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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傅宴钦白色polo衬衫,黑色休闲裤,身边跟着助理程述。

蒲明皓因是在自家地盘,为尽地主之谊,安排了四位公司人员陪同傅宴钦。

这地方景致不错,傅宴钦身心放松地挥了两杆,球攻上果岭。

“好球!你这两下就直接挥到涨停板了啊。”蒲明皓赞道。

在场几人也都恭维他的好球技。

商海沉浮多年,站得越高,奉承话听得越多,傅宴钦习以为常,示意程述给球童一笔小费。

“不玩了吗?”蒲明皓握着杆问。

迎面群山连绵起伏,视野拉得极远,傅宴钦眯了眯眼:“这天有点热,我歇会儿。”将球杆递给球童,走到前边的休息区。

程述跟着一道过来,“刚才乌助理打来电话,说是要汇报一点私事,我看她那边也不是很急,就让她等会儿再打过来。”

傅宴钦摘了羊皮手套,“手机给我。”

回拨过去,响三声即通,乌羡妮立马跟他汇报了钻戒的事。

傅宴钦脸色不太好看,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傅总,要不咱们换到另一个场,那边有遮阳棚。”蒲明皓走过来,如是提议。

乌羡妮听到有人讲话,说到一半的话骤然停下,傅宴钦朝蒲明皓摆了下手,手机始终贴着面:“你继续。”

剩下的话被接上,乌羡妮一五一十道:“交易额太大,老板怕出事情,就联系到我们这边,想确认一下是否是正经途径的买卖。”

傅宴钦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慵懒,语调平和:“钱给她了吗?”

“还没,老板在等我们这边的回复。”乌羡妮语气里显出一丝担忧,“不知道西瑞遇到了什么事儿,听那典当行老板的意思,她现在特别急用钱。”

傅宴钦揉捏眉心沉吟了稍许,才说:“你跟老板说,卖价别超过三十万。”

“好。我需要打电话问问西瑞吗?”

“不需要。”

足足等了有半小时,那鉴定师还没给答复,陈西瑞焦灼难耐,中途跑了趟厕所疏解紧张。

回来时,鉴定师和老板齐齐现身,从品质谈保值,开价二十八万。

陈西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这种与心理预期相去甚远的价格,直截了当问那鉴定师:“你刚才还说你们开业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贵重的,怎么可能才值二十八万?”

老板笑着打圆场:“小马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业务方面可能还不是特别熟,我跟鲁娅真的关系非常好,陈小姐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如果诚心想典当的话,我再加个两万,你看三十万可以吗?”

“这不是普通的钻石,戴安娜王妃当年手上戴的就是这个,三十万连个它的零头都不到。”她急了,一时气血上涌。

老板遗憾道:“它确实很漂亮,但是三十万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价了,你再考虑考虑?”

陈西瑞拿过自己东西塞进包里,断定这家是黑店,敷衍了句:“我回去再想想。”

这几天,陈西瑞一直心不在焉,给陈建桥打过两次电话,她爸的声音明显听着比以前沧桑多了。

她心里特不是滋味,这个男人虽然一辈子平凡无奇,但却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赚的那些钱没舍得在自己身上花多少,大头全出给她了,给她买车买包,又转了好几笔零花钱。

晚上下班,几声闷雷浮于天际,乌云黑沉沉压下来,不过几秒的功夫,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整座城市颠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

陈西瑞看过天气预报,事先准备了一把伞,架不住西北风猛烈,裤腿还是被打湿了。

“滴滴——”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她往旁边偏挪几步,那声音又响了两下。

陈西瑞扭头,车头两束灯光穿透混沌雨幕,在她视网膜上定格成像,司机探出脑袋,朝她一招手,声音浑厚:“陈小姐。”

这人谁啊,是我以前的病人吗?

她疑惑着走到车旁,想探一探车内情况,后座的车窗突然降下半道,傅宴钦不含情绪地看着她:“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陈西瑞没扭捏,收拢雨伞狠狠甩了甩水,然后拉门坐上了后座。

车门一关,满城风雨皆被阻隔,车内静水流深,弥漫着淡淡香氛的味道。

傅宴钦朝她递去一条羊绒薄毯,陈西瑞接到手上,另只手还半举着伞,“冒昧问一句,我的伞能搁在你这软包脚垫上吗?”

张淳转过头来,分外热络道:“陈小姐,你随便搁,回头我把傅总的车开去洗。”

“谢谢啊,你们傅总真是个大善人。”

傅宴钦忍不住勾唇,余光瞥见女人在细细擦拭被雨水淋湿的肩头和脚踝,俯身之间,隐隐袒露雪白的沟壑。

他偏开脸,喉结暗暗上下滚动。

手机铃声倏地响起,陈西瑞扔下毯子,摁了接听。

“喂”字还没发出声来,对面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陈西瑞脸色沉下来:“让他明天交班找刘主任反映,我又不是他们组的,这锅怎么可能甩我头上,瞎摸合眼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啪的挂断,陈西瑞长舒了口气。

碰巧红灯,张淳从后视镜里向后看,这位陈小姐是怎么做到外表看似小白兔,嗓门却堪比霸王龙的?

两人隐晦对上眼神,陈西瑞咳了一声:“你是在看我吗?”

张淳哑然无言,搬出万能开场白:“我…我老听我爸提到你,夸你能说会道,还特别懂礼貌。”

陈西瑞抿了下头发,柔声问:“你爸是……?”

“这是张叔的儿子。”傅宴钦道。

陈西瑞怔了一下,转瞬换上笑脸:“原来你是张叔的儿子啊,难怪长得像,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工作上的事儿,没吓到你吧。我平时其实挺温柔的,不这样。”

张淳笑了笑:“没有没有,挺好的,陈小姐是直爽人。”

“见外了,叫我西瑞吧。”

汽车抵达她家小区,雨势渐小,淅淅沥沥的犹如针丝。

陈西瑞道谢准备下车,弯身捡起伞,直起腰后,对身旁的男人说:“那毯子被我弄脏了,我带回去洗洗吧。”

“不用。”傅宴钦嗓音低而沉。

彼此挨得近,气息交融,陈西瑞感觉到他的呼吸有点热,“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今天太谢谢了。”

陈西瑞撑开伞走入夜色,忽而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折返,走到车窗边笑问:“傅宴钦,你吃饭了吗?”

入局

她眼珠又往驾驶座的方向逡巡, “张大哥,一块吃点?”

张淳笑道:“不客气了,你和傅先生吃吧, 这雨也快停了, 我下去转转。”

“前头有个公园刚修好,挺漂亮的,可以去溜达溜达。”

“行。”

短暂一次交汇,张淳觉得这姑娘在为人处世方面,七窍玲珑面面俱到,讲话或者办事挑不出丁点问题,难怪他爸常挂嘴边。

就是跟他想象中的长得不太一样,他以为会是那种画报上的大美人, 杨柳腰, 芙蓉面,说起话来能酥掉男人骨头,没想到是个邻家小姑娘。

陈西瑞收回眼神, 落到傅宴钦身上, 有商有量地问:“那你是去公园溜达,还是跟我上去吃顿便饭?”

傅宴钦眼皮轻轻跳动几下, 抬眸望去, 眼底翻涌着不易察觉的喜色,只是这股情绪掩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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