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就是去给爷爷和妈妈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他们听了之后都很赞成我的想法。”
温恂之抬起眼,等她说完这句话。虞幼真却没继续说下去,她举起公筷,给温恂之夹了一块儿白切鸡,她记得温恂之还算喜欢吃这道菜。
她垂着眼,小心认真地给他布菜。她的脸庞白皙匀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幼的绒毛。
直到那块白切鸡落入他的碗中,她才抬起眼睛看着他,继续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想在月贞阿姨跟前证婚。”
温恂之愣住了,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他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在医院里证婚?你想清楚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很不乐意地皱着眉,连同着鼻子也皱起来,有种天真的娇憨。
她说:“我只是想让阿姨也见证这一刻,我希望我们爱的人可以都在场。”
她话音微顿,举着筷子,那双狡黠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试探性地问:“你要是有其他想法的话,也可以说出来嘛,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温恂之沉默片刻,轻轻笑起来,说:
“不用,我都听你的。”
两人吃完饭,温恂之把虞幼真送回家。
汽车缓缓停在虞家某处开阔的宅院门口。等车停稳后,虞幼真伸手想把安全带解了,却没想到指尖触碰到了另一只温热的手,她吓了一跳,倏地收回手。
温恂之垂着眼,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那样,不紧不慢地帮她把安全带解开,然后对她笑了笑,说:
“好了,快回家吧。”
“……哦,好。”
虞幼真推开车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靠坐在位置上,瞧见她回头,眼角微微一弯,斯文而从容,任她打量。
他的态度太过坦然,以至于虞幼真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反应过激。可是之前他们之间的相处确实不是这样的。他们曾经有过很亲密的时候,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在他们长大之后,有了明确的性别意识,便很少会有亲密的接触。
她这点磨蹭被温恂之看在眼里,他问:“怎么了?”
虞幼真犹豫两秒,下定决心开口道:“恂之哥,你今天很怪。”
“哪儿怪?”温恂之反问她。
真要他说哪儿怪,虞幼真反而说不出口了。她慢吞吞地说:“很怪啊,反正,就是,你以前不会像今天这样的……”
一向聪明的他却像听不懂话似地追问她:“哪样?”
虞幼真心一横,一闭眼,说:“你之前是不会碰我后颈的。”
温恂之沉默两秒,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着问她,“幼真,记得我们明天的安排吗?”
她愣了愣,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说:“领结婚证。”
他点点头,问道:“那我是不是即将成为你的先生?”
先生,这个词在中文里颇有深意,是兄长,是年长者,亦是妻子对爱人的称呼。先生是无论如何,无论何时,都应该被尊敬和爱重的人。
可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