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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贞贞不懂:“为什么不能信?”
“啊她这个人,就是觉得你漂亮啊,觉得你好玩啊,可爱有趣啊什么的,只要她开心,喜欢随口就来,根本不走心,跟路边的烂花儿似的一点也不值钱,你听听就好,心动就是你的不对了,听话,咱不要喜欢她。”
沈贞贞惊了,有点儿想抬手抹眼泪的架势,“她还牵过我的手呢,她当时”
陈然然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唉,可怜的孩子,牵个手就被弄成这样,闻洛那家伙真是罪该万死。”
沈贞贞向她投去无助的眼神。
“怎么说呢?”陈然然沉吟片刻:“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乱撩又不负责,搞暧昧祸害人,别说牵手了,她还抱过我呢,但她不喜欢我,她就是享受那种暧昧和贴贴的感觉说白了就是个海王,撩撩这个撩撩那个,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的,欠死了。但是她对人又是真的好得没话说,又温柔又体贴,真的是又爱又恨。”
“真的……是这样吗?”沈贞贞有些难以接受,“她……不会专一吗?”
“是这样啊……”陈然然忽然想到了周书冉。
这段日子,她都没见她们两人走在一起了,明明之前暧昧得不行。
还不是因为周书冉动了心,闻洛却有了新欢。
上课铃响,陈然然拍了拍沈贞贞的肩膀,劝道:“你呀,快别内耗了,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多不值啊。你也别想着能成为她的唯一啦,做朋友就挺好的,像我一样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浪完了偶尔还回来找你玩呢。好啦,快回去上课吧,别想太多。”
“”
铃声响过,好几人下楼经过,上下打量僵直站在原地的乔山温。
乔山温有些缓不过来。
觉得漂亮,觉得有趣,觉得可爱,觉得好玩,就喜欢。
喜欢,随口就来。
乔山温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亲口听过闻洛说喜欢她。
她一直以为闻洛喜欢她,只是因为听了别人说,一听就信了。
就信了。
她惊觉,自己甚至不知道闻洛说喜欢她时的表情、动作,更不知道这句喜欢有几分走心。这份喜欢是因为觉得她好玩,还是觉得她被她惹得面红耳赤时的表情很有趣?
祁嫚当时为什么要去问闻洛喜不喜欢乔山温?
无非是不明白闻洛为什么要替乔山温挡刀,随口一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闻洛当时也许在玩手机,也许在教谁玩滑板,顺着祁嫚的话想到了乔山温某些好玩的点,扬起唇笑,随口说出那句:“喜欢啊。”
这句喜欢,她可以转头就对学滑板的学妹说,你好可爱,好招人喜欢啊。
甚至可以对祁嫚说,你知不知道你恼羞成怒的样子特别好笑?祁嫚生气了,她再哄人,说没关系,我挺喜欢的。
乔山温跟刚才那个叫沈贞贞的女孩一样,对闻洛随口一句的喜欢信以为真了。
她比她更可笑,闻洛都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她就信了。
祁嫚说那话时可能祁嫚自己都不确定是什么状况,而乔山温却听了,信了。
在看到闻洛说再也不吃她送的早餐后着急不已,怕不被喜欢,怕失去她,什么也没来得及细想,迫不急的地去哄人。
迫不急的地自我攻略,甚至当晚整晚睡不着,幻想被闻洛表白之后该怎么办?
后来,主动牵她的手,主动投怀送抱,在不记得多少个午休她熟睡时去偷亲她。
像个变态一样,把沾有她气味的床单带回家,抱着闻,抱着睡。
闻洛在莫名其妙地被她牵手,被她拥抱,被她给予她的特权时,心里在想什么?
想,原来乔山温也不是传说中那么高冷啊,觉得乔山温真奇怪,对她好得莫名其妙。
又或许,那天下午发烧被吻的事情她其实记得,数不清多少次的偷亲她也都知道。
闻洛不戳穿,只是因为也很享受。闻洛对她温柔体贴,只是因为她对所有“喜欢”的人都温柔体贴。
所以她当然也可以毫无负担地转头就去跟别人亲亲抱抱。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就是不专情,乔山温明明早就知道的。
答应陪她去帝都,也许只是她惯用的甜言蜜语,等她腻了,有更喜欢的人了,这份承诺当然就不作数了。
所以,闻洛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作过唯一。
每一次的拥抱,每一次的偷吻,每一次暗戳戳地将她划入自己的地盘,每一次幸福地想闻洛好喜欢她。
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现在想来,乔山温觉得难堪至极。
闻洛她,怎么可以这样啊……
眼眶发酸,乔山温低下头,抬手轻拭掉落下的泪珠。
下楼,转身拐进了厕所。
闻洛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懒洋洋地一靠,想拿水杯喝水,发现水杯不见了。
她一愣,上下翻找,“我的水杯呢?”
“可能是会长拿走了吧。”许佳纯提醒她:“刚刚会长来找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