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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诺亚方舟(微)

 

从捷运站校车据点到红密林住宅区,还有着一小段距离。

整座城市充满泄阀的雨水、浪潮和乌云过境的味道,途经的工艺美术馆门窗紧闭。

乔阅安有些手抖地掏出钥匙开门,江岩连呼吸都没有缓匀就被急急拉进房子里,一阵眼花,他的同龄人捧住他的面颊,呼着滚烫气息的嘴唇就准确地覆上来。

因为心跳声早就震耳欲聋了,就藏在暴雨里。激动的心情奔袭而来,乔阅安只能忍耐,可是路上堵得要命,车厢动摇西晃,江岩被雨水浸得冰凉的手臂总是不经意碰到他。

“据说应该是今晚才发布通知,断电万岁——”

“早知道今天就翘课啦!”

“好好笑,这是拿了多少讲义回来,才放假一天半……”

不知道江岩在想什么,他在那些鼓噪的声音里,手掌很轻慢地蹭过来覆在乔阅安的手背上。乔阅安只能假装盯紧窗外,翻转手腕,和他的手温柔又紧密地穿合在一起,雨水、紧张的温度交融着,然后到站之前都没有分开。

可能是最快乐的煎熬了,所以等他们终于像躲雨的鸟类落到门廊下,他看清对方有些窘迫的神色、被淋湿到变透的衬衫和旖旎的腰线,理智早就被烧得只剩下冒烟了。

亲吻还在继续,江岩被半搂半拽地压到沙发上,乔阅安深深舔索他的口腔,唇瓣和舌尖都令人胆颤地回暖起来,顺着颈项滑下来的雨水都被烫意蒸发。

缺氧的感觉缓慢侵袭大脑,江岩知道乔阅安在轻缓揉着他的胸口、肩膀和柔韧的腰际,让他的四肢渐渐酥软下来。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令人着迷,江岩几乎不能感到时间流逝,绵密的吻将他拉进另一个世界,只感觉像攀附在栅栏墙上的忍冬叶被雨水激打,又或者像风浪中紧紧系在一起的两只小船,全世界都在颠簸摇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阅安连他湿透的衬衫都剥开大半,胸口一串蜿蜒水痕在灯光下隐隐发亮。对方终于离开他的嘴唇,膝盖还抵在他的双腿中间,滚烫的呼吸轻轻罩拂在他脸上。

“……口渴……”江岩有些费劲地撑起对面的胸膛,感觉手指都在发颤。

于是乔阅安又凑近下来,在他湿漉漉的眼睫、鼻尖、脸颊上都密密地吻着,就在那个微小的距离低声问他:“……想喝什么。克瓦斯,宝矿力,蓝柑橘苏打?”

脑袋还是晕眩,江岩随便答了一个,乔阅安就起身离开了。江岩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耳垂,瞄一眼腕表,好像接吻都有超过二十分钟……他坐起来发呆,隐隐约约感觉心慌。

有一瞬间他差点想退缩,因为再这样毫无顾虑地晕下去,他感觉他们真的会做。

**

两件透明雨衣挂在门廊下滴水,海岬在远处震颤,每个人都躲进自己坚硬的果核。江岩擦着浴巾讲电话,他盯着窗外摇撼的棕榈树,被三名家庭成员在对面七嘴八舌盘问了整整一刻钟。

乔阅安看得想笑,随手朝他嘴唇边递了一颗无籽梅肉,说道:“去我房间吧。你想写题还是睡觉?”

乔阅安的房间不怎么让人意外,整面墙壁的书架,格子四处塞着一些啤酒和碳酸饮料,网球袋挂在墙上,另一面壁柜陈列了模型和各种奖座。

那排奖座旁边立着一面小相框,江岩感觉新奇。那是双胞胎的合影,再加上一名小男孩、一只幼柴犬,中部夏季的大波斯菊花田,除了乔阅安神色有些冷淡,那两位小朋友都很活泼好笑神。

相框背面夹着一张便条贴,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

「我们和麻糬05/31」

“你们的弟弟?”

“嗯,小堂弟。”乔阅安随意回答,“中临市叔叔婶婶的小孩,那时候在念幼稚园,现在是国小一年级生。”

国二时期的双胞胎看起来年龄真小,很相像的眼型,眼神清透,连下颌尖都略显青涩,江岩往乔阅安脸上瞄一眼,黑曜岩玻璃质般的眼珠一点都没变。乔阅安带着笑意问他:“你干嘛?”

“你真的好帅啊。”江岩也笑着调侃,他被轻轻撞了一下手臂,就换了个话题,“柴犬很可爱。”

“我遛了它三年。以前叫麻糬,现在可以改名叫麻粩了……你喜欢犬类?”

“当然。我们班导偶尔把他的巴哥犬牵来学校,你应该见过?”

“嗯……你们班一堆人在后面遛它。”

乔阅安拥有一把电吉,噪音乐器,音箱下面垫着吸音杂花绵。他在国四上学期有参加热音社,因为整天翘社课和目无尊长还是退出了,但偶尔会帮他们的主唱抓谱,表演缺节奏吉他也会被拉走帮忙——当然演出费还算不错。

“好可惜?会和女校的热舞社经常见面吧。”

“没有意思。”

江岩被他直白得想笑。嗯……然后就是演辩社和模联了,学长制度意外不算很严格,他是英文选手,没有人能呛得过他。

晚餐江岩还以为是台风假定番速食泡面加蛋,但他下楼时候就闻到一股温暖爽滑的香气,厨房是半开放式的,灯火明晃,沸腾的锅子里炖着萝卜牛腩汤。

“好夸张啊,这个程度……”江岩在厨房转了一圈,气炸锅在工作,里面是蜂蜜烤杏鲍菇,料理台上备了剩下的食材,大概还有豆腐和虾米炒高丽菜。

乔阅安给他肯定的答案:“我的家庭每个人都会下厨。”

大概因为很多时候需要独自生活?江岩感觉有些羞愧,他在家政课会端出一盘漆黑的煎饺。他小声问道:“平时也这么麻烦?”

“怎么这个表情。有家政阿姨啊,我老爸有时间也会做饭。”

“而且今天明显是我自己想吧。”乔阅安停顿一下,“你可以最后把碗筷装进洗碗机。”

好像更羞愧了!

晚餐开动前江岩忍不住拍照片发推,岑顺、莓果软糖,或者植物实验室钉在标本框里的百合花,他都会不高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持续被纠缠,他的同龄人百分百恐同;可是做朋友更折磨,近距离地看他谈恋爱,乔阅安真怕自己张嘴骂他。

所以看到那条「恢复单身」的讯息时他实在高兴,配图又是比奇堡居民,表情有一点委屈。

乔阅安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候机室滑到的讯息,前往申城的航班两小时后起飞,岑顺正在他身旁查看期末成绩,脸像苦瓜一样皱起来。她说:“妈妈,我国写期末考了32分。”

好烂的分数!乔阅安简直想笑,但他心情很好,可以宽宥整个世界。乔女士却有些苦恼了,她问道:“你礼拜六上午好像是空的,想不想报国写补习班?我有认识的补教名师在环州路上课。”

又是重复的咬牙切齿,虽然更小心翼翼了……这一次江岩真有当地下党的自觉,投放闪光弹都是在ig发限动,明显是别人缝制的暖暖包收纳袋,狸花猫图案,拍酱油团子都有女孩子的手出镜。

于是乔阅安在学校自动贩售机碰到江岩买饮料时,简直想踢他一脚!前女友都没有退追踪,你是渣男吗?

然后江岩将那瓶果酢饮料取出来,他给乔阅安让出位置,微笑是属于邻班同学的那种认识。

如果乔阅安仔细观察那些照片,恐怕真的能发现女朋友是谁,因为岑顺背包上的公仔吊饰特别丑,1500的冷水壶像颗红色核弹……但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仔细去看?

再加上岑顺每天高强度发推,靠北作业题目学校十多条,转发搞笑迷因图和小动物十多条,每次一大堆从河道漂过来,乔阅安都会想「啊干脆隐藏她算了」,这场恋爱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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