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蒲一永是哥哥
自己的啤酒罐灌了一口。
“哇……”他的脸立刻皱成一团,“这味道好奇怪……”
曹光砚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屁啊?”
“你第一次?”
蒲一永被看破,窘迫:“怎样?不行吗?难道你不是第一次?”
“我本来就不是第一次。”曹光砚却撇嘴。
“拽屁哦。”蒲一永小声嘟囔。
“是你要问的。”曹光砚又灌了一口酒,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蒲一永站在他身边,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他们难得心平气和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嗯……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生涯规划课?反正自认识以来,两个人只要呆在一个空间就会鸡飞狗跳——虽然,他承认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自己故意刁难的因素在,但是难道他有99%的错误,曹光砚就没有1%的错误吗?
胡思乱想间,曹光砚手里的啤酒罐都快空了,蒲一永罐里就喝了一口,一永再次看呆:“你喝那么快,不怕喝醉?”
“拜托这是啤酒又不是烧酒,当水喝啦。”曹光砚说。
“还能这样啊……”蒲一永喃喃自语,突然又想到很要紧的事情——如果曹光砚喝啤酒都不醉,那他的大计岂不是根本无法实施?
一想到这里,他的眉毛就控制不住地飞起来,大脑cpu都飞速运转,快要烧干。
“喂。”曹光砚突然喊他。
“干,干嘛?”
“你知道大学学费要多少吗?”曹光砚突然丢出一个数学题。
蒲一永连二十以内的加减乘除都够呛了,哪里会知道大学学费?
曹光砚也不指望他能答上来,顾自算了下去:“我要考的医学院一学期学费是两万多,六年就是二十七万九千七百二十。一年里我可以只要十个月生活费,一个月五千就够,六年就是三十万。一年杂费是一万五千零七十,六年就是九万零四百二十。”他的目光炯炯,看向蒲一永:“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蒲一永早被他报的一连串数字绕晕:“我可能,不太明白。”
“也是,你这个猪脑子是想不明白这种事情的。”曹光砚面露鄙夷。
蒲一永生气地抿嘴。
好气,但好像无以反驳。
“也就是说,我爸六年光是在我身上就要花六十七万零一百四十,算上意外生病其他费用,四舍五入就是七十万。”
“七十万?”蒲一永总算听懂一个数字,“六年要七十万,那一年就是……”
“十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后面无限循环小数点。”曹光砚接上。
蒲一永也沉默了。
“你也知道吧,我爸那个店到现在都半死不活的,伯母的收入也不算很高,而且现在我们住的房子还在还贷款,家里什么都不宽裕。”曹光砚顿了顿,“所以晚上我听我爸说准备不做出版了,有点难受。”
蒲一永不说话了,也跟着喝酒。
“我爸最喜欢出版了,他一辈子就只做出版这个工作……结果现在不仅失业还要转行。”曹光砚把最后一点酒喝完,“我听着很不舒服。”
谁能舒服到哪里去呢?
蒲一永摩挲着易拉罐说:“你至少比我强吧……医学院读出来,应该能挣很多钱吧,不像我,未来要干什么我还不知道欸。”
你不是要画漫画?曹光砚强忍住没问这句话。
“对,所以我要读医学。”曹光砚自言自语,也像是重复一遍给自己强调,“因为医学院念出来很有钱途。”
确实很有前途啦。
蒲一永不太愿意在未来这个话题上多讲,姚老师跟他讲未来他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又何况是从来就不对付的曹光砚?
“这给你喝算了,难喝死了。”他把自己的啤酒塞进曹光砚手里,“我去上厕所。”
“谁要喝你喝过的东西啊?恶心死了。”
回答的就只有蒲一永酷酷的摆手。
真是的,还是这种我行我素的任性脾气。
曹光砚捧着易拉罐,突然有些心虚。
易拉罐身仿佛还残留着蒲一永掌心的温度,罐口也染着一圈水痕,是蒲一永喝过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对准罐口的痕迹,仔细地抿了一口。
其实味道根本没有区别,但啤酒在舌尖打转时,就好像蒲一永的舌头钻进了他嘴巴里跟他舌吻似的。
曹光砚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行,要喝这酒也不能在蒲一永的阳台上喝啦,得回自己房间喝才行,还是快点回去好了。
蒲一永说要上厕所,也不是骗人的。
只是他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一边紧闭的曹光砚房间的门,突然心念一动,然后一转门把手,开了!
蒲一永努力不让自己耶出来,提心吊胆地瞅了自己房间一眼,很好,曹光砚那混蛋还在阳台吹冷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趁这个大好机会速战速决,找到这家伙见不得人的秘密,以后就可以在家里横着走!
他做贼似的偷偷溜进房间里,带上门,连灯都不敢开,鬼鬼祟祟地摸进去。曹光砚的房间可比他小多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就几乎占满了房间空间,但光砚很会收拾整理,因此空间并不显得逼仄。
蒲一永先摸到桌上的台灯,开了台灯以后才环视一圈房间,思考哪里最有可能藏东西。
这家伙的房间是有熏香还是什么,为什么闻起来都香香的?
他首先扫了眼书柜,毕竟曹光砚就是一个书呆子,搞不好书柜会藏最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但很可惜他没有得逞,因为曹光砚的书柜上摆满了以蒲一永的智商绝对看不懂的砖块书。
书柜没有,就看衣柜。蒲一永一把拉开衣柜门,入目都是曹光砚的便服和制服,每一件都熨烫平整悬挂在衣柜里面,干净得就跟曹光砚的人一样,一切都是整整齐齐,有条有理。
蒲一永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去碰里面的衣服,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你在干什么!”
转头一瞧,曹光砚竟站在门口,气得发抖。
“我……”蒲一永被抓个正着,立刻心虚地收回手,背着手吞吞吐吐,“我是,我是想说……”结果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理由来。
曹光砚又是后怕又是愤怒,大步冲进来把蒲一永往外推:“你给我滚出去!”
蒲一永整个人被他推得差点往前趴倒:“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他闯进来那么多次,他都没说什么呢!怎么轮到曹光砚自己就发那么大脾气?
“蒲一永,你再敢进我房间一次试试看?”曹光砚气得面色涨红,又一次“砰”地关上了门。
蒲一永原本还想道个歉呢,那点歉意也被这摔门声摔没了。
他对着门比了个中指。
走着瞧!
门里的曹光砚几乎是吓得脸色煞白。
衣柜是没有锁的,如果蒲一永掀起最底下的衣服,就会看见压在下面的胶衣和袜子。那些衣服蒲一永可能看不懂是做什么的,但那两条戴着肛珠的内裤就算是白痴都知道肯定是不正当的用途。
他几乎是立刻把床底下本来用来存放厚棉被的袋子拉出来,把衣柜和抽屉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扔进去,拉紧袋子后又把袋子赛到床底下,外面挡了两箱书作为伪装才稍稍安心一点。
太大意了,他就说嘛,蒲一永这家伙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好心,又让啤酒又允许用阳台的,原来根本不怀好意,在这里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