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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

 

纪焕冷着脸跟同学们告了别,心里觉得厌烦,但社交是成年人不可避免的工作,他已经没有权利拒绝了。

到家开了门,看见地上搁了双女士高跟鞋,是他非常熟悉的款式,心率骤然跳高,鞋也没换,踩着干净的地板就跑进去,书房没人,主卧也没人,转了一圈,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时,阮今正好打开门,披着一层纱似得开衫从纪同的房间出来,远远地看见他,没打招呼,没问他过得好不好,晚上睡不睡得着觉,只点了点头,往客厅去了。

纪焕腿长,跨了两步冲到她身后,也不问她为什么会从哥哥的房间出来,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脸贴紧了她的颈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某种瘾发作了一样,一接触到阮今身体就立刻给出反应,颤栗着,泪水从眼角流出来,濡湿她的皮肤,比汗更粘稠。

阮今拍了下他的胳膊,没使劲,但打到了纪焕用力后绷紧的硬邦邦的肌肉,才发现他并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家养宠物:“松手。”

纪焕等了一会,把哭腔憋回去了才喊:“我不。”

“不听你的!”

阮今的语气和分手前没什么两样,轻缓温柔,但跟他说的话却那么绝情:“我现在是你哥哥的女伴,你别这么抱着我。”

纪焕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纪同正好也出来了,披着件外衣,敞开的胸怀里看过去是还未整理好的凌乱的内衬,揉的皱巴巴的,纪焕看见了只想着一件事——纪同房间里的床单是不是也像它一样乱?

纪同扶着门,刚刚两个人在外面吵闹的声音太大,被他听见了一部分,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脱离就匆匆披了件外衣出来,痕迹遮是遮不住的,纪同也没想瞒着,虽然看不见,但敏锐地找到了两个人拉扯的方向:“纪焕,先松开阮小姐。”

他咳嗽两声:“你的力气大,你把她拽疼了。”

纪焕的脑子嗡嗡作响,觉得好像在做噩梦,因此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剧烈的疼痛直达大脑,将一团乱麻的思绪一键清除,他松开了阮今,本来想怨毒地将她的脖子咬出血痕,咬伤大动脉两个人死在一起,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再看阮今,也不再听纪同的呼唤,阮今理了理掉下去的开衫,到门口换鞋开门走了。

纪同摸索着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这点路程靠他自己还是有点费力,但他没叫纪焕帮忙,纪焕也没主动扶他,只是站着,冷漠地看他撞了几次墙壁,磕了几下腿,心里一遍遍问痛吗?一定很痛吧?要去帮忙吗?不要帮吗?我也很痛啊谁来帮帮我?为什么哥哥一定要和他抢呢?为什么他都得到了她的偏爱,还要跟他争名分呢?

纪焕以前一直不解为什么阮今会帮他,对他的善意来的莫名其妙,直到纪同说自己和阮今早就认识,很浪漫的开局,布偶一样柔软又令人心动,还留了一把定情信物般的伞,他实在嫉妒,抱着他第一次遇见阮今时狼狈耻辱的样子一遍遍同哥哥对比,一次次破防,因为一样的脸一直觉得自己是靠身体上位的感情上的小叁,每次做完后趁阮今睡着躲在一边偷偷凝视她的睡脸,又觉得,小叁就小叁吧,现在的正宫是他就好。

但现在阮今连名分都不给了,收回去又还给了纪同,兜兜转转只有他一个人是小丑,是他们爱情故事里的恶毒男配,是一只心脏破碎也无人问津的流浪犬。

纪同坐好后,从茶几下层拿了迭纸上来,朝纪焕喊:“来,到我身边坐。”

纪焕沉默地走过去,茶几上的文件标题显眼,也是一份包养合同,纪焕刚以为纪同拿了他的打算做什么,纪同就说:“这是阮小姐给我的合同。”

纪焕愣了一下,以为有钱人谈恋爱都这么玩,真爱走的流程跟他一样,又小小地窃喜了一下,被纪同感应到:“你高兴什么?刚刚你的心乱的跟十面埋伏一样,让我也难受。”

纪焕听他说教心里难得想反抗,闷闷地问:“你不解释一下吗?”

纪同:“解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我用了点办法让阮小姐过来,说聊你的事情。”

“你和她复合是不太可能了,我只能自己上去勾引她。”纪同偏了偏头,无神的眼睛看起来纯洁又无辜,谁知道也藏了一肚子心思:“她不吃回头草,但你的状态不好,离了她就像快死了,我也很喜欢她,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在避嫌,怕你不高兴。”

“现在是我和她成为伴侣了,但我不介意你继续和她亲密。”

“不要太粗暴,”纪同慈爱地说着,几乎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了:“我们会成为一家人的,家人就应该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纪焕张了张嘴,但说不出拒绝的话:“……你这样,不太好,她很喜欢你。”

纪同笑了笑:“我把你拉扯大,想了这么多办法,比你聪明。”

他茫然地朝着远处:“她跟你好的时候难道不像爱你吗?还不是说分开就分开了,连人也不让见,你已经习惯当她的狗了,精神被驯服,发现了也会为她开脱。”他顿了顿,似乎吐露这个事实对他来说有些困难:“别被骗了,她不爱我。”感觉弟弟的喜悦又蠢蠢欲动,加了一句:“也不爱你。”

“你应该经常自我怀疑,某天她把你接回来之后变本加厉。”纪同揉了揉耳朵,似乎还被某些声音烦扰着:“逼你哥一大把年纪半夜还要听墙角。”

纪焕的眼睛微微睁大,小声反驳:“我觉得很小声……”

“你叫的比她大,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为什么不出声呢?”他们突然就聊起这个话题来:“我被她压着玩弄,完全翻不了身,你也是吗?”

纪焕的思绪被他带偏了:“我不是,我有在上面……这样真的可以吗?”

发现纪焕并没有被转移注意,纪同为弟弟高尚的道德感到欣慰,也不着急:“我们是亲生的兄弟,一模一样地长大,彼此之间还有奇妙的感应,你爱的我也爱,我喜欢的你也喜欢,如果人不能劈成两半,那我们两只能共享。”

纪焕露出了温润的微笑:“你不会放手,我也不会,甚至你现在还要靠我才能接近她,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叁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也许未来某天她也会突然消失,再让别人通知我分手,就像她对你一样。”纪同说:“真绝情啊,要么装一辈子,要么就别对我们这么好。”

困苦的人生偶尔也能浇灌出小白花,但绝对不是他们两个。

他忧伤地垂下眉毛:“我一个人留不下她的,只有我们两一起。”纪同握住纪焕的手,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面对面像在照镜子,渐渐连表情都变得一样,像是完全达成共识。

“得留住她。”

不知道纪同怎么和弟弟解释的,阮今再过来的时候纪焕没有发疯,也没一直盯着她,饭还是他做,叁个人一起吃的时候从来不说话,势要当个冷脸干家务的哑巴保姆,阮今在的时候也不在客厅溜达了,刷了碗就钻回房间,不开灯,像他哥之前一样靠着墙,一边唾弃自己的无耻,一边听着隔壁偶尔漏出来的女声自我慰藉。

性高潮的快感只能在瞬间抚慰心灵的伤痛,感官的刺激褪去,留下的疼绵远而长久,像被压进深海的缝隙,大口呼吸才能获得生存的氧气,日复一日,纪焕觉得再抱不到阮今亲亲她他要先疯了。

他等不了纪同说的什么细水长流。

于是某天,纪焕在夜晚打开了纪同的房门,两边都是相同的配置,暖黄色的夜灯,遮光好的窗帘,唯一不同的是纪同的房间放满了玩偶,他哥哥真的很会装纯,被阮今骑在身上,明明爽的不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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