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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边是长堓派出所,是这样的,您早上送到我们派出所的那位女同志现在走失了,想问问看是否回到你那边了呢?”
“不可能吧?”楚思连忙走出去开门查看,又走出楼道看了几眼,并没瞧见人影,“不在,她没有回来。”
“您再仔细找找,我们猜测她应该是回去了。”
“怎么会呢,我跟她又不熟,她怎么可能……”楚思回到屋里,顺手打开落地窗来到阳台,然后她安静了下来。
“同志……”
楚思看着楼下公园长椅上那道身影,轻轻叹声,“她确实在,水郡长安a幢13号楼楼下,你们来接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想我们把她接过来她还是会往你那里跑,你看能不能商量一下,就让她在你那里暂住一段时间,等派出所这边查到她的身世再让她搬出来……”
“不行!”楚思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刚捡了一隻流浪猫,养隻小的就已经很费劲了,我可养不起这么大的!”
“事后我们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不行!”
见协商不成,民警隻好说:“小姐,她说她是你女朋友,虽然在法律上我们约束不了你,但是在道德上,她出了事,你是有责任照顾她的。”
“什、什么玩意儿?女朋友?!谁说的?我不认识她好吗!”
“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一个傻子说的话你们也信?”
那头没有了声音。
“反正我不管,就算我没有道德吧。”楚思说完就挂掉电话。挂完电话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好不容易做一回做好事,还被讹上了。
这个点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昏暗的路灯下,偶尔两三人走过。他们在路过时,都不约而同看了看长椅上那个奇怪的女人。
女人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她低着头,瞧着静静躺在手心里的一枚玉镯。那玉镯色泽纯正,种质极佳,通体油润透亮,一看就是块好玉。
楚思挂断电话后就回房睡觉了,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是没能睡着。她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今晚的天气情况。
凌晨两点开始到明早九点都有雨。
她丢下手机,趿拉着拖鞋来到窗前,偷偷掀开窗帘一角。
胭脂红依旧坐在长椅上,只是她面前多出了三个行为古怪的男人,从他们虚浮的脚步,以及轻挑的动作来看,很明显是喝醉了。
三人把胭脂红围在长椅上,不让她离开。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可胭脂红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始终低着头,仿佛根本就没看到他们。
眼看其中一个男人开始动手动脚,楚思急了,想也不想地伸出头,对着楼下大喝一声:
“啊!”
三人顺着声音看过来。
楚思喊完立马把脑袋缩回来。她住五楼,且屋里没开灯,那三个醉鬼一时找不见人,就在下面骂骂咧咧。
酒品即人品这话楚思以前还是不以为然的,但是今天她信了。她还从来都没有一次性听过这么多这么难听的话,不到几分钟就把整栋楼的人都问候了个遍。
“唰”的一声,不知道哪层窗户开了,一位勇士直接兜头一盆凉水泼了下去,直接把那三个人浇了个透心凉,酒也浇醒了大半。
楚思趴在窗户上看热闹,一面看一面笑。
三人中一人对着泼水的勇士破口大骂,那位勇士也不遑多让,两个人骂了十来分钟,大概是骂累了,又见窗户上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三人终于在物业赶来之前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楚思再看向长椅,胭脂红还坐在那里,淡定的犹如一尊佛像,好像刚才那些事都与她无关似的。楚思这才想起来,这女人是有法术在身的,她怎么会怕区区几个流氓,亏她刚才还担心了一阵子,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她拿上钥匙出门,顿了顿,朝快递箱里的小东西勾勾手,“过来。”
小东西扭着白花花的小屁股跑了过去。
下了电梯走出楼道,楚思插着衣兜,若无其事地从长椅前面走过。小东西不出所料地停在了长椅跟前。
“喂。”楚思也退回来,问坐在长椅上那人:“它为什么跟你这么亲?”
胭脂红抬头看她,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在她胸口,皱起眉。
楚思下意识缩了缩胸,她没穿内衣,宽大的睡衣把那里衬的几乎平坦。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胭脂红淡淡地开口:“早晨同你一起坐的那种四轮匣子。”
四轮……哦,出租车。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的?”
胭脂红转头望眼小区门口的方向,“早晨出门时,我记下了门匾上的字,唤作……水郡长安,是也不是?”
怪不得。
那几个字是用繁体写的,说是能提升小区的逼格。这女人倒也不傻。
等等。
“所以你是用我给你的那张钞……银票坐的车?”楚思尽量用她能听得懂的话说。
胭脂红点头。
楚思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你犯贱,给她钱!
“那找来的钱呢?”
“他不曾找我钱。”
“什么?”楚思喊道:“派出所打表回来只要二十,你给了他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