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改)
仿佛用了好大的力气。
“二郎,又在胡说,这儿顶数你最没礼数——臻臻,你别理他,他就是有些嘴碎,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和将军都知道你平素是最有礼的孩子了。想必你渴了,就喝我的茶吧。”容杳夫人把自己的茶递过去。
臻臻这回双手去接,接得很稳,在三双眼睛注视下把茶喝了。茶并不烫,只是听容杳夫人那般哄她,她心里却莫名有gu委屈涌上来,才喝一口茶,被雾气熏了眼睛,眼里便见了抹红。
“咚,咚——”里屋传来两下敲锣声。
“快进去,隔帘跪着听。”文英光催促文逸。
文逸麻溜进去了。屋中旋即传出两个大嗓门竞争谁的力气更能冲破屋顶的谈话声。
臻臻听见是在说“你去哪了”“我去太极观啦”“哦,你又跟老虎玩了”什么的。再过几句,便是文逸高声大喊:“我不成亲!我没答应成亲!”
原本坐在臻臻眼前的文英光“腾”的起身了,大步走进去。
容杳夫人也起身,可她不是要往老太爷的里屋走,而是牵着臻臻就要出门,道是夜深了,得早些送她回去。
临到大门,夫人又叮嘱她千万别把二郎的话当真,他就是个小孩子心x,明日一早,他又会不一样了。
臻臻来不及多言,x急的车夫便ch0u起了马鞭,火急火燎地将她送回了容府安置。
一夜过,第二日一早又火急火燎地来容府接她。这回,臻臻踏入了据说是文小二爷所住的院子里。
“我看这门婚事成不了——”
晨起的文英光难掩心中不快,对着正为他穿戴衣袍的容杳夫人吐诉。
“这臻臻软弱可欺,管不住老二那破烂x子,娘家又不在京,气势更不足,日后恐她忍气吞声,在老二手底下过得十分不顺。那逆子如何了?若不是昨夜来人把我叫去,我定当着老爷的面打他一顿。当着你我和姑娘面,说出那种话。”文英光正燥郁,嫌夫人慢,自己个儿野蛮地把腰封扎了,又催:“帽子,帽子。”
容杳夫人心情倒尚可,也不计较昨夜偏又是侍妾赵姨娘闹身子不舒坦,把他骗走半宿的事。她踮脚给丈夫戴上冠帽,先说了臻臻的好:“在父母开的药铺里长大,懂药理,会算盘算账,而且心地纯善。虽说x格有些软弱,毕竟是外地来了难免拘束。日后时日长了,可以调教过来。”
又说起文逸并自己心中的算盘:“老二,他也就无赖两天罢了,婚期一定,府里摆上宴席,他再不情愿,为着阖府的颜面定也会乖乖拜堂。只要成了亲,夫妻磨合磨合几天也就和谐了。”
文英光道:“真如你这般顺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串通了大街小巷和太极观,才把他b回来。我信他,过两天又跑个无影踪了。”
“世子爷不在,没人敢收留他。”容杳夫人给他正正衣襟,“官人用心良苦,我这做人母的亦感同身受。最重要一件事今日要办成——官人等会儿就去找人把他在大理寺犯的事g销了。这几日我留他在府里,门也不许出,让他跟姑娘多多相处,再好好劝劝,保准他能应下这门亲事。我若不顶用,不是还有我娘家大嫂?”
提起钱舅妈,文英光讪讪,“你娘家大嫂也忒会做媒,给我侄儿文涛做的媒,儿媳妇没见过几次丈夫面,反倒跟公公更亲近,笑掉人大牙。”
“官人还说呢,你说你不中意臻臻这个儿媳,却有意跟她熟络,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老二便少看两眼,这儿媳,却是值得好好教教的,定不会让你失望。”容杳夫人笑道。
文英光不再说话,穿戴好,冷着脸出门了。见大门有马车,问了人知道是臻臻到了,便朝下人吩咐道:“好生伺候着,不准文逸跟姑娘吵嘴。就说我说的。”
“梦仙阁”那厢,臻臻进屋后便思忖进来时看见的院子牌匾。
怎一爷们儿,允许自己院子起这名字?听起来像姑娘住的。
作者有话说:刚开始见面,节奏会慢一些。为了早日上高速,我已经在用力蹬车了啦!
文中的一些名字,可能是有一些暗义的,可能。
那爷们儿好似刚起身,排场大,院子站了两排等着伺候主儿的丫鬟、小厮。臻臻落座后,等了片刻才见他从里屋走出。今日他穿一身绣松针柏叶的蓝白长袍。
“b昨天还难看。”文逸落座便说。
“哪里?”臻臻一听便知他在说自己,抬手00脸,00头发。
是,昨夜她不曾好睡,一闭眼就是自己当着文家人摔了茶杯出丑的场面。更有他的那声讥讽,苍蝇蚊子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让她难受极了。
天亮梳妆时,她分明瞧见自己眼底有两团乌青。
可他这人倒还好,宛若什么事也没发生,睡饱了便起来用饭,真真是富贵公子哥,无忧无虑,意气自如。
传菜的丫鬟们进来了,把汤粥及各类点心摆上桌。臻臻小心瞥向文逸,“今日出门匆忙,没来得及好好梳洗。本以为是在夫人那边用早饭的,来了才知道是”
文逸却不搭理,扬了扬眉,问一旁的嬷嬷:“怎么没有我的鲜鱼粥?”
嬷嬷道:“今儿个太早了,没买到好的鲜鱼,哥儿将就着用些吧。听说你一路从太极观回来,就没用过饭,这身t怎么受得住?”
文逸傲气道:“何止呢,我自打前前日、大前日离开府里,就没进过一粒米。我快成仙了,嬷嬷。”
话末,才淡淡睨着臻臻,指了指那主事嬷嬷,“这是自我小时候就照顾我的刘嬷嬷。”
臻臻见状,也看向旁侧的自己n娘,“这是一路随我上京来的n娘,汪嬷嬷。”
“你就带了一个人来京?”文逸昂首瞅了瞅。
“是。”
“喔,原来你n娘跟你一个姓。——汪嬷嬷好!”话锋一转,只见他满脸满嘴都变得和气极了,冲汪嬷嬷笑了笑,又道:“汪嬷嬷辛苦了,请随刘嬷嬷下去用饭吧,就当自己家一样,可别拘束。我和你家姑娘先说会儿话。”
不止臻臻茫然,汪嬷嬷也怔愣住。
这新姑爷看起来彬彬有礼,而且长相俊美,并不似姑娘昨夜口中的难相与的人哇。
定是姑娘误会了。汪嬷嬷连忙摆手,陪笑道:“哪里的话,不辛苦。照顾主子是我份儿内事,应该的。”
“果然是有其主也有其仆,我见你家姑娘也格外勤勉。”文逸笑眯眯地夸。
“汪嬷嬷,这边请吧。”刘嬷嬷领路。
臻臻微颔首,默许汪嬷嬷跟着去了。
虽不知他想怎样,但总觉他从小就是个鬼灵jg,臻臻便提神防备着。
闲杂人等都散了,二人都未曾动筷。文逸轻唤了声:“表妹?”
歪着头,就那么不动声se地盯着臻臻看。
臻臻目光偶有闪躲,有那么两下,还是对上了他俊俏风流的面孔,清秀浓眉下的那双眼,更灼灼如花,让她心中隐隐一阵不安悸动。
“表哥,请用吧。”臻臻给他添一碗粥,挪到他面前。
“你”文逸又出声,双眸亮晶晶地直视臻臻,眼里宛若有波光潋滟,yu说还休,似在氤氲一gu神秘的力量。
臻臻被他奇怪的举动所蛊惑,伸了脖子,像那碗粥一样把自己推得离他近了些。
他想说什么?
——“貌丑!”
文逸忽然一拍桌子,整个人“霍”的蹦起来,“昨夜灯火暗没看清,今日看清了,发现你貌丑无颜,本不该配我。你一路上谨小慎微,生怕遭到冷眼苛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