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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说道,“但是,不是有我这个不懂道理的‘憨货’吗?”

柳琼儿明白徐怀的意思了,徐怀继续装痴卖傻,实是威胁徐武富不敢公然将徐武江等人家小交出去的一把“利刃”,暗感这即便凶险,却也不能说一定不行。

柳琼儿又问道:“王老相公那里呢,他也同意如此安排?”

“我们如此行事,并没有告诉王老相公,但事情至此,我们也不可能顾及太多了!”徐怀说道。

他之前就跟柳琼儿说过,王禀所处的立场跟他们并不完全一样,他甚至都没有跟卢雄挑明这事,这一切都是昨夜卢雄走后,他与徐武江、徐心庵狡尽脑汁想了一夜之后商议出来的办法……

“我看这事能成,徐武富真敢无耻到将徐武江他们的家小交出去,我白刀子捅他腚眼里去!”徐武良狠狠的说道,“不说其他,我们立刻就去玉皇岭!”

“现在还不能走,昨日定计太仓促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给我们准备。这里面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首先我们都不能确认所有人是不是已被十七叔说服,需要等明确的信息才能动身。”徐怀说道。

“等有明确信息传来军寨,邓珪怎么会放你跟荻娘走?”徐武良急道。

“我们商议好,在入夜之后十七叔要是都还没有派人找借口回军寨,便说明他们已经脱身藏入深山了,”徐怀说道,“到那时候我再与十七婶潜出军寨,我们会合后连夜赶回玉皇岭去,也不虞邓珪派快马追捕!”

“有人看到你进入邓珪的住所,你此时回军寨,会否太凶险?”柳琼儿担忧问道。

“我不回去,邓珪才会起疑心,那十七婶就难以脱身了;我等会儿径直回去,邓珪哪只眼睛会瞧得起我这个‘憨货’?”徐怀笑道。

别人眼里的“他”才是最好的伪装,何况他在吏目前唱过双簧,将注意点转移到唐天德身上去。

即便唐天德去邓珪房里窃银这事,听上去也不大可能,但怎么都比徐武江安排去他这个“憨货”去邓珪房里窃看密信,更令人信服!

不白之冤

邓珪阴戾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在浣洗婆子以及今日在衙署前厅守值的两名吏目脸上打转。

铁楔子被硬力拉出来的大衣箱,这时候移到卧房中间,邓珪已经将里面的衣物翻看过一遍,除了那一小袋金银之外,大衣箱里密信及其他衣物都在。

晋龙泉、唐天德等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邓珪旁边,也不清楚到底丢失了什么,但他们也理解邓珪为何如此震怒。

不管邓珪这个巡检使多么的微不足道,但在淮源镇他却是唯一代表朝廷的体面,虎头岭贼匪大肆劫杀商旅不说,现在竟然有小贼闯进他的房里,如何叫他不暴跳如雷?

“除了徐家那憨货,真就没有别人进来过?”邓珪声音低沉的再一次问道。

“今日公廨甚是冷清,并无太多人进出,我与王甫也没有同时离开前厅,有谁进出,瞒不过我们的眼睛——除了徐怀过来说要找邓郎君停留片晌外,其他人过来都是跟我及王甫交待过事情后就走,没有逗留。而徐怀离开公廨后,便出了军寨,到这时候都没有归来。”一名脸皮黢黑的吏目说道。

“王甫也以为邓郎君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遣人去将徐怀捉住。”另一名吏目附和说道。

徐怀离开公廨时那自言自语的牢骚话,他们并非没有听见,甚至在邓珪回来后发现房里遭窃,他们就毫不怀疑的认定是唐天德潜进来下的手。

不过,徐怀午前离开军寨之后就不知所踪,他们此时“如实”交待出来,无人质证,邓珪都未必能奈何得了唐天德。

他们心想着与其因此得罪唐天德及他背后的唐家,还不如先推到徐怀的头上。

“你们莫要欺我太甚!”

见这两名吏目说话时还相互打量,一副生怕对方说漏嘴的样子,邓珪都快气炸了。

要不是这二人跟晋氏、唐氏、钱氏等大姓多少有些沾亲带故,他两个大耳刮子早就扇上去了,这时却只能强抑住心头的怒气,都带些哆嗦的指着左手的院墙头,问道,

“你们难道是想说这些痕迹,是徐家那憨货故意造出来,叫我误以为有别人翻墙进出喽?”

“小吏也觉得甚是奇怪。”黑脸吏目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们看到他进出,就没有问一声他到底为何而来?”邓珪压低声音问道。

“邓郎君遣人将徐怀捉来,一切便知道。”黑脸吏目说道。

在邓珪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名武卒飞快的跑过来禀报道:“徐怀回军寨来了,郎君是否要将他拘来问话?”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到这时候还要欺我不成?”邓珪再也控制不住胸臆间的怒火,抬脚就向黑脸吏目踹过去,抓住腰间佩刀,怒目瞪向吏目,似乎他再敢说一句谎话,就拔刀剁碎他了。

他平时是好脾气,但这节骨眼上,真没有一点脾气,天下人都要当他是病猫了。

“徐怀说唐都头遣他过来找郎君,离开时却又说唐都头已经在院子里,但我们却没有在院中看到唐都头的身影。”黑脸吏目跪在地上惧道。

“你胡说八道。”抱着一副看好戏心态的唐天德,没想到事情突然转到他头上来,当即也是暴跳如雷的怒斥那吏目。

邓珪冷冷的剐了唐天德一眼,又问黑脸吏目:“你刚才为何不说?”

黑脸吏目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要是一开始都如实说出,这时候也能坦荡面对,现在叫他如何辩解?

难道他跟邓珪说,他刚才不说,是认为邓珪斗不过背后有唐家撑腰的唐天德?

“你也故意瞒我?”邓珪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向另一个叫王甫的吏目。

“下吏耳背,徐怀离开时似乎说了些什么,但下吏没有听清楚!”王甫这时候可顾不得同伴那怨恨的眼神,将事情从身上推得一干二净。

“你们去将徐怀那狗杂碎给我捉过来,撬开他那张破嘴,问他哪只狗眼在这院子里看到我来过!”唐天德暴跳如雷的叫道,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背这黑锅。

邓珪长吸几口气,突然间挥了挥手,换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说道:“好了,我房里其实没有少什么东西,只是这些天大家叫匪患搞得人心惶惶,我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唐都头不要放在心里,改日我请大家吃酒谢罪。”

邓珪的转变叫诸多人一愣。

唐天德转念却想明白过来,邓珪压根就是认定是他潜入院中,只是不愿跟唐家撕破脸,这才轻轻揭过,他心肺都要气炸掉,叫道:“这事岂能就……”

“天德,郎君既然说是玩笑,你也不要再纠缠不休了。”晋龙泉抓住唐天德挥动的手,让他安静下来。

“我……”唐天德见晋龙泉都如此,脸涨得通红。

“走走走,我们出去说话。”晋龙泉将唐天德往外拽。

邓珪也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好啦,我今天有些累了,改日再请大家吃酒。”

唐天德被拽出公廊,心里气难平,说道:“不将徐怀那杂碎揪来问清楚,这盆屎扣我头上,怎么洗得掉?”

“天德,我问你,这军寨之中,有几人能将那铜楔子生拔出来?”晋龙泉问道。

“徐怀那狗杂碎天生神力,怎么就不是他啦?”唐天德问道。

“徐怀一拳能将衣箱打稀烂,我毫无怀疑,但一点点的将铜楔子生拉出来,还看不到有半点挖撬的痕迹,却不可能是他——我说到这里,天德不会连发力跟发劲的区别都搞能混了吧?”晋龙泉说道,“不管是谁设计,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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