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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努力改掉,努力变得健康,想像正常人一样和你恋爱,可她们说得对,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改不掉,我很痛苦。”
“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想让你快点回到身边,所以骗你我也在变好,骗你我也过得很好,我也很健康。其实都已经病成那样,真的好自私,要骗你去爱一个病人。”
“我知道你厌恶那个我,你回来以后我好怕自己会再让你感觉窒息,强迫自己宽容大方,把自己扮演得善解人意,我想让你放松,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可这样我好痛苦,你每一次跟我分开我都很焦虑,焦虑得想把你关起来,一直看着你才能安心。那个人抱你我好生气,想把你拽走,把你全身上下都清理一遍,想让你再也不能见她,不能跟她说话,不能对她笑,我想你隻属于我一个人……”
话落,乔山温皱了皱眉,“我做过那样的事情,把你逼得跟我一样痛苦……”
“我真的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跟严铃一样越来越疯,怕把你越推越远,我每天都提心吊胆。严铃死了,我特别害怕,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自己控制不住伤害你,你远离我,不要我,我又变成一个人。”
“洛洛,我觉得我到极限了,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跟你再闹得歇斯底里,想放过你,想逃,对不起。让你找了我那么久。”
乔山温再一次难过地抚上闻洛脸颊上被自己抓出来的伤口,“对不起,又伤害你了。”
“我们分开吧。”
“不行,不行。”闻洛立刻否决,“不能分开。”
“我会让你窒息的,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爱人,我不想以后”
“不,不会,不会的。”闻洛立刻打断她,牵紧她的手不放。
“我不会,乔山温,我爱你。”
重逢以后,闻洛一直以为乔山温依赖上了别人,一直以为乔山温没有从前那么爱她了,原来乔山温只是怕伤害她,原来乔山温只是在压製。
懊恼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让女朋友受了那么多苦和委屈,闻洛环住她腰,把脸埋进她怀里,姿态无比依恋,乞求道:“宝贝,你别不要我。”
乔山温的占有欲很强,乔山温很爱吃醋,乔山温想独占她控制她,乔山温很窒息
不,乔山温不窒息。
乔山温只是太爱她了,乔山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她了。乔山温是她的女朋友,想霸占是正常的,占有欲多浓烈都是正常的。闻洛是她的女朋友,闻洛是她的,她对闻洛做什么都可以。
她害怕再带给闻洛伤害,她不知道闻洛其实也很担心会失去她,不知道相处中的好几个瞬间,闻洛竟然在渴望她能像从前一般。
从前,从前
从前那段深不见底的黑暗时光闻洛此刻回忆起来好想也不再那么抗拒,女朋友就算是回到从前,乔山温不许她与人接触对人笑,吃醋了要把她关在家里隻许她面对她一个人,生气了要让她跪在脚边惩罚她训斥她,闻洛……
闻洛也会觉得温暖吧。
乔山温爱她,闻洛觉得那不是羞辱,乔山温爱她,乔山温爱她……
——闻洛现在就跪在她的脚边。
闻洛跪在床边,脸紧贴着她的胸膛,抱着她不愿放开。一直以为自己不被爱,所以爱极了这忽如其来的浓烈爱意。在她怀里抬头看她,眼神纯粹得毫无杂质,多余的一切都像是被乔山温所倾诉的占有欲淹没了。
乔山温抚摸着她,深情温柔地看着她,她的心也像被乔山温的爱抚驯化,被缠紧,被缠到要停止跳动也不想要挣脱。
很舒服,很温暖。
“我爱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以后你都告诉我,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爱你,想爱你的窒息。“
闻洛趴在乔山温的怀里睡着了。
后来她们都掉了眼泪。
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向多疑不安、习惯于自我保护蜷缩自己的乔山温终于孤注一掷,把全部的自己毫无保留地扔在闻洛跟前给她处置。
那是一颗丑陋的、扭曲阴暗并且永远不会恢復正常的心臟,像被下了诅咒一般散发着恐怖,它所蕴含的,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恐怖。
而闻洛不害怕也不嫌弃,把它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用衣服包裹住不让她受风凉,说这是她的宝贝。
发现自己的爱人原来受了那么多苦、原来自己被爱得那么深的小狗泪流满面地跟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忠诚。
“乔山温,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善解人意,这会让我觉得你不够爱我,不够在乎我了。我喜欢你吃我的醋,可以让你把我全身上下都清洗一遍,可以再也不理她,可以再也不对她笑,不跟她说一句话。”
“我很想你也能依赖我,把难过的事也对我讲,不要越过我去告诉别人。”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怀疑你是不是没以前那么爱我了?我一直在想怎样才可以让你更爱我。”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抛弃对你不管不问整整一年,但是你不可以学我,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不可以学我,我离不开你了,真的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