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结,还应该是一个蛮不俗的结局,却突然横生枝节。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要找到彼岸花,只有一个可能x吧……
求助炎氏本家。
裘yan推开会室大门。炎泉背对着他,伫立在窗前,颀长的身影带着几分落寞。
事情出了错,一开始炎泉的确有点恼文婷的不谨慎。但他是会长,他没把关好,能怪谁?炎泉看着人来人往的h金大道,心里有点愤怒、有点惘然,但更多的是疲倦。
这些事何时是尽头?开幕礼、开放日、正典、晚会……就算毕业了,还有家族里没完没了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炎泉只想回家,摊在床上,倒头大睡,最好能昏迷个三日三夜,等所有东西都结束了才醒来。
但他不能。
不论他有多生气,他都要强颜欢笑;不论他有多累、多想躲起来,他都只能面对,不管那有多麽痛苦。
炎泉靠着窗框,伸头看天,眼角余光瞥到不知道在大门旁站了多久的裘yan。
「怎麽来了?下午不是有课吗?」见来人是他,炎泉没有掩饰脸上的失落和颓然,淡淡地问。
「来放下东西。」裘yan扬了扬手上的档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彼岸花……不问问本家吗?」
炎泉乾笑了一下,带着点嘲讽,却不是针对裘yan的。「提前预告一下自己的无能吗?没有。等他们明天自己发现吧。」
听到炎泉的自损,裘yan张嘴想说点什麽,却突然想起那日在他家听到出自炎和的话,又闭上了嘴。
「我倒是想过去黑市买,不过被拒绝了,说太赶急,找不到人,而且时间太少,大概没有人会接。」炎泉没所谓地道:「不过就算有人接了,我也付不起那个价码。学校没这个预算,我也……如果是伸手问家里拿钱,还不如直接叫他们直接把花送来还b较快。」
裘yan定睛望着似是满不在乎的炎泉,没有作声。
「先走了。最近有点累,b卡超明天你自己喂?」裘yan说。为免猫主子被猫头鹰炎泉饿坏,裘yan几乎每个早上都会上去喂猫。
「嗯。」炎泉应了声。
裘yan推开木门,回首一看,炎泉孤单的身影映在他眼底。
黑市。墙外。彼岸花。石蒜。
即管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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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点。有点卡卡的……
「阿伟,借我一个木箱,然後帮我开门嘛。」裘yan撑着可ai的笑脸,半是哀求道。
「裘yan你吃了什麽,胆子这麽大?让华叔知道你私下接活还不拆了你!」快要午夜,城门看守人阿伟正昏昏yu睡,却被裘yan这个不速之客缠上了。
「谁敢瞒着华叔接活了?你别胡说!让他听见了我水洗都不清。」裘yan道:「就帮朋友一个忙而且。」
「哪个朋友有这麽大的面子,让你大半夜跑到墙外啊?」阿伟奇道。裘yan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但再厉害也是个人,外面黑瞎瞎的,他一个人轻装出去,是不要命吗?
「也没什麽。那条路我走过好几遍了,小心一点就是。」裘yan轻描淡写地说。他熟路,而且就算凶禽猛兽也是要睡觉的。他一人轻装上阵,速度快、动静小,悄悄地去,悄悄地来,也没什麽危险。
「服了你。」人家艺高人胆大,他能怎样?把裘yan要求的、专门用来装植物的木箱拿给他,阿伟把临时钥匙递给裘yan,打开了城门。
「谢啦。」裘yan把磁卡塞进上衣贴身的小口袋,背起木箱,走进夜se。
阿伟摇摇头,继续打盹,不过还是设了个闹钟。裘yan说他要去的地方不远,日出左右会回来。虽然把临时门卡给了裘yan,但阿伟想还是亲眼见到他回来b较好。要是裘yan出了什麽事,不管是刀子嘴豆腐心、暗地关心他的华叔,还是母j护小j般照顾他的高辅,也是不好惹的。
踏出墙外,裘yan戴上头灯,徐徐前进,闲适中带点谨慎。这段路他走了无数遍,他有足够的智慧知道要保持警觉,亦有足够的经验可以在警戒中稍稍放空。
夜晚的空气清新冷冽,却没能令裘yan的思绪清晰一点。
到底自己在g什麽?低头看着眼前的路,裘yan问自己。巴巴地跑到墙外来找彼岸花,到底是为了什麽?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几个月来的心血付诸流水吗?裘yan在心里辩解。说自己是个有实无名的学生会g事也不为过,不想看到努力已久的事情功亏一篑很正常不是吗?
但除了炎氏的人,谁会去留言那几朵花是红是蓝、是彼岸还是风铃?面对脑海中理x小天使的质疑,裘yan无法反驳。
其实真的没有人去管那几株花。学生不会理、校方也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追究问责。
会在乎的,只有炎和一人。
所以……他是为了炎泉才跑出来的。
月明星稀,沐浴在月华中,裘yan却想起那个冷眼看着暖yan中的校园的身影。橙h的yan光g勒出他的剪影,既似镀上光环的神祉,又像把光明摒除在外的黑暗。
裘yan不是第一次目睹炎泉的脆弱。他讨厌见到这样的炎泉。裘yan又想起那个酒後乱x的晚上,举着酒瓶,一脸寂寞地看着自己的炎泉。他ga0不懂明知自己酒量浅得可怜,却答应留下,是因为偷听到炎泉父子的对话,心中有愧,还是因为炎泉眼眸中隐约的哀求。
炎泉是前呼後拥、自信过人的学生会会长;他是找到想看的书,乐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学长。炎泉应该是那些样子的。
还有那一万块呢!裘yan提醒自己。那一笔炎泉不知道抱着什麽心态给他、被他当成了预付款的钱。就趁这个机会还给他吧。
裘yan可以接受炎泉开宗明义雇用自己做他的助理,却无法接受事後被他y塞金钱。因为这样会令他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个一无是处、天真白痴、出尔反尔、尊严尽失的自己。
一如裘yan所料,夜深不止人静,兽也静。这一带几乎没有夜行动物,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应该能不动声se地完成任务。
裘yan常常顺着这条路去采矿。之前在路上见到还没开花的石蒜,还满心欢喜地开挖,以为可以拿去跟史教授一起研究它的球根的毒x,怎料突然冒出一群狼狗,si命追着他们,跑了个半si不说,还在路上把球根弄丢了。石蒜长出花ba0後,叶子便会脱落,花叶不相见。待花ba0再慢慢长大、缓缓展开时,便是绯红如血的彼岸花。
想起那群一点都不可ai的狗,裘yan下颌绷紧,不自觉地握上挂在腰间的弯刀。
在新纪元,因为热兵器的制造成本过高,枪pa0火药等等只有四家和联合政府才负担得起。像裘yan这样的佣兵,一般都是用刀剑弓弩之类的冷兵器。
裘秋从裘yan小时候就教他武术,只是裘秋本人也只是略知皮毛,裘yan在当佣兵前只会一点防身功夫而已。刀法还是认识高辅後,受他指点,加上出任务时以战养战,一点一滴学回来的。
一路无事,走了大概两个小时,裘yan终於看到在黑暗中依旧婀娜多姿的彼岸花。裘yan走近,头灯的光圈把彼岸花纳进它的范围内,鲜红的花朵在橙h的微光中柔和了一点,不似平时般妖娆。
裘yan放下木箱,拿出小铲子开始挖掘——既然都来了,当然要把球根带回去研究啊!裘yan果然无负学霸之名,也不枉史教授这麽喜ai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