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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加共生5手铐、蛇尾车内

 

那短暂的几分钟,他们像隔着一条汹涌的河流对峙,痛苦从每一寸皮肤浸润他,梅洛笛的影子像鬼魂一样阴魂不散地伏在加特耳边,又一次哄骗他,他声音轻飘飘的,熟悉的讥笑钻进加特脑海:亲爱的,杀了我。我死之后你会带着梅洛笛的姓氏活下去,你要永远记住我,你永远摆脱不了我。

加特,只要你恨我,你就像刚才杀死曾霸凌你的恶人那样,来杀死强迫你让你痛苦的德希·梅洛笛。

他骑在贵族身上,指尖因用力发白,一遍遍崩溃地质问德希你到底想做什么。德希半点也不挣扎,窒息让贵族脸色涨红,德希嘴唇颤动几下,挤出几个音节,说:“■■■。”

他被誉为蓝宝石的瞳孔逐渐涣散,却还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紧紧盯着妻子,仿佛怕他伤心、不忍心留他一个人。

“……德希……我恨你……”

加特·梅洛笛哽咽起来,他跪着,松了手,把脸埋在掌心,捂住面上的水痕。

我想杀了你,德希,可我更想杀了我自己,掩埋罪行的你也应被掩埋,在那之前,你已经用痛苦和绝望掩埋了我。

“咳咳……咳,加特……”

德希看他像看一只尚且年幼的困兽,因为天真受了伤害,哀恸痛苦地想要嘶吼,最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躲在笼子里啜泣。

加特想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为什么,加入梅洛笛的条件并不难猜,得到这个姓氏的他知道德希是个疯子,以为德希对自己的优待可以保证他不用直面惨剧,但事实告诉他——德希想靠感情打动他时也更想打破他,疯子怎么会以常人的思维爱人,谁都知道只有疯子才能和另一个疯子永远在一起。

他想让加特和他一起陷在血肉泥潭里,和他成为因为罪行而被捆绑在一起的共生植物,如果他被拉进去,德希的根系就会缠绕他一生。

梅洛笛自己不也说过吗,亲人、朋友甚至是要共度余生的爱人都不如共犯关系牢不可破。他们要么鱼死网破地杀死彼此,要么永远相安无事的在一起,它远比任何承诺和感情更坚硬稳固。

“……”他知道德希想要什么,他要加特向魔鬼出卖自己的灵魂。

加特不知道自己那时是不是真的应该遂了德希的愿杀了他,开枪后一切都变得很混乱,他连自己是怎么离开现场的都不知道,德希在他耳边说没关系,他努力地大口呼吸空气,胸腔被撕扯,只觉得心脏痛苦不堪,连表面的平静也维持不下去。

他很快就被人拉开,梅洛笛的人顾及德希的意思没对他施暴,他身上一点伤口没有,却头疼得要死,他不能面对自己了。

过了一会,加特被缓过来的德希抱起来放到车上,名义上的丈夫在自己差点掐死他后还能温柔地用手帕擦拭妻子的脸颊和眼眶,他并不引以为然,也许早算准了自己不会杀他……

加特心里越发痛苦,德希不会不知道正常的爱是什么样子,就像他也知道他们今后注定要做一对怨偶。

“……”我恨你,我更恨走进你陷阱的自己。

车门关上了,德希忽然问他。

“亲爱的,你在为谁哭?”

加特脸上少有其他情绪,刚才那么激动也没有让他彻底地歇斯底里,只有沉默地掩面而泣。

保镖和司机已经离开等他们处理私事,加特脑子里浑浑噩噩,对一切都置若罔闻。

他记得暗红血迹在自己眼前溅开的画面,像延迟摄影的慢镜头,子弹打着转扎进男人胸口,男人停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接着,在自己颤抖的呼吸声里,被打碎的玻璃罐开始向外迸射血液。

他不知道德希后面许诺了什么,那天车上他几乎是在完全失神的僵化不应期里被德希压着做了两次。

稍一挣扎,白蛇就会绞住他脖子,德希描绘他锁骨上的纹身,他留了指甲,很尖,每次划过都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随着时间过去又会变成红色。

于是他便兴致勃勃地在妻子胸口写德希·梅洛笛和加特·梅洛笛,加特体内的阴茎顶弄得说不出话,只觉得下半身麻木,发凉是因为缠绕在腿上的蛇和成年人的胳膊一般粗细。

德希告诉加特,他的蛇和自己有一种感应能力。

德希说,亲爱的,你的体温,对蛇来说太温暖了。

加特睁着眼睛,朦胧地对上德希肩头的红色蛇目,那条蛇,装着德希一部分意识的蛇爬到他身上,圈着人类消瘦的腰腹,慢慢厮磨皮肤,在德希射精退出后驱使蛇尾插进他的身体。

蛇鳞碾磨穴肉,他,递回来档案时低声说他只要按时打卡上下班即可。

“请问我需要做什么?”

塔分配工作一向属于机密,卢卡来时做好了自己要处理隐匿罪证这种冒险事,他新的工作点是隶属于审判庭的教堂,一座有不少历史的钟楼。

他的同事摇了摇头,“有工作再叫你,没事可以打扫卫生。”

“啊?”他追问,“我是向导也?”

伊索·卡尔点头,似乎很惊讶新同事的过分好奇和热情,想了想又说,“你可以找安排你到这的人问。”随后几个转角就没了踪影。

接待员看起来不太喜欢和人交流,好在其他同事看起来还不错,卢卡找了修女谈工作,对方抱着猫说这里其实没什么规矩,除了教会定期要举行活动,最重要的是塔不怎么插手这边的事务。

“冒昧问一下,”他摸到黑猫光滑的皮毛,它没什么温度,“我们不用给哨兵做梳理吗?”

安看他抱着自己的精神体,“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卢卡想了想,诚恳道,“向导的天职不是……协助哨兵吗?”

“巴尔萨先生……呃,”短暂沉默之后,安小心翼翼地看他,终于还是说,“抱歉我想问一下,您出院之后有没有再去做过检查?别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这里……一般只会收特殊的无法进行精神疏导的向导。”

“我?”小向导神情变化几次,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医生说除了失忆……我应该一切正常。”

“您知道您失忆的原因吗?”

安体贴道,“我的能力正好针对这方面,如果您愿意让我联通您的精神图景,我想我可以试试让您恢复记忆。”

卢卡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其实忘记了不少东西,隐约记得自己经历了一场大火,前几周在医院醒来时身上还有一些残余的对火的畏惧,而冰原几年的时间像被偷走了一样荡然无存,医生说这些记忆不一定能恢复,建议他不要进行激烈的活动。

他好奇自己的过去又畏惧它。

忘记的是美好还是痛苦?如果它真的很重要,那为什么会这么轻松的就被他忘记?

他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卢卡呼唤自己的精神体,冬蝉晶莹剔透,像一只小小的冰雕,它打着转落在向导手中,一如过去,分享它的视觉感官。

清晰的图像通过精神体的波幅成型,而当他延伸精神力想探索更远的地方时脑袋突然一阵抽痛,是精神力枯竭的表现。

不应该这么快,卢卡停下了,很明显,他的精神力缩水了,原本能覆盖半个监狱的触手现在可能还没有曾经的十分之一广,这种感觉像是被更强的向导用精神力重创了脑神经。

卢卡犹豫了几天,终于还是找到安小姐,继续了上次的提议。

修女说,“我希望这个决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总不会比现在更让我无所适从了吧?”

卢卡带着这样的想法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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