齐老师,我会考虑的。”
江雨葵心中感触,上辈子她荒废了竖琴,成绩又一落千丈,随后在一个普通的二本读中文专业。
但事实上,无论大学期间还是走入社会后,她依旧还是靠着竖琴那一技之长吃饱饭,养了聂潇整整四年。
只可惜她不是音乐专业的学生,在很多人眼里“名不正言不顺”,常常拿不到合理的报酬,也因为业余这个标签而错失了许多很好的工作机会。
江雨葵自心底热爱竖琴和音乐,妈妈也说过她的天赋很高。
重生回来,她决定在未来参加艺考,让自己不留遗憾。
和齐老师闲聊着,不多时,高珅和另外几个男生就被郑老师带进了办公室。
高珅面色不快,想来进办公室前已经被说教过了。
齐老师也毫不留情,要求几个男生当面给江雨葵道歉,还要主使者高珅回家写一篇千字以上的道歉书,下周一时在广播里念。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同学。”
高珅显得有几分忸怩,目光左瞥右瞥,时不时偷看江雨葵两眼。
刚才江雨葵走之后,操场上的学生都炸开锅了。
本来他也以为江雨葵是个丑八怪,没想到口罩之下是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这下弄的他也浑身不自在。
“嗯。”
江雨葵面色平淡,听不出她是否原谅了高珅。
高珅的道歉态度到没有半分不情愿,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一个容貌出色的女孩子和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受到的周围待遇绝然是天差地别的。
从小时候的众星捧月到受伤后的孤立排挤,再到容貌恢复后被殷勤讨好,她自身的经历就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上辈子江雨葵恢复容貌是在高三的下学期,整个荣中轰动一时,一度投票把她选成超越秦笙的新校花。
校丑一夜之间变校花,许多男生的态度对她有了明显的改变,连总欺负她的高珅也是如此,甚至还主动要帮她接热水,亲切地喊她“瓜子”。
但江雨葵并没有很高兴,她只感到无比恶心。
人都是看脸的动物,聂潇也不例外。
江雨葵想,那个人之所以在后来放弃与秦笙纠缠,跟这张脸也不无关系吧。
作者有话说:
所有人都觉得谢同学人见人爱,只有谢同学自己不认为,他是个内心深处非常自卑的孩子。
新的校花
江雨葵回到教室后,座位已空空如也,只剩牧亭亭还在等她。
“瓜子,你的脸好啦!”牧亭亭眼睛一亮,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天啊,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刚好的差不多,本来下周就打算不戴口罩了。”
江雨葵没想到重来一世,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辈子同一个星期五,同一个结果,但似乎又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好像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更漂亮了。”
牧亭亭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雨葵,迟迟挪不开目光。
时至今日,终于明白“冰肌玉骨”这几个字的含义了。
她忍不住道:“你比秦笙好看。”
如果聂潇知道口罩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张脸,那么他会追求江雨葵就并不意外了。
江雨葵冲牧亭亭温柔地笑了笑。
她的皮肤很细很白,这是之前天天戴口罩,以及用过太多膏药和面膜的缘故。
虽说最终都没能成功让脸上的红印消褪,护肤效果倒意外的不错。
牧亭亭被这笑颜晃花了眼,看见江雨葵双眸里倒映出自己发愣的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
“课本和作业我都帮你收好了,你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好,谢谢。”
江雨葵点头,余光瞥见干干净净的地板和黑板,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轮到她做值日了。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下周五你的值日我来做。”
江雨葵以为是她替自己做的值日,却不料牧亭亭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今天替你做值日的是谢默雪。”
江雨葵神色微愣,拿书包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牧亭亭凑近她,难掩脸上八卦之情,“瓜子,谢默雪跟你很熟吗?”
关灯锁好门,江雨葵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跟他,不算熟吧……也就是之前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碰见,聊过几句。”
“刚才你走之后几个班的女生都炸锅了,大家都觉得他好像很维护你。”
“谢默雪毕竟是班长,我们两个又坐同桌,遇到这种事会挺身而出很正常。”
江雨葵没想太多,谢默雪就是这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上辈子相处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了。
“他这个人挺好的,只是不爱说话,大家把他想的太冷漠了。”
牧亭亭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说的也对,没同班之前我也以为谢默雪是块冰山呢。”
通过这一周的相处,她觉得谢默雪也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高冷不可攀。
两人离开教学楼以后,已是六点半。
黄昏时分,夕阳半遮半掩地藏在高楼身后,淡淡余晖洒落在操场与树叶上。
牧亭亭忽地轻拉了一下江雨葵的手,“那不是秦笙么,她这么晚了还没离校。”
荣中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就在操场和校门口之间,春季的时候总开满一树洁白的花,空气中四处都弥漫着香气,常有学生情侣坐在树下的石坛边悄声耳语。
秦笙正坐在石坛上,正与站在身侧的男生交谈着什么,神色略显不快。
江雨葵一眼就认出那男生是韩锦程,他整日跟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