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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聊就去找个班上少惦记菟丝花

 

起来,他不受控制的开始幻想那个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面庞。

他的眉毛会是什么形状,眼睛会是什么颜色,他是厚唇还是薄唇?

这些疑问后来在谢辽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略长的黑发,上挑的桃花眼,鸦色的瞳,染霜的苍白肤色和常年笑着的唇,左耳嵌着一颗银色耳钉……

一张模糊的、清俊的脸拼拼凑凑,跃然纸上。

人的大脑会美化一切认为美好的事物。

得知谢辽入院的当晚,娄琛还在用笔墨勾勒安绥的面容。

好友的安危当然胜过了素未蒙面的青年。

娄琛连夜赶去医院,确认了谢辽没有生命安全只是昏迷后,他去看了眼同样躺进病房里的安绥。

推开门,娄琛有些紧张的屏住的呼吸,放轻脚步,走近病床,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昏睡的青年眉眼间萦绕着一股阴郁,浓密的睫似匍匐的黑蛇,在眼尾盘踞。

不像。

一点儿也不像。

画上的青年清俊出尘,清雅素净,远离世俗,不染尘埃。

躺在病床上的安绥则是病态、秾丽、甚至是非人的。

他的郁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糜烂到光是看一眼就让娄琛呼吸一滞。

beta没有信息素,娄琛却被呛了一口浓郁的香。

是幻觉,是错觉。

他落荒而逃。

而当谢辽醒来,娄琛得知指纹化验的结果是安绥时,失落就发酵成了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貌美的疯子和他幻想中的清雅青年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被谢辽单方面的陈述误导了。

不好说究竟是为了谢辽的伤势还是为了自己无人知晓的情感,天亮后,娄琛再次闯进了安绥的病房。

这次安绥醒了,多了点活气。

那天他究竟说了什么,娄琛不想回忆,他只记得自己放在口袋里的耳钉丢了,那是一开始给安绥准备的见面礼。

丢了耳钉,娄琛反而感到庆幸,他卑劣的心思本该随着消失的耳钉永远埋葬。

偏偏谢辽将东西送了回来,刚麻痹了些的心脏又一次“噗”的跳动了一下。

他咬牙切齿的把画撕了,照片却还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书房里,相片上压着一个朴素的黑色耳钉盒。

欲盖弥彰一般。

完全不符合娄琛的一贯审美。

“娄琛?喂,娄琛?”萧念昀的声调拔高了些,“你在听吗?”

娄琛现在才猛然回神般道:“啊,在听。”

耳机里传来了淡淡的呼吸声,萧念昀沉默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你最好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大家都是兄弟,别闹得不体面。”

娄琛扯了扯嘴角,“你真的想多了,一开始明明是我在抱怨安绥,你还说他人挺好。”

“少给我转移话题,”萧念昀不接他的话茬,“你抱怨的明明是谢辽迷恋安绥。”

而不是安绥本身。

“娄琛,你想清楚,是兄弟重要还是…”

剩下的话娄琛听不到了,他摘下耳机扔出了车窗,白色的小玩意儿转瞬间被夜色吞噬,留不下半点痕迹。

窗户重新闭合,耳边的嗡鸣消失后,胸腔的鼓动声愈发清晰起来。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娄琛想。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

这兄弟好像也做不下去了。

beta没有信息素,娄琛确信这一点,所以萦绕在他颈侧的气味一定不是什么必须要洗去的“证据”。

对吧?

与此同时,特菲玛尔庄园

“谢总。”管家接通了电话。

“安安呢?”

“安先生刚用完晚餐,进了浴室,需要等安先生出来后让他给您回电吗?”

谢辽静默了片刻,“不用了,安安回来之后有什么异常吗?”

管家敛眉,“如果您指的是那些症状的话,并没有。”

他顿了顿,没有把丢失了一把餐刀的事告诉谢辽,为谢家服务的这段时间,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不该管的别管。

即使管家这么说,谢辽还是放不下疑心,不是他怀疑自己的好兄弟,实在是安绥的情况太过特殊。

他从不抗拒别人的示好,爱意是最好的敲门砖,越浓烈安绥越喜欢。

当初,谢辽也是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才得到安绥的。

**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青年的身体,安绥垂着眼注视水幕中自己模糊的面容,幽幽的笑了起来。

“噗通!”

水花四溅。

被捆住手脚的男人沉进了河里,寒冷的液体钻进他的鼻腔,涌入喉,没过下半张脸。

恐惧在这张脸上爬行,他竭力挣扎,却挣不开牢牢捆紧的绳索,尖叫和粗喘从身体里迸发出来,向着岸上的青年求救。

“拉上来。”

安绥的唇角总是上扬着,像是用刀尖刻下的弧度,横亘在秾丽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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