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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着她,眼里溢满了对同类的怜爱,用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你是谁?”
女人没回答,轻轻抱住她,柔声对她说:“别哭,我可以帮你。”
鹿眠在医院楼下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林涧仍旧没有下来,她索性上楼去找人,远远便瞧见林涧与乔山温坐在一起像是在密谋着什么,还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鹿眠眉心微蹙,停站在不远处唤了林涧一声。
林涧回眸看她,笑着甜声应答,又凑到乔山温耳边,轻声说:“给你示范一下。”
鹿眠眉头皱得更深,朝那边走去。
林涧说完便站了起来,她几乎像一滩春水那般黏在了鹿眠身上,看起来轻盈又柔软,被鹿眠揽起腰肢。
鹿眠问:“你们在聊什么?很神秘?”
“在聊洛洛的事。”
“聊闻洛?”
林涧没有丝毫隐瞒:“嗯聊洛洛跟山温的往事,在想办法,怎样才能让她们和好。”
女人似乎并不会在外人面前有所顾忌,依偎在鹿眠怀里,十分自然地仰头亲了亲鹿眠的唇角,柔情媚态地撒着娇:“眠眠是不是等很久了?”
鹿眠神情很显然软了几分:“不久。”
林涧又轻轻说:“我一直在想眠眠会不会上来找我,我想你来接我。”
鹿眠嘴角微勾,“回家了吗?”
“想回。”林涧按着鹿眠的肩膀,凑到鹿眠耳边像是在咬她耳朵:“今晚想跟眠眠”
后面几个字轻不可闻,鹿眠听完后眸色颇深地看了她一眼,揽着她就走。林涧边走边回眸,朝乔山温投去娇媚的一笑。
“……”
乔山温十分不自然,没缓过神,手机忽然震了震,收到了新添加的好友“suki小鹿”的消息:【要嗲一点,要会撒娇,要让她感觉到你很脆弱,没有她你就会枯萎,会死掉。其实她心里还有你,只是你做错了事,她一时半会儿会没有办法原谅你,可她不是铁石心肠,她又拿什么抵抗一个又嗲又娇,心里眼里全都是她,对她百依百顺的,昔日的白月光?】
【爱她就要把爱她放在嘴边和行动上,要毫不吝啬地表达爱,要真诚,什么都不能瞒她,不能欺骗她,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要一点点将你带给她的窒息感转变成黏她,爱她,离不开她】
黏她,爱她……
要软,要温柔,要真诚,毫不吝啬地表达爱,要把爱她放在嘴边。
乔山温看着这条消息,在心里默念林涧的名字。
林涧。
乔山温曾经听过她的名字,大学时身边的人经常谈论,林涧是艺术设计学院有名很的人物。
她很温柔,很慵懒很从容,身上有一股黏腻到不行,又一点也不惹人厌的气质。
她是鹿眠的老婆,她说,她是鹿眠的初恋。
也就是当年洛洛发动态说羡慕鹿眠有那么温柔、那么可爱、那么黏人,那么宠女朋友的女朋友。
当时乔山温去问,洛洛还给她发消息说,要不是她们互相喜欢,她可就要去抢了。
虽然现在知道闻洛只不过是在嘴炮而已,但能让洛洛这么感叹
洛洛喜欢那样的女朋友……
其实乔山温从前也偶尔向闻洛撒过娇,也能感觉到,洛洛最受不了她撒娇的……
洛洛真的喜欢林涧那一挂,喜欢被女朋友依赖,被需要。
林涧说,要先欲擒故纵。
想要抓住一个人,要先懂得放手,让紧绷的她先松一松,同时,要表达爱。
深夜。
躁动不安的病人得以慢慢平静,医生护士陆陆续续地离开,病房里很快只剩下闻洛一个。四周静谧安静,只剩嗡嗡的电流。不知是仪器的电流还是闻洛脑子里的声音,亦或是窗外的春日虫鸣。
总之闻洛并不在意,也分不出任何思绪在意。剧烈的头疼与暴躁失控过后闻洛几乎虚脱,她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失神发呆。
大脑一片空白,就像被人摘出除了记忆,就像过往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纱布,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有一种站在八年前看八年就的感觉,仔细回想某一件小事,找不着起因,也不记得后果。
隻记得发生过——乔山温来找了她。
隻记得自己怎么也睡不着觉,烦躁之下起身在窗前面对着黑暗,心跳在黑夜里起起伏伏,寻不着出路。听到动静一回眸,乔山温站在她身后,紧张地望着她。
是吗?
是梦吗?
还是真实存在的?
闻洛有点儿分辨不出来了。
乔山温对她说了什么?
闻洛记不清了……
医生说闻洛不能再用力想事情,不能焦虑不能动怒,不然还会头疼。
可闻洛还是想继续想下去,因为脑海里已经有画面像拚图一般慢慢拚凑,变得完整而清晰的是乔山温泪眼婆娑的脸。
乔山温哭了啊……
乔山温对她说了很多很多,说着说着就掉泪、发抖,不住地抽泣。
说什么来着?乔山温说了太多太多,闻洛脑子好像变迟钝,一下子整理不过来,一切的一切犹如零点五倍速点电影反应一般反映,缓慢地浮现于闻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