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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她起起床气很重,起床起得格外艰难。从家到学校的这十几分钟车程她打了十几个哈欠。
来到学校各班已经在操场集合,她迟到了。回到15班的队伍她需要经过1班,她在一群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人中精准而快速地找到了乔山温的身影。
乔山温扎着上次那个被她夸好看的双马尾辫子,在她们班队伍前头站着,垂着眸谁也不看,偏偏专门回头与她对视。
会长她没有笑,但是很柔和。
是错觉吗?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都给了摇摆不定了一晚上的人很多信心与雀跃。
于是闻洛卑鄙地仗着她们已经进一步升温的亲密关系,故作从容地钻进广播室找会长诉苦。
趴在她的桌面上,一双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她,说自己一晚上没睡着。
“为什么没睡着?”
“”
乔山温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审视感。弄得闻洛心里七上八下的,差点以为乔山温洞察了她的心思。
她什么心思?
总之她很心虚。
为了不让乔山温看出自己的心虚,闻洛撑起身子,将金发撩到耳后,眯着笑眼懒懒散散又颇为戏谑地看着她,“会长啊,你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么?”
“我还以为中午睡得那么死睡了那么久,晚上压根儿就睡不着了呢。”
“你”乔山温瞪了她一眼,别开眼,起身想走。
她就是这样儿,说不过就想走。
不知是何种欲望作祟,闻洛抓住她的手腕。
心眼一坏,用力将她往后拉,乔山温不胜防备,另一隻手撑在桌面上才没往闻洛身上栽。
“会长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像缩头乌龟,为什么总说不过人就跑?”
恰在这时,崔甜甜推门进来,看到两人一愣,旋即退后,关门。一套动作把闻洛给弄懵了。
乔山温却是迅速反应过来,脸刷地一下红透,推开她,“你出去!”
“”县诸富
看乔山温的脸色,闻洛也明白了,刚刚拉拉扯扯,被人误会是在
满脸尴尬地走出广播室,闻洛靠在栏杆上发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会长字正腔圆的广播。
闻洛心想会长调整得好快,刚刚赶人的时候声音这么颤这么嗲,现在根本听不出一点异样了。
当然闻洛不会觉得可惜。
要是会长现在还是用那样的声音在广播,她才会觉得吃醋不开心。她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害羞的乔山温有多嗲。
广播结束,闻洛还在踌躇乔山温有没有很生自己的气,她还能不能进广播室玩时,某个被她惹得面红耳赤的人已经来到她身后,别扭地表示她可以回去。
闻洛讶然,此时离她广播结束不到一分钟,她是播完了一刻也没有犹豫就直接出找她了吗?
乔山温到底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呢?
闻洛的心被她戳软。
她看着乔山温的唇瓣一张一合,忽然有一股想要亲她,来表达自己为之心动的衝动。
但最终还是克制地隻牵住了她的手,笑着说会长的手还是好冰啊。
然后,就一直不明不白地帮她捂着,享受以朋友身份偷来的亲密。
但她真的好心虚。
可心虚抵不过想要与她亲近的欲望。
两天半的校运会,闻洛大半的时间都和乔山温呆在广播室里。用外面很冷当做借口,外面出太阳变得很暖了,她就用轻佻的调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很想跟会长呆在一起啊。
闻洛从来都不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却在无意中发现乔山温给她备注的是原名后觉得失落和挫败。
某天晚上,她偷偷把乔山温的备注改成了亲呢的小名,因为觉得很可爱很喜欢。
所以怀疑乔山温对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像她一样暗戳戳的心思。
如果就此无事发生的话闻洛也许会慢慢说服自己乔山温就是这样的性子,并不能代表什么。
偏偏乔山温要来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她按捺不住私欲,咕哝说自己的真心错付。
她怕乔山温察觉出什么,故意把话说得夸张,就像朋友之间的互相打闹。
不过还真逼得乔山温把她的备注改成了“洛洛”。
就算是逼的,闻洛也很窃喜。大概是因为乔山温会为她妥协,而没有说她无理取闹。
在往后的无数个心动时刻,闻洛都是这样,仗着自己曾经的霸道,仗着她们现在亲密的朋友关系,对她做一些饱含私欲的事情。
在这个冬天,牵手拥抱,形影不离。
晚上听乔山温背单词的声音入睡居然已经成了闻洛的习惯。
月考又进步了几十分,闻洛跟乔山温要的奖励是每天晚上都要跟她说晚安。
学生时代,大家都喜欢一些幼稚的东西,比如说,晚安读快一点,会读成我爱你。
提完这个要求,对放真的说了晚安,闻洛反倒心虚地睡不着。
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得太过分被乔山温察觉到,又万分矛盾地怕乔山温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