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在月色之下平添几分诡异之感,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等薛凌二人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不是鬼,这是人,还是个恶人,架了一把剑在顺才脖子上,不是吓唬人的那种。顺才胸口衣服已经染红一片了,刚刚是隔得远没瞧着。
顺才眼看着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那会还不觉得,现在脖子上撕开了一样痛,手也不敢去摸,对着麻子大喊:“你他妈快去啊,快去叫老爷。”
麻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呵”。走廊两边有栏杆,薛凌收了剑坐下来,笑道:“好了,顺才哥,你赶紧去包扎一下,可不是我动的手,只打算吓唬一下来着,你自个儿用手推了一把,要不是我收的快,你这会不缺脑袋,也得缺只手啊”。
顺才听声音以不在自己身边,回头一看,齐三小姐已经收了剑坐在栏杆上晃脚。惊叫一声,也跑没了影子。
江闳没出来,那个叫麻子的领着几个侍卫先到。一看顺才已经不在薛凌手上了,愣了一下,对着几个人一扬手:“就是这个……这个女的,刚刚还抓着顺才,也不知道把顺才怎么了”。他本来要说是这个姑娘,一想起刚刚顺才那一身血,这是个什么姑娘,分明是个强盗。
薛凌不知道为啥,一到江府她就想笑的慌。早知道就不叫那个顺才的走了,这些人总是这般不守信用。说好了去叫江闳,转身就放出一群狗来。
抖了抖手上平意站起来,江府普通的家丁,也就这样吧。原先想着女子衣服不适合与人打斗,今日系了袖口,居然觉得畅意的很,无边月色之下,红衣裙角翻飞,那柄平意剑完全看不到从哪刺出。
麻子站一旁看着他叫来的人转眼躺了一地,吓的忘了自己要赶紧跑。
终于最后一个站着的也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伤的太重。薛凌用的正是教齐清霏的那一招,剑伤从右胳膊横至左小腹。非是这个人不挡,是薛凌太快,快到来不及挡。是她最后收了手,不然上半身真的能被削下来。
奇怪的是,明明收了手,她停下来又想去补一剑。不快点死个人,是不是这江闳还贪恋哪个女人身子不肯来?冷了冷脑子,薛凌到底克制住了自己,她……并不想杀无辜的人。
看向麻子道:“带我去找江闳,我不想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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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老…老…老爷……在正院里…您…您跟我走…………”麻子哆嗦着要走,这个女强盗如此厉害,自己不先答应,铁定没命了。
“何人求见老夫”。江闳中气十足的问,他已经过来了,是顺才去喊的。只是他还没看到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家丁,又听说是个女的。叫人去通知了一下江玉枫,自己先独身前来。
等他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薛凌知道江府常年养着暗卫,真打起来她也落不着好。趁着江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飞身到了江闳面前,手贴在他胸口上。轻声道:“国公爷千万莫喊,尤其是府上的暗影。他们快不过我袖子里这柄剑。”
两人靠的太近,薛凌低着头,江闳比她高些,只能看到鼻尖唇形。瞧了瞧贴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腕白肤红,食指纤纤。要不是刚刚那句话,说这姑娘来投怀送抱的他也信。
只是此刻自己的命被这么个丫头捏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且这个人居然知道江府暗卫的名字,他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已经打起了鼓。只是国公远远不是那小厮可比的,声如平常道:“姑娘既对我国公府了若指掌,也不怕老夫耍花招,不如撤了手上东西,好好说话。”
薛凌把自己手拿回来拍了拍,退了三步道:“不愧是国公爷,那得讲信用些,不然的话”。薛凌将袖子里剑滑出来继续道:“我求死不求生,总能拖着谁陪我一道见阎王。”
“你是齐府的三小姐”?江闳这才看清了薛凌长相,略带惊讶的问了一句。他多年不曾关注过江玉璃长相,这会当然没觉得有异。只是听二儿子把这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自己的人消息上又说是青楼绝色。这会一看,薛凌确实是个小美人,然而要说天人之姿,那实在是有点对不上。
江玉枫赶来时,只看见薛凌手上握着剑,离自己爹几步之遥,还以为薛凌要下杀手,一时情急,一边喊:“姑娘手下留情”,一边就连纵了几下过来将江闳护到身后。
向薛凌抱了一下拳道:“不知姑娘……”他剩下的一半话吞了回去。他前几天才见过江玉璃的脸,这个姑娘,这个姑娘怎么一眼看上去,有几分像玉璃?
薛凌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她本是要说“江大少爷别来无恙啊”,却临时换成了一句:“原来江少爷没瘸。”
江玉枫没瘸,她刚刚看的分明。虽说习武之人,原地跃起,一条腿也办得到,但如果真的是一条腿伤了筋脉,身子一定会往另一边倾斜,来保持落地平衡。刚刚江玉枫身姿轻盈,矫若游龙,怎么可能是个瘸子。
江玉枫听到此话,手摸了一下腿,看向江闳。俩父子一时间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薛凌握了握手上剑,缓缓指向江闳道:“你想留哪只腿?”
你想留哪只腿,正是当晚她伤了江玉枫,江闳逼问她的,这会又原封不动的问到了江闳身上。
江玉枫没瘸,她根本就没伤到任何人。是江府栽赃陷害,关了她一夜,而后又参了薛弋寒一本。不管薛璃一事,是两家如何商量的,但是薛弋寒死了。她的阿爹死了,尸骨无存。而国公府仍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父慈子孝,天伦共乐!
晚风吹的薛凌发丝飞扬,江闳先是惊呆在场,而后一张脸因恐惧而扭曲的不成样子。
“你想留哪只腿”?他初听还以为这姑娘看见玉枫没瘸,威胁要让他真正变成瘸子。可发现薛凌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惊骇如月色般笼罩了整个身躯。
他这辈子阴谋诡计不计其数,给皇帝办差,谁人手上是干净的?可真正要命的,只有那一桩。与薛弋寒合谋,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你想留哪只腿?你既伤了我儿,便一腿换一腿。”正是当夜他问薛弋寒儿子薛凌的原话。可他儿子没有被伤,是他儿子自个儿割了自个儿一剑,皮肉而已。他不知道薛弋寒的儿子知不知道这场戏,更加不知道薛弋寒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俩儿子,且二儿子眼看着要断气。只知道这是根救命的稻草,不抓着,江府就要完了。
可是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个人是谁的人,知道多少?江闳指着薛凌,再也没有那会的老气秋横,仿佛一瞬衰老了十岁,哆嗦着问:“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薛凌”。江玉枫试探的喊了一声。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个齐三小姐,正是薛弋寒的大儿子薛凌。他与薛凌交过手,更熟悉一些。
只是薛凌这三年变化实在大,今晚又是一个姑娘前来,他若不是前几日见过江玉璃的脸,这会肯定不会这么猜。这一刻,他总算明白了玉璃这几日反常缘由。他定是看到了这个女子的脸,所以日日上齐府想要一探究竟。
薛凌脸上笑容越发灿烂。把一开始要说的话吐了出来:“江大少爷,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世间,还有人记得她薛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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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你……你………”。江闳惊的说不出话来,薛弋寒下狱后。霍云昇亲自登门要求江玉枫去认人,务必要将薛凌灭口。世上………世上为什么还会有一个薛凌站到了他面前,还变了一个性别。他活了四五十年,不能当晚是男是女都没分清吧。
“我怎样,我在齐府好好的当小姐,你江家不许,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