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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勾引他们去抢才是最恶劣的呢?
自然是放在最危险的【魄】里抢。
这墓室里最危险的魄除了那个僵尸道人,就该是这些怨气浓重死在路上的新嫁娘了。
白柳单膝曲起,他一脚踩着床边发力登了上去,牧四诚惊得喂了一声。
这张承载了三十多个人的木床随着白柳站上去发出吱哑一声摇晃。
站在床上那一堆的新娘随着床的摇晃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她们的原本朝向里的脚跟一动,缓慢地向白柳的方向转动了起来。
在转动的过程中,这些新娘子上半身还保持着一动不动,就像是脚和上身分离了一样,一阵轻微的女人娇笑声从盖头下传来,盖头似乎被吹得拂动。
牧四诚站在床边,他本来想把白柳扯下床的,看这个阵势顿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神色紧绷地询问:“白柳,你上去做什么!?我才是该上去的那个吧?!”
“你的身体就在这三十多个新娘里面。”白柳还准备往前走,他回头俯视了一眼扯着自己衬衣衣摆的牧四诚,眼神示意他放开,“现在你要做的不是扯着我,而是等下追逐战里快速找到自己的尸体,然后跳进去。”
牧四诚疑惑地指着那个穿运动鞋的新娘:“我的身体不就是那个吗?我只要跳进去就可以了吧?”
“虽然你的确不太聪明。”白柳一边淡淡地说,一边回头从自己的腰边抽出一根喜杆,“但我也不觉得你会在偷东西和藏东西这种你喜欢并且擅长的事情上,把结果大摇大摆地摆到台面上。”
牧四诚惊道:“你这喜杆哪里来的?!”
“昨晚从庙宇里的棺材里顺的,感觉能用得到,这盖头应该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掀开的,不然昨晚孔旭阳在阻止我们掀开新娘盖头的时候应该说不要让我们掀盖头,而不是阻止新娘掀开盖头。”
白柳话还没说完,伸手就扯了一下他面前的一个新娘子的盖头。
新娘子被白柳扯得头颅后仰,但盖头还是没掉,宛如盖头已经牢牢地长在了头皮上一般。
白柳在牧四诚目瞪口呆的眼神里放手,新娘子又缓缓地把头直了回去,白柳转头淡淡地看向牧四诚:“果然,所以我猜测这盖头只有用喜杆或者这新娘子自己才能揭开。”
在牧四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柳伸出喜杆,毫不犹豫地对准了那个穿着运动鞋的魁梧新娘的盖头,向上挑动。
浸满水的盖头落下,血水弥漫开。
牧四诚和白柳看着那个被掀开盖头的新娘都静了片刻。
这具新娘子盖头下面居然没有脑袋,肩膀以上只有后颈的横断面,肉色惨白,还在隐隐渗血,那个鼓起来一团顶起盖头的宛如头颅的包是一团从后颈长出来的乱糟糟黑头髮。
牧四诚没忍住操了一声。
白柳还能稳住:“这不是你的尸体,这双运动鞋是个障眼法。”
“那现在怎么办?”牧四诚望向白柳,“一个一个揭盖头吗?”
白柳冷静地垂下眼帘,看向床上:“我估计你的魄不会有这种善心让我们一个一个揭盖头。”
在那具无头新娘的盖头落地的一瞬间,剩下三十几个新娘娇笑的声音猛地尖利了不少,她们几十个人的脚尖转动的速度猛地变快,几乎瞬间就对准了白柳的位置。
随着转动,她们上半身猛得一甩,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骨节交错声之后,所有人的正面都和脚尖对准了,迅捷碎步朝白柳的方向逡巡过来。
“跑!”
白柳没有丝毫停顿地往床下一跳,新娘子也紧随着跳了下来,白柳回头看了一眼之后,拉着牧四诚就开始绕着床兜圈,还把喜杆抛给了牧四诚:“你揭。”
牧四诚手忙脚乱地接过喜杆,他一个俯身躲过身后碎步贴过来的新娘,满头问号地反问:“怎么是我揭?”
“现在这三十多个新娘里一定有一个是你的身体。”眼看白柳要被新娘子追上来,他一个斜向俯衝就衝进了床下,抄了个短路从床的另一头出来。
从床下钻出来的白柳单膝跪地,抬头看向牧四诚:“我暂时分辨不出这些新娘子有什么区别,那揭盖头就相当于开盲盒,我刚刚隐约想起,我的运气似乎一向很差,不太适合干这种事情。”
“或者你害怕,一定要我来?”白柳笑笑,他作势要去接牧四诚手中的喜杆,“如果你不介意三十多个全部被我揭开追着我们,我倒是不介意。”
牧四诚警惕地收回了喜杆,他在新娘的小步踮脚追赶下有点绝望地爬上了床架,他躺在床帐上深呼吸,然后转身一个掏手用喜杆勾开了一个新娘子的盖头。
“这个也不是!”牧四诚有点崩溃了。
白柳在旁边不紧不慢地提点:“小心一点啊,被你揭开了盖头的新娘子似乎会死跟你跑。”
牧四诚一惊:“你不早说!”
白柳无辜地耸肩:“我揭开的是个无头新娘,似乎因为没有了头行动不太规则,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它会追着我跑的。”
“建议你快点揭。”白柳散步一般地左右躲闪着后面跟着的他的那一个无头新娘,脸上淡淡,语气却满含同情,“快要十二点了。”
牧四诚身手矫健地两个提脚爬上了墓室旁边的一根柱子上,他双脚夹住柱子,看向柱子下面簇拥而来的一堆新娘子,咬牙弯腰下去用喜杆连着勾开了六个新娘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