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柳云眠顿了一下,促狭道:“拿脸赚钱去了。”
陆辞:“……疼吗?别说笑了。”
“不疼,被别人踢毽子踢到了脸上,给了我二两七钱的银子,嘿嘿。”
陆辞:“……我去岳父那里要点药油来。”
“不用。”
“不疼吗?”
“想想二两银子就不疼了。”柳云眠笑嘻嘻地道,“相公觉得值不值?”
陆辞沉默片刻后道:“下次换我去。”
柳云眠被他逗笑,“那可不行,相公这张脸,倾国倾城,我还舍不得呢!”
陆辞:“……”
柳云眠又指着他身后的“小尾巴”道,“这是相公孵出来的大鹅?”
丑鸭子!
她刚才走近就发现,陆辞身后跟着一只黄不拉几又带点黑的小绒鸭,哦,不,鹅。
陆辞走一步,它就亦步亦趋地跟着。
陆辞脸色尴尬:“它,今日自己就破壳而出了。”
不是他孵的。
他对天发誓,他对那只蛋,什么都没做过。
他就是在炕上和包子对峙,准备调教一下这个认不清主子的蠢货。
然后,蛋壳裂开了。
出来了一只小丑东西。
而且,似乎把他当成了爹娘,就要跟着他。
柳云眠哈哈大笑,“可喜可贺。”
陆辞一点儿也不知道,哪里可喜可贺了。
柳云眠把清洗猪下水的活儿交给了陆辞。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觉得陆辞很爱干净,可能还有点洁癖。
交给他,她放心。
陆辞只是微微皱眉,随即很快接受了指派,提着猪下水到河边清洗去了。
嗯,他的鹅宝宝,也在后面跟着。
那情景,怎么看怎么滑稽。
柳云眠晚上做了干煸肥肠,又把买来的肉都过了油,让陆辞去给前院送去一碗。
她怕自己过去,家人又得问她的脸怎么回事,又得解释一番。
陆辞端着碗,把小丑鹅也拎着送过去。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又把小丑鹅给带回来了。
带她一起吃软饭
“怎么回事?铁蛋不要?”柳云眠好笑地问道。
“它不肯留下,像要杀了它下锅一样。”陆辞面上颇为无奈,“大嫂心疼,让我带回来。”
“大嫂心疼?”柳云眠没听明白。
“大嫂说,怕它上火,养不活,让我带回来养。”
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辞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铁蛋,结果他却没有反对,说他反正每天都过来玩。
于是,可怜的陆辞,只能带着鹅宝宝又回来了。
柳云眠听得直笑。
饭菜不错,陆辞晚上吃得又不少。
柳云眠摔,还以为他洗完猪下水之后胃口会受到影响呢!
晚上的时候,包子又蹭着她。
柳云眠忽然有些好奇,小丑鹅,怎么不怕包子呢?
不是动物对于危险的动物,有一种先天的敏感吗?
也不知道是包子现在没长成,没有什么威严,还是那只被陆辞孵出来的鹅是傻的……
但是因为柳云眠是打着养猫的旗号把包子抢来的,所以现在也不好意思问陆辞。
很快又到了卧谈的环节,陆辞开口了。
而事实上,柳云眠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喵喵”叫,还以为陆辞要对自己下手了呢!
“娘子,今日你和胖丫说,男人可以出借?”
来了来了,他来了。
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果然来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男人和钱一样重要,都不能外借,相公怕是误会了。”
黑暗中,她听见陆辞轻笑了一声。
柳云眠的心,没出息地跟着颤抖。
这厮是生气了?
“娘子的脸还疼吗?”陆辞又问。
怎么,你还想补一巴掌?
不疼了,因为她刚才已经进空间找了药膏抹上了。
“有点疼。”柳云眠装模作样地道,“但是银子也很香。相公觉得,我拿脸换银子,值不值得?”
陆辞:“……下次让我去。”
“那不行,我这是破罐子破摔。相公的脸,倾国倾城,谁舍得?”
“娘子,倾国倾城,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陆辞轻声喟叹,又似乎带着无尽的宠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多了怕是耳朵会怀孕。
“娘子,家里很缺银子,是不是?”
柳云眠内心: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要是有银子,能拿脸换钱还这么高兴?我到时候,就拿银子砸别人的脸了!
“主要你吃得有点多,我养起来有点费力。”柳云眠道。
陆辞道:“可惜我腿脚不好,不能帮娘子分担。”
柳云眠呼吸重了几分:你不提这茬,我可能还没那么生气。
你腿脚到底好不好,你自己没数?
跟谁装呢!
正当她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就听陆辞话锋一转道:“前几日,我和娘子提过,想把孩子接到身边来……”
柳云眠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相公的意思是,我养活你都吃力;再来一个,我能省力些?请问你儿子多大了?”
“让我想想,他是壬午年九月初四的生辰,今年四岁了。”陆辞道。
柳云眠心里唾弃,渣男,连儿子的年龄都得反应这么半天。
四岁的孩子,她疯了才会接手。
她脑海里浮现出熊孩子讨人嫌弃的样子,表示坚决不行。
“我能养的,只有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别人都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不给陆辞留任何想象空间。
她才不要给别人当后娘。
自己亲生的都不一定能教好,还去对别人孩子指手画脚?
谁不知道养孩子这件事情是赔本的买卖?
无非是血脉羁绊,给了人勇气,跳进养娃的坑里。
没有血脉关系,想让她承担起养孩子的责任?
不可能。
她更无法理解,给自己老公养孩子的女人。
真的不介意吗?
不行,她心眼小,她容不得人;她在感情上有洁癖,只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
找不到,宁愿单着,宁缺毋滥。
给人当后娘,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其实还有另外选项的加持。
这个孩子,他带着银子来!
听陆辞说,这孩子坐拥很多财产,非但自己衣食无忧,还可以养活他们两人时,柳云眠震惊了。
“你都被流放了,你儿子怎么还能带着财产全身而退?”
难道是陆辞此前做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