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s婚礼与血s录像: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性又十足干练,眼神平淡而清冷,容貌看不出年龄。
她并没理睬凑上来的麦克风,走路带风,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无人排队的登船扶梯,女保镖替她向工作人员递上烫金黑底的请柬。
“戴盛姬女士,这边请。”工作人员恭敬地把请柬还回去,客客气气地引导她上了船。
离起航时间还剩仅半小时,在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和摄像头成片成片的咔嚓声中,两架喷涂着金色十字准星logo的黑色直升机几乎是同时降落在宽广的停机坪上,螺旋桨掀起的狂风愣是把人海都往后吹退了不少。
再猛烈的狂风都吹不散人们的狂热——“一号机位去拍罗雪麟,五号机位拍罗聿,快去抢!头条必须是我们的!!”“啊啊啊啊啊二公子脸在江山在!!为二公子痴为二公子狂为二公子哐哐撞大墙!!”“董事长我是你的女儿粉求你看在我倾家荡产买了100股罗氏股票的份上和我握个手吧!!就握个手不干别的!!”
戴梵一袭淡雅的水蓝色鱼尾裙,艰难地控制着面部肌肉保持得体的笑容,强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尽可能温婉地挽着罗雪麟的手臂下了直升机,被她挽着的高大男人同样一身不适,但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罗聿从另一架直升机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一边在心里揶揄这对影帝影后堪比史密斯夫妇的高超演技,一边像个孝顺的儿子一样让开道路请父亲母亲先走。
“小菲兹洛伊不来,还真是可惜啊。”上扶梯时罗雪麟自然而然地走在了罗聿前面。
“你那位不也没来吗?”罗聿没在罗雪麟带来的人里找到任何疑似罗海晨的身影。
一楼甲板有些拥挤,一行人径直上了二楼观景台。先行上船的几个,包括罗氏信托的受托人陈家瑞和集团首席法律顾问傅少廷都已经在那里等候起航了,一身白色西装、披着香槟色风衣的戴盛姬坐在栏杆边看海,不着痕迹地对罗聿点了点头。
九点整,壮丽的朝霞散去,长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阳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洒下碎金般的光影,也给这艘山岳般的巨轮镀上华丽的金边。悠远的号角声响起,水手们操纵着机械升起几乎有一辆轿车那么大的船锚,罗雪麟面无表情地看着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遍阅山呼万岁的臣民。
他的声音低沉而极具穿透力,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笼罩在这座纸醉金迷的钢铁丛林之上,强烈的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瑰丽号,起航。”
伦敦,泰晤士宫。
英国安全局i5的总部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张扬——至少不会让人立刻就联想到詹姆士·邦德——甚至可以说在伦敦市中心一众摩天大厦的衬托下显得很不起眼。
但实际上,这正是想要的效果。从事打击恐怖主义和间谍活动、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保护国家机密乃至监听政府官员这些极其重要工作的人们往往深居简出,就像猫头鹰总在黄昏起飞一样。
尽管对外人来说已经如此神秘,i5内部也有一个流传已久的谜——比如副局长a·c·f先生。
这栋楼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因为局内每个分支部门的最高级文件都需要他的最终审批才能生效,落款处的花体字标准的简直不像是手写,有人猜测这位副局长很可能装了机械假肢,所以每一次落笔才都像是电脑程序计算好的。
更奇异的是,除了a·c·f这个姓名缩写之外,人们对他一无所知——年龄、履历、外貌、性格、习惯、住址、联系方式,人员信息系统内全部显示空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局长每五年到七年就会换人,可作为真正实权人物的副局长不动如山,人们甚至一度怀疑他究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安全局百年行政传统的拟人化。
和其他i5职员一样,奥古斯特每天在威斯敏斯特地铁站下地铁,步行十五分钟到达泰晤士宫,早上九点在大门闸机刷卡进入大楼,下午五点再次刷卡离开。
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的卡片每一次刷在闸机上时都会随机显示不同的在职员工姓名,而这个名字永远不会是奥古斯特·菲兹洛伊或者a·c·f——这让他看上去像个普通公务员,除了容貌格外俊美和神情特别冰冷之外没有引人注目之处,不会让人联想到某位据说已经战死在南斯拉夫的陆军少将、代号“藏镜人”的传奇特工、或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局长先生。
除了首相、内政大臣和秘书处高级主任,没人知道谁是奥古斯特·菲兹洛伊。同样的,除了这三个人和他自己,没人有资格进副局长私人办公室的门,甚至连局长都没有权限。
此刻,沙发上坐着内政大臣弗朗西斯科·范森,他有些坐立不安地说道:“您也知道,副局长先生,我的前任约瑟夫·米拉莱斯爵士是个非常强硬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办公桌上的黑咖啡正在慢慢变凉,奥古斯特端起来喝了一口,点头示意他继续。
“尽管他已经退休去当耶格莱特制药的董事、不再有权限插手i5的事务了,我还是想以个人名义请求你批准他的调档申请。”尽管从制度上看范森是奥古斯特的上级,在他面前开口时却总是没什么底气,甚至显得有些低三下四——这也没有办法,如果奥古斯特不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场,他的目光能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深深低下头去,哪怕他其实很平静。
奥古斯特淡淡道:“不是我不近人情,大臣,这严重违反规定。s级档案属于高度机密,外人不能经手,连我自己都不能随意抽调。”
“唉,我也知道,”范森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办成这件事,奈何米拉莱斯的后台硬到他这个现任大臣都不得不亲自出面替他说情,“可是罗雪麟这人是个定时炸弹,极其危险又拉拢不来,还是早点除掉为好。当然,这也是10号的意思。”[1]
奥古斯特沉吟片刻,“明白了。我亲自去一趟香港,把这些材料转交给罗雪麟。”
范森一下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答应,“这样再好不过了!我这就去复命,首相会让六处也调一批人手跟你去,毕竟在境外他们行事更方便些。”
“有劳,慢走。”奥古斯特站起来和范森握手道别,在他离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静静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珂特布莱尔教授。”
“天啊,honey,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刚才在上课呢,你害得我看起来兴奋过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形象都没了……”
“抱歉。”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太开心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
奥古斯特简明扼要地和她描述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并问道:“治疗进展如何?”
“嗯……很顺利?我们在尝试新的治疗方法。”薇若拉得知他要来香港之后似乎没有那么雀跃,反而听上去有些做贼心虚似的。
她在隐瞒什么?奥古斯特皱起眉头,用沉默回应她的不诚实。
“好吧,好吧,人形测谎仪先生,”几十秒之后薇若拉让步了,“我给他反向催眠了。”
“……在我对此毫不知情,而他一厢情愿的情况下?”奥古斯特的声音冷了下来。
薇若拉慢慢地点了点头,想起这是在电话里,他看不到肢体语言,小声说了一句“嗯”。
“我知道了,工作顺利。”
薇若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意识到他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消气了。她有些郁闷地走回阶梯教室,对坐在最后一排的塞德里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