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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看出了林涧对鹿眠偏执的依赖,让鹿眠对她引导和安抚,鹿眠顿下了身子,目光平视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她瞬间就冷静了不少。
她歪了歪头,“眠眠?”
“他们都不会伤害我们,你不用怕,乖一点,好不好?”
鹿眠的话她倒是很听,就算有些话她可能已经听不懂,但还是点头,听话,跟鹿眠走,相信鹿眠说的。
好像只要鹿眠在身边,去哪里都可以。
鹿眠先是推着她去了一间问询室,对面坐着两名女警,鹿眠和她并排坐下,林涧还是不安,摸索到了她的手牵住,每隔几秒都要偏头去确认她的存在。
偶尔四目相对时,林涧会弯起眉眼朝鹿眠笑,她的笑很纯粹,眼睛红红的,头髮乱乱的,可就是笑得好幸福。
鹿眠有些受不了,眼眶总是会红。
“警官问你什么你就回答好吗?”
“嗯、嗯!”
“曲子强是你的表哥吗?”
林涧摇头,又点头,女警问:“他有做过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情吗?比如说打你,骂你之类的。”
林涧皱了皱眉,踌躇着不语,不知道是回忆到了不好的事还是根本听不懂女警在说什么。桌底下,鹿眠用虎口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他有没有欺负你?说出来,让警官知道。”
林涧眨了眨眼睛,她很喜欢这种亲密的举动,感觉很享受,也用学着鹿眠虎口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握得更紧。
“戒指是眠眠的,公司也是眠眠的,我不给他,他想抢,我不会给他的,全都是眠眠的。”
答非所问,没头没尾巴,女警抓住了要点,“他想抢你的戒指和你的公司对吗?”
“他给我打了好多针,喂了好多药,他说那些药能治好我,其实我偷听到了,药会让我变傻,所以我会偷偷吐出来,我没有变傻,没有签字,我的东西全都要留给眠眠的,谁也不能抢走。”
女警表情严肃:“还有吗?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吗?”
林涧很努力的在想,“他说我疯了,把我关起来,哪里也不许我去,不让我去找眠眠,我找不到眠眠,找不到眠眠……”
情绪稍微激动了些,她着急的去看鹿眠,鹿眠紧握住她的手,说了声“我在”,她又安定了下来。
“他对我不好…他一生气就会打我,我也打他,医生总是想摸我,我咬他,他就给我打针,打针了也没用,我还是会咬他,我把他咬出了血,我不会让他们碰我的,我是眠眠的,是眠眠一个人的……”
林涧努力的回忆很多很多之前曲子强他们对她做过的不好的事,她的话里总是三句离不开眠眠,鹿眠把头瞥到了一边,鼻头髮酸,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的,我们知道了。”女警站了起来,眼神复杂中夹着怜悯,对鹿眠说:“待会带她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好。”鹿眠近乎哽咽。
鹿眠陪着林涧去了医院,碰到陌生人还是会慌,可林涧很乖,她一说就不闹了,乖乖接受检查。
林涧的身体严重的营养不良,或许是吃不下饭,可能是因为曲子强为了让她服从经常给不给她吃饭,也可能因为每次吃了药都会偷偷去吐掉…
不仅如此,她身上有几处明显淤青,明显是磕碰和被打,手腕上也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痕,应该是自己划的……还有她骨折的右腿,那些人并没有给她打石膏,出现了二次损伤的状况,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或者骨头不愈合。
更严重的是,还从她的血液中检测出她被长时间大量注入了镇定剂和其他一些对她身体隻害无利的药物,让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备受折磨。
不仅是身体检查结果,那家医院有个护士也出来证明他们几人对林涧存在虐待行为,结果已经摆在眼前,疯掉的这几个月,林涧就是在被他们虐待。
鹿眠的目光不敢落在她身上,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没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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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我从来没有打过她,是她自己发疯!她还打了我呢!发疯难道不应该注射镇定剂吗?我他妈是她表哥!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想帮她管理公司有错吗?她疯了我继承她的公司我有错吗?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是她表哥!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得知自己要被押送去看守所,曲子强疯了一样怒吼狡辩,突然,门从外面被打开。
鹿眠阴沉着脸从外面走来,那双狭长锋利的眸子包含恨意的盯着曲子强,曲子强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指着她,“你、你想干什么?!”
“啪——”一个耳光狠狠落在他脸上,力度之大,整具强壮的身体摔在了地上,唇角被咬破,流出了鲜血。
还不够,鹿眠红着双眼,随手拿起一个花瓶,举起来就要向他砸去,吓得曲子强狼狈求饶,身旁的警察及时製止,鹿眠的情绪无法稳定,咬牙低斥:“你该死!你该死!”
警察拉住她,“别这样,将他交给法律。”
“对啊,你凭什么动我?”看鹿眠没办法再对自己施暴,曲子强甚至还得意,“来啊,来打我啊,我们一起进去。”
鹿眠重重呼吸着,目光恨极,忽然又笑出了声,对啊,她不应该就这样被她砸死,他应该也下一次地狱,在监狱里被人随意凌虐,被人随意欺辱,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没办法活,也被虐成精神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