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近
”
突然严青收到了一条消息,正是来自白赫泽,她看了一眼,随即将手机举到丘原尚面前,“真是奇妙的巧合。”
消息内容正是白赫泽邀请她明天去西岩庄园共进晚餐。
“你不会打算偷偷把监控录像拷出来吧?”丘原尚几乎脱口而出但又立即意识到自己好像找错了重点,“诶不对,他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在将军晚宴上认识的。”严青边说着边若有所思地敲着桌子,“虽然不能做偷窃证物这种违法的事,但可以稍加变通。”
“什么变通?”
“让他主动给我们。”
“啊?如果你实话实说,他脑子坏掉了才会给我们;如果编个理由,又涉及取证流程不规范。”丘原尚边说边暗暗感慨他们两个居然胆大包天地议论着如何举证军部涉及x犯罪。
“上个月我参加了各区治安署的联合会议。听2区说,他们那边又出现了光明会有关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们可以合理推测光明会还没被完全消灭,接下来有可能在1区活动,以这个组织历来疯狂的劫富济贫的调x,我们怀疑白先生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是谨慎的,出于安全的考虑。”
虽然尽量做出成竹在x的样子,但严青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几乎全部押宝在了白赫泽庄园的监控上,或者说是押宝在了白赫泽本人上,好在目前对花岛的调查结果还是保密的。
丘原尚少见的眉头紧锁,但并没有反驳。
几不可闻的短促地叹了口气后,严青说道“原尚,你去把光明会最近的犯罪事件整理一下,我明天赴约可能用得到。”
“好。”
“然后,对你来说,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了。”她看向丘原尚,“好好准备你的婚礼。”
沉默了一会儿,“真的要做到那种程度?”丘原尚自动播放似地发出疑问,但理x上他已经十分清楚答案了。
严青一边浏览着关于光明会的最新资料一边在脑中设想着排练着跟白赫泽的对话,内心时不时翻涌出一些模糊的负罪感,她将要做的事绝不是作假,但也跟坦诚毫不沾边。以及,即使极力压制,但她无法否认看到光明会的所作所为,她隐秘的同情与快意要多于鄙夷抑或愤怒。太多借‘光明’外衣行邪恶之事的人了,但光明会大抵上对得起它的名字。
一群以不合法的手段做合情义之事的志士,这是她在捂在心底的评价,但严青不会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说出,否则简直像在二战后歌颂纳粹一样荒谬和危险。想及此她不禁自嘲一笑,好像她现在做的事就不危险似的。
还是加个餐补充下能量吧,从治安署走出来的严青这样想着,刚要拐弯走进一家经常光顾的24小时营业的小餐馆,就看到几步远处一个人在路灯下向她招手,是洛伽·阿莱德。
人走到跟前,带来一阵隐约的香气,挺好闻的。是的,对香水严青只有好闻和不好闻两种形容。
洛伽不会告诉她,他不是喷了香水,而是jg致地用了香薰蒸汽。
此时他没穿军装,大概是不想显得太招摇;但小三十年在云端‘俯瞰众生’的生活早让他浑身拢着一层清贵气,就算在平民区穿梭奔波数百回,再在战场沙坑里打几百个滚也不会消减,严青打量着他,这样想着。
真巧呀,严青下意识地想这样说,但瞬间的逻辑思考告诉她这不是巧合,他想跟自己说些什么。
“我们边吃边聊?”对上洛伽温和凝视的目光,严青微笑着说。
“晚上好,一份松饼,一杯薄荷茶。”严青对侍应的nv店员熟稔地点了餐,深夜店里此时只零星的有两三组客人,但出于对洛伽身份的考虑,严青还是挑了角落的位置,说罢将桌上的菜单递给洛伽“你呢?”
“一样的就好。”洛伽淡淡答复道,眼睛没从严青脸上移开。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两杯薄荷茶已经冒着热气摆在面前。
严青咽下一口茶,对上洛伽的目光“因为工作不得不提前离开,还请代我向将军夫妇表达歉意。”
洛伽没答话,但g起浅笑,像慵懒的猫看到用来消遣的小动物一样,严青突然产生这样的联想。
“真遗憾呀,肯定是一场令人愉悦,宾主尽欢的宴会。”她又试探了一句。
“主角早早离场了,确实让人遗憾”
“主角?是说我么,还是说白先生?”
似乎是觉得严青在明知故问,或者是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些成见,洛伽面上闪过一瞬的不悦,接着又恢复了微笑。
“这次的晚宴主要是为了我们的订婚事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会向今晚的宾客宣布这件事。”
严青放下了切着松饼的刀叉,“我们?”
“家族联姻。这是最好的选择。”洛伽尽量保持一种平淡的语调。联姻的确是自然而然的事,但对象可是他费了些心力争取来的,毕竟和影响力有限的议长结为姻亲绝称不上是最佳选择。
然而此时,看着眉头紧锁的严青,他还是决定先摆出一副被动的姿态静观其变。
“议长先生和夫人的意思是?”严青几乎下意识地疑问,虽然结论再明显不过。
洛伽回想起两小时前议长夫妇与将军夫妇面对面坐着得知如此意向时的情景。玛格丽特夫人差点摔了手里的宝石茶杯,而林议长则神情严肃地扶了扶镜框。
“得到军界的支持对议长和公理党都是百利无害的事。”洛伽饮了茶,又胜券在握般地从容补充道“当然,我想议长夫妇也会尊重你的想法的。”
“我明白了。”听不清语气的简单回复后,严青开始专注吃起切好的松饼。
如此顺利倒是让洛伽有些惊异,他以为严青至少会追问一下结婚后如何处理目前的工作,他会假装t贴地表示对方当然可以继续热ai的事业,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不要冲在一线为好。太早暴露想紧紧拴住对方的私心不如徐徐图之。
咽下最后一块松饼,严青放下餐具,对上洛伽的视线,一字一句道“联姻如果是考虑我本人的意愿,那恕难从命。”
“我对政治不甚了解,对权力也不感兴趣。”她感受到洛伽的眼神变化,愈来愈难以捉0。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同事么?让这样的人消失或者si于‘意外’易如反掌。
对上洛伽‘单纯好奇’的目光,严青决心还是快刀斩乱麻,“并非如此,但我有不会喜欢的人。”
“不会喜欢我?”
“以及和你一样的人。”
“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站在这个国家的高楼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说罢,严青转头微笑着招呼了nv店员过来结账,“这样说大概显得太故作清高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或者说偏见,但我想我应该坦诚地跟你说。”
求ai被这样平常地下了“si刑判决”,洛伽心底却滋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意,他从严青的表现看得出她是实话实说,而这也意味着他那个便宜弟弟应该还未“上场”就出局了。
他锐利的目光投向结了两人的账单准备起身离开的严青,缓缓开口道:“无论是通畅大道还是羊肠小路,目的地总归是那一个。”
已经起身告辞迈出步子的严青顿了一下,随即回首礼貌一笑“那还请注意安全,小心驾驶。”
抱着第一时间负荆请罪的心情,严青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凌晨时分到了议长家,果然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议长