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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老道长摆摆手,并不在意。

“外面在布蛋酒,你寻小道士带你去吃,我在这儿与但道长说说话,一会儿便来。”

“蛋酒?是酒吗?”

温慎便知晓一说起这个她便顾不得别的了,轻笑道:“你去吃了便明了了。”

“好,那我去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裙子往外去。

见人走远,老道长才问:“这便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

“是。”温慎并不意外道长会知晓此事,村中人多口杂,若真有心,不到半日便能传遍整个村子。

道长微微点头:“可有生辰八字?老道可为施主算上一卦。”

老道长是这方圆百里唯一有些名望的道士,即便不逢年不过节也有人来求卦,但他总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拒绝,每年能算的也不过就四五卦,只有少的没有多的。

不过,温慎并不信这个。

“若有缘也无需卜卦,若无缘卜卦也无用。”

老道长欣慰点头:“居士能这样想便好,该拿起时拿起,该放下时放下,是为道。”

“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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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还养鸡呀。”月妩站在鸡笼前,喝着蛋酒,看着小鸡,“这里头的蛋是它们下的吗?”

小道士红着脸道:“是的,小妩姑娘,你还要喝吗?”

“好呀。”月妩随手将碗递过去,眼神还盯在小鸡崽上。

“外头没有了,得去厨房里。”小道士急匆匆地往厨房跑。

月妩跟在后面,这会儿才一晃而见他泛红的脸颊,忍不住追上前,好奇道:“你脸红什么?”

小道士眼睫飞颤,不敢看她,磕磕巴巴道:“小妩姑娘,你生得真好看。”

“是吗?”月妩摸了摸自己的脸。

厨房中没人,估计是刚煮好一份又端出去了,但锅里还剩下一些。

小道士将剩下的盛起来端给月妩。

她道了声谢,喝了一口,见小道士脸还红着,觉得有些好玩,故意朝前走了两步。

小道士的脸立即变得更红了。

月妩凑过去,看着他,轻声道:“真有那样好看吗?”

淡淡的酒香气迎面而来,醉得小道士连话都说不清了:“好、好看…”

月妩转了转眼珠子,退开几步,喝完碗里的蛋酒,吩咐道:“我还要喝。”

小道士已被迷得晕晕乎乎,捧着碗,将柜子里酿好的醪糟端出来,打算给月妩再煮一些。

但月妩看上了那盆醪糟:“这是何物?”

“酒、酒酿…”

月妩凑过去,闻了一下,觉得有些像上回温慎喝的酒。

“我能尝一口这个吗?”

“可以、可以的。”小道士往她碗里舀了两勺。

她捧着碗,尝了一小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是她从未尝过的口味。于是一勺又一勺,她很快将那一碗醪糟全吃完。

“再…”她正要问小道士再要一碗时,眼前一花,忽然有些站不稳了。

她扶着灶台,红着脸,迷糊道:“我为何看不清了。”

“小妩姑娘应当是醉了。”

“醉了?”

“贫道扶姑娘坐下。”

月妩感觉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她迷糊了,忘了方才和她在一块的小道士,但敢肯定那人不是温慎。

她有些害怕。

“温慎…”她喊。

“温居士正在与师父说话,不在此处。”小道士扶她坐下。

她重心不稳,一下倒在灶台边上,干净的裙子被染黑一块。

“温慎,温慎…”她眼睛要睁不开了。

小道士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鬼使神差蹲下身,缓缓靠近。

“云霄!你做什么?!”

小道士一惊,往后摔坐在地上,一脸慌乱地看着来人:“师、师兄…”

“去叫温居士过来。”师兄沉着一张脸。

云霄立即哭道:“师兄师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师兄不要告诉温居士和师父。”

师兄瞥他一眼:“我不会告知温居士,但师父那儿,你要自己去认错。”

“好、好。”云霄擦了两把泪,爬起来,往外跑。

温慎正在与道长说话,听见传话声,立即起身开门,严肃道:“她在哪儿?”

云霄慌乱垂眼引路:“在厨房,只是吃了两口酒酿,应当不碍事的…”

温慎未语,皱着眉快步往前,直到看见月妩安然无恙靠在灶台边,才松了口气。

“陈居士醉后便睡在这儿了,贫道也不好扶她。”师兄解释一句。

“多谢。”温慎朝他顿首,上前打横抱起月妩。

熟悉的味道传进月妩鼻中,将她勾醒,无力的双臂要去抱温慎的脖子,却滑落。

“温慎、温慎,我想抱你。”

娇声一出,厨房里的两个小道士都背过身去。

温慎抿了抿唇,腾出手,将她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上,与小道士招呼一声,转身离去。

“温慎,好想你,温慎…”怀里的人还在胡乱喊。

出了庙门,温慎将她放下,又将她背起,稳步向前。

“温慎…”她还在喊,喊着喊着便喊错了,“爹爹…”

温慎闭了闭眼,避开人群,加快了步伐。

到家时,月妩已经睡着了,温慎给她脱了鞋,放她进被子里,去院子里读书。

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月妩被外头的说话声吵醒,她下了地,偷偷掀起窗子往外看。

“行,行,那我先走了,你要有啥需要帮忙的来寻我就行。”

人被温慎送走,月妩撑起整个窗子,往外喊:“温慎!怎么了?”

温慎向她走来:“去岁借了钱出去,方才有人来还。”

她走去门口迎接:“是那个少年吗?”

“不是。”温慎给她披好衣裳,“是村里的老人。”

她点点头,伸开手臂。

“今日在庙里发生了何事?”

“我就喝了两口酒酿,就晕晕乎乎的了。”

温慎微微点头:“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月妩罕见未反驳,她今日醉酒后是觉着很害怕。

刚穿好衣裳,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温秀才在吗?”

温慎出门迎客:“在的。”

“请公子受我一拜。”青年上前躬身,“多亏公子救急,我母亲才能躲过一劫。”

温慎忙迎人进门:“不知您母亲是?”

“前头李家坡的。”

“我记起来了,是王大娘吧。”

月妩躲在屏风后看,自上回谢溪行来访她无处可去后,温慎便弄了个屏风来,将屋子隔成里外两间。

“对对对。我一直在外奔波,连她去年生病了都不知晓。我一回来,她便立即叮嘱我,叫我来拜访您,把治病的钱还了。”

温慎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青年放下手中的礼盒,又从袖中摸出荷包:“微薄谢礼,不成敬意,还请您收下。”

温慎看一眼那沉甸甸的荷包,道:“您带的特产在下便收了,但银钱便不必了,在下也未借出去这样多,实在受之有愧。”

青年摆手:“您不必自谦,我听医馆大夫说了的,是您守了我娘两日,就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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