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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洛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不疼。”
那辆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撞得并不狠,且撞到人后立马回醒刹了车。被撞时闻洛没觉得有多疼,只是摔倒后不太幸运,手臂砸到了地上的尖锐石头,被划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尽管这样说,乔山温还是要带她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
助理拿来闻洛的大衣,乔山温不许她人经手,亲自帮她套上,搀扶着她上车,握住了她冷冰冰的手。
一同乘车前往医院,路上乔山温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焦虑状态,好几次去看闻洛包扎的手臂,四处检查她还有没有伤口。
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着急的语气……让闻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种时代,心里很混乱。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乔山温还记得她晕血。
乔山温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紧张?
是在乎她吗?
还是只是在乎自己的所有物,在乎自己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金丝雀?
当乔山温再一次抬起她的另一隻手臂要检查,闻洛忍不住说:“乔总,真的没事。”
乔山温一怔,抬眼看她,“你说了不算。”
她语气强势,但哭腔残留,所以听起来特别像娇嗔。
来到医院,闻洛除了手臂划伤确实没什么其他问题,但是手臂要缝针,缝了十几针,包扎得严严实实。
“两种药膏早晚各抹一次药膏,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剧烈运动,要注意补充营养,补充维生素”
事情都交代完,助理去拿了药,要走时闻洛环顾四周,乔山温已经不再身边。走出诊室才看到她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隐约见到她眉头紧锁,衝电话那头生气地在质问什么。
是在跟剧组发火吗?
记忆里的乔山温永远都很冷淡冷静,闻洛好像第一次见她跟谁这么生气。
不,不对,不是第一次。
上一次她那么生气,是和她重逢的那天晚上,被她压着亲,被她说恨。
闻洛没有上前去叫她,而是静静等她打完。乔山温挂了电话一回眸,就看到闻洛在身后等她。
凌厉的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乔山温爱极了这种一转身闻洛就在身后的安全感。
可瞥向闻洛缝了十几针的手臂,又心疼地皱起了眉。
她走向闻洛,停在她跟前,“他们说是驾车的演员忽然分神了,我会追究他的责任,演员也会换掉。”
她在给她交代。
闻洛低低“嗯”了一声。
乔山温沉默片刻,轻声问:“很疼吧?”
闻洛如实说:“麻药还没过,现在不疼。”
“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嗯。”
乔山温望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
“回酒店吧。”最终将她越过,没再去牵她的手。
闻洛跟在她身后,上了她的车。
这是她们确定金主关系后的第一次独处,闻洛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乔山温同样也有些无措。
她没做过谁的主人,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对闻洛很凶很强势,闻洛受伤了她很心疼,想宠她的欲望格外强烈,但又不知该怎么柔软下去,想和她亲密,却又不知道怎么主动。
对她说出安慰她的话,闻洛的回復却很平淡很生疏,完全就是陌生人之间的客套。
闻洛对她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肆意,没了笑容,也没了从前的生机,总是低落沉默,问什么就答什么,像个言听计从的机器。
她们说闻洛在剧组不合群,以为闻洛本来就是这样孤僻的一个人,又怎么知道闻洛从前的性子。
从前的她自来熟到碰着谁都能说两句,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逗人玩,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乐子。
这样的改变让乔山温难过。
她知道包养闻洛是对她的羞辱,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她瞥了眼闻洛,那人望向窗外,并不看她。
窗外天黑,风雪很大。
乔山温一不小心就失了神。
折腾了半天,把闻洛送回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
乔山温不想走。
熬过了漫长的八年,终于见到阳光,重新把她塞回没有闻洛的世界独自一人度过八天都变得无比难熬。
没人知道她这些天在国外有多想闻洛,闻洛给她汇报行踪的每一条消息她都要反覆去看,用来滋补焦虑空虚的内心。
有时候甚至焦虑到闻洛三个小时没给她发消息她就开始不安,像焦虑症,脑子里盘旋出各种各样折磨自己的想法。
闻洛为什么还不找她?闻洛会不会背着她去见谁,闻洛会不会在跟谁在聊天?闻洛会不会在跟谁诉苦?
所有的一切乔山温统统都想知道答案,去找闻洛的助理,去问她身边其他人,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给她打电话打视频。
真的太折磨,太煎熬。
在飞机上度秒如年,一下飞机就不知疲倦地赶去与机场各在城市一边的剧组见她。
所以怎么可能刚见面半天就要跟她分开,对乔山温来说是最折磨的酷刑。她现在一秒也不想要闻洛离开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