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此时已经聚集到萧林石的身旁——这些是天雄军此时在大同所面对的主要敌人。当然,朱沆郎君也不要忘了金城、怀仁以及大同以北的丰州等城敌军以及契丹、诸蕃部族都还在观望,每拖上一天,只要刘世中、蔡元攸不派援兵过来,只要葛怀聪不能打开胜德门的通道,就会叫萧林石聚集更多的兵马来碾压天雄军,最终使无一人能逃脱升天……”
“你怎知这些?”朱沆震惊问道。
“适才我们捉住一名蕃将颇有身份,严刑拷打一番,略知一二而已。怎么,解忠派人去找葛怀聪告状,没有提这个?”陈子箫、萧燕菡之事隐瞒到现在,就不可能再吐露出去,徐怀这时候将一切情报来源,都推到邬散荣的头上。
“这人在哪里?”朱沆追问道。
“这人没能熬过严刑,咽过气尸体就直接扔去喂狗了,”徐怀不会让朱沆将邬散荣交到葛怀聪这些酒囊饭袋的手里,何况邬散荣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话,他随口胡扯道,“从昨日到这时,葛怀聪也应该捉到不少敌俘了吧,不会连这点都没有搞明白过来吧?”
“……”朱沆只是苦笑,他不当这个监军,还不知道天雄军是如此的千疮百孔,但是天雄军三四万人马还在坚持作战,他又怎能这时候去绸缪后计?
当然,徐怀都自承他就是夜叉狐,朱沆也清楚他说所谓“唯死尔”之类的话触动不了他什么。
闭目想了一会儿,朱沆只是自欺欺人的说道:“胡虏不善步战,兵甲也谈不上坚利,待胜德门清通,天雄军大股兵马能够进入空旷地带结阵作战,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但愿如此!那就让七叔陪朱沆郎君去前阵视看。我在城墙守到现在,要抓紧时间眯上一会,就不陪朱沆郎君了!”
徐怀想劝朱沆早谋后计,要是朱沆愿意配合,很多事情将更方便,但很显然朱沆有他的坚持,这时候不可能跟他思谋脱身之策。
徐怀使徐武坤陪同朱沆去前面的对峙战场走一趟,他转身走去驻院。
片晌后,朱芝从后面追过来,神色拘束的问道:“倘若没有援军过来,葛怀聪是不是真无可能从胜德门突围出去?”
朱沆有着效死社稷的气节,不可能此时就绸缪脱身之计,朱芝却是差他老子太多。
当然,徐怀这时候却是需要朱芝的贪生怕死。
徐怀站在拆去门板的院门前,看向朱芝,淡然说道:“也不能说一定就不行,十之一二吧!”
“……那,那个,那个什么来着……”朱芝吞吞吐吐半天,都在喉咙眼里打圈的话,却始终没有吐出来。
“少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徐怀说道,“蔡系势强,对王禀相公以及靖胜军旧人屡动杀念,我等不得不千方百计掩人耳目,诱蒙蔡系奸贼。以往事事都刻意粗鄙,难免对少公子多有不敬,还请少公子海涵——昨日岳海楼有句话没有说错,我便是料定此次北征伐燕必遭重挫,蔡铤狗贼在朝中也难再像以往那般蹦跶,才敢以真身示人的!”
“倘若——我是说倘若、假如、如果啊,要是后续之事确如你所说,援军未至,天雄军又未能从胜德门杀出,我们当如何脱身?”朱芝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观望两天,天雄军的表现也确实叫人失望,咬牙问道。
“我们此时就绸缪脱身之策,要是叫朱沆郎君知晓,怕是会训斥我们吧?”徐怀问道。
“我就问问,也不会事事都与我父亲说。”朱芝说道。
“从北城墙往北,不到两千步就是武周山的崎岖山岭,”徐怀说道,“我这么说,少公子应该明白我昨日为何谎称令箭是王番郎君所授,以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控制这附近区域的用意了吧?我对你父亲的为人素来敬重,谎称令箭是王番郎君所授,实是担心你父亲太拘泥‘效死社稷’之想,而不知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少公子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唯死一战,而是先留住青山?”
“刘世中、蔡元攸等狗贼连援军都不敢派来,我们此时就算有效死之志,也不抵用啊——还,还是留住有用之身,今后才能继续为朝廷效命。”朱芝磕磕巴巴的说道。
“少公子能这么想,可谓是俊杰,”徐怀说道,“朱沆郎君身边有吕文虎相随足以护庇周全,少公子可带其他人手去解忠那里督战。一旦葛怀聪起念想独逃,我们能否及时勒令解忠等人听从监军使院的命令行事,将决定大家能否从北城墙安然脱身。要不然,仅凭监军使院两百院卒,我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安然护送朱沆郎君与少公子及时避入武周山中的……”
“行,我这便向我父亲请命,领人在那里督战!”朱芝说道,“我对督战之法不甚熟稔,但有不到之处,你派人过来跟我说便是!”
徐怀亮出怀中令箭,说道:“在成功脱身之前,少公子只要假意遵从这枚令箭行事,我便有七八成把握安全护送朱沆郎君与少公子返回岚州!”
“我知道了!”朱芝当即转身,朝朱沆那边追去。
“这个朱芝,不及朱沆郎君!”牛二看着朱芝疾步远去的身影,瓮声说道。
“你恁多废话!将舌头割掉!”徐怀瞪了牛二一眼,说道。
阶下囚
徐怀推门走进屋里,萧燕菡便“呜呜”叫嚷起来,被吊绑的身子也拼命挣扎起来。
为了叫萧燕菡好受一些,徐怀换了新的绑法,主要拿绳索在她的胸上、腰腹、大腿以及足踝处各结实绑住几圈,然后拿根绳子吊到房梁上。
当然,萧燕菡这一挣扎,被绳子勒住的胸、臀等部位,同样是那样的浑圆鼓胀。
不过,萧燕菡很快就停下来,咬牙将双腿崩紧。
亏得她习武不辍,能将身子那里强烈的喷涌感强行压制下去,美眸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徐怀。
“有什么事要见我,怎么这么迫切?”徐怀将塞住萧燕菡嘴的布团取下来,问道。
“你这么久去了哪里?”萧燕菡咬牙叫道。
“你哥暗中鼓动暴民连夜进攻西城,我到这会儿都还没有合眼呢,能去哪里?”徐怀说道。
“你快将我放下来!”萧燕菡叫道。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徐怀问道。
“你明知故问,混蛋!”萧燕菡摆了摆再难忍受下去的大臀,咬牙叫道,“我憋不住了!”
徐怀吹着口哨解开绑在柱子上的绳子,将萧燕菡从房梁上放下来,又将绑住她双手、大腿处的绳索解开。
萧燕菡知道徐怀不会将她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也不指望将徐怀从屋里赶出去,能关上门不叫更多人进来围观,已经对她够客气了。
她的足踝还被绑住,手臂也被胸腹处的绳索捆绑在一起,双手能活动的空间很有限,只能蹦跳到衣箱旁,拿起溺盆儿塞到角落,艰难的将松垮的长裤褪到膝盖上。
衣箱后角落有限,萧燕菡将裸露的臀部藏在徐怀目光看不见的衣箱后,但她被捆绑得结实的身子还露在外面——她只能强作镇定的恶狠狠地瞪住倚门而立的徐怀,以此将心里的怪异羞赧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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