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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洛折返,果然在处看到了乔山温。
为了方便跑步,她脱了外套,内里是件白色衬衫。
应该是有临时状况被凑上去的。望着她那纤瘦白净的清冷模样,闻洛不禁怀疑,会长真的跑得了八百米么?
来不及多想,刺耳的一声哨响,选手如火箭一般发射。
气氛变得紧张而热闹,各个班的啦啦队喊得一声比一声卖力。
闻洛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乔山温,一寸不离。
发现她跑了一圈后就开始变得吃力,闻洛不禁皱眉担忧。
临时凑数,事先没热身没准备的话,硬跑是很危险的。
闻洛眉头越皱越深,不自觉地往终点走,想迎接她。
不料,那道白色身影在距离终点大概二十米处跌倒,惊呼声四起。
闻洛瞳孔骤扩,想也没想地衝过去,挤开围住的人群,“乔山温!”
乔山温晕倒在地上,紧皱眉头痛苦地闭着眼睛,脸上不剩一丁点血色,膝盖和胳膊都有擦伤的痕迹。
耳边七嘴八舌,闻洛心急如焚,蹲下身子,轻声唤了唤她,不得回应。
二话不说,闻洛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大腿,将人横抱起。
被不断闻讯而来的人围观着,闻洛就这样抱着乔山温朝校医的方向着急跑去。
而乔山温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脆弱地把脸埋进了闻洛的颈窝里,任由自己凌乱。
偷偷地,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那天,金发少女抱着她的女孩奔跑,拉出人群好远,浪漫得像是要带她私奔。封存在女孩往后许多年的记忆中,伴她熬过每一个漫漫长夜。】
医务室里。
乔山温躺在病床上,因难受而蹙紧眉头,偏头重重呼吸着。
闻洛站在她床边,垂下的眼眸里尽是心疼之色,不住地去抚摸她的发丝,渴望缓解她的痛苦。
“我现在给伤口消一下毒,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哈。”
校医手里拿着碘伏,弯腰翻开乔山温的袖子,白皙软腻的小臂外侧有几条破了皮的擦伤红痕,棉签碰到伤口时乔山温疼得哼出了声,揪住闻洛的衣角,闻洛赶紧握住她的手,“您轻点。”
“怕什么,一会就好了,疼点更清醒。”
给手臂上完了药,闻洛轻轻把她的袖子放下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校医说;“有床被子。”
闻洛要摇头,“不用。”
她知道会长有洁癖,肯定很嫌弃盖校医室这床不知道多少人盖过又多久没洗的被子。
校医也没说什么,把暖气调高了几度。
“可能会难受好一会,躺着缓缓吧。”校医抓了一把软糖塞到闻洛手里,“多给她吃几颗,多喝热水缓缓。”
“平时要多锻炼,凡是都得量力而行,自己的身体素质自己不知道吗?哪有平时压根不锻炼上来就是八百米的,现在的小孩就是喜欢逞强,现在难受了吧?遭罪了吧?何苦呢?现在的学校啊,学生一天到晚就知道死读书,也——”
闻洛:“好了,她难受,您别说她了。”
校医瞥了眼闻洛,“哼。”
闻洛又给乔山温剥了一颗软糖,蹲在床边轻轻问她要不要吃,乔山温无意识地哼唧两声。
闻洛语气又轻了轻:“再吃一颗糖会好得快点。”
乔山温不否决,闻洛将糖抵到她唇上,她缓缓张开,卷了进去。
在闻洛的注视下又合上了双眼,蜷缩自己,蹭了蹭,把下半张脸都埋进了闻洛的外套里。
闻洛微愣,一丝奇妙的感觉钻入心头,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乔山温好像猫啊。
闻洛发现自己好在乎乔山温。
看到她倒下,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见她难受,心里也特别难受,甚至想替她承担。
乔山温这人怎么这么爱逞强,不能跑就不懂的拒绝么?
把她吓死了。
乔山温真是个混蛋。
这个仇她记下了,得想想怎么报復……
看乔山温难受脆弱地又往自己外套里无意识地钻了钻,闻洛眼神又软了软。
算了,不记仇了。
就这样安静地看了她快二十分钟。
“闻洛……”
“嗯?怎么了?”闻洛赶紧凑过去。
乔山温缓缓睁开眼,望着她。
因为虚弱眼神不复平日的冰冷清明,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迷蒙而脆弱。
闻洛轻声,“是更难受了吗?”
乔山温摇了摇头,把手从外套里轻轻探出。
“更难受了?我瞧瞧?”
校医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乔山温手顿住,顺势撑起身子坐起来,“没有,已经好很多了。”
“要多加锻炼,多吃饭,少逞能。”校医看了眼闻洛:“跟她学学么,她身体素质比你好多了,公主抱你都能跑那么远,一看就是平时有多锻炼。”
长辈训人的时候就是爱拉踩,当然她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被她随口说出来的公主抱飘进某人耳朵变得格外烫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